“大哥、大哥!”奉星如很领悟了他的不满,连忙弥补,殊不知这又是他自作聪明柏闲璋无奈地与弟弟对视,他们都不发话,只剩囊袋拍打臀肉的淫秽声响里,奉星如的心直直堕下万尺枯井。

他抓紧了身前人的臂膀,意乱情迷之下也顾不得谁是谁了,仓惶乱喊:“兰冈、兰冈老公;大哥、大哥,饶了我……”

柏兰冈掐紧他的下颌,将他的告饶尽数填塞,齿关相撞间不只咬破了谁的唇,血腥味炸开,倒是很出了他那口恶气:“连老公都认不清,岂有此理!”

后来又是怎么样的胡作非为,又闹到多深的夜,兄弟两个才肯开恩宽赦,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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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星如再睁眼时,天光很亮。他浑身酸软,两腿尤其乏力,一时懒怠,索性多眯了会。那两个作弄他的罪魁祸首不知哪去了奉星如此刻真是半分不愿回想这两兄弟。

朦胧里,有人碰了碰他的脸,那人的指尖裹着一股凉意,最后在他唇上抹了一抹。床边浮动着鸡油的油鲜味,奉星如肠道一阵收缩,他掀开眼帘。

一双春光波澜般的眉眼,眼下的红痣朱砂般增光添彩,叫人过目不忘。

那人扶着他坐起身,还体贴地为他竖起垫枕:“他们两个也太不像话我煲有汤,你今天就别下楼了。”

奉星如头还有些发眩,他靠在床头闭了闭眼,静谧里,唯独调羹与碗沿轻微碰撞的脆瓷声。这声音于尘光中细微得扣动心弦,奉星如不由得悄悄望去发丝微卷别在耳后,柏淑美低着眉眼,日光落在他肩头,仿佛为名瓷施上釉色,有一种安宁里也惊心动魄的魔力。他摆弄本不应他经手的汤汤水水,如此纡尊降贵。

即便是二十年前意乱情迷的日子里,奉星如也不曾奢望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柏淑美会为他洗手作羹汤。

“是什么?”奉星如敛去渺然的苍凉滋味,接过汤碗,汤水不似平常清亮,有些沉淀暗色,他舀了一勺,果然有阵不太明显的苦涩。

“熟地。放了点参,熟地煲出来就是黑的,没办法。先喝这两天,我叫他们买了别的,再给你炖。”

“太麻烦……”奉星如话没说完,柏淑美眉头倒竖,存了埋怨:“你也太惯他们了,这两个没心没肺的,明知道我给你补得多艰难,老谭都说要节制,你都亏成什么样了,还让他们乱来!前功尽弃,你不是白受罪?”

柏淑美一边数落,一边喂,奉星如心想这也是很新奇的体验他知道柏淑美现在最紧张他的身体,最恨柏闲璋他们随意糟践,让他前段时间的照顾付诸东流。确实令人恼怒,奉星如愿意听柏淑美宣泄。

柏淑美喂一勺奉星如吃一勺,等柏淑美把碗筷都搁在一旁,他牵过柏淑美的手,轻叹:“我知道你辛苦了。”

柏淑美到底于心不忍。他摩着奉星如的颊肉,奉星如此刻脸上回了些血色,还是青。“中午去我房间里睡个午觉。”

“都听你的。”

作者的话:谁能想到我为了写那个蒙眼猜j8梗专门搞了快1w字破烂……说实话俺觉得这车开得一般般,干巴巴得没有大哥吃肉那么香哈哈哈(挠头

Ps.原梗在微博上,关键词可以搜老虎

贺新春新年番外1

“六索,不要。”

“等下,我要了碰!”柏千乐掀开三张雀仔,踢出一条二筒。柏淑美撩了撩眼皮,不评价。远远地踱来一道身影,是奉星如,他放下托盘,飘来一股甜蜜回甘的热气,柏千乐皱了皱鼻子,随口抱怨:“又是罗汉果!”

奉星如自己斟了一杯,斜签在桌边看他们的牌面。柏千乐失手,踢出张一万,惹来柏闲璋嫌弃地“啧”。

奉星如好笑:“千乐,能不能专心点。”

“大哥今年给你包多少,不够的话要不要我给你赊个账?”竟是柏兰冈戏谑,他今晚手气不错,已经很赢了柏闲璋柏千乐几圈,他们牌面玩得大,他手边已码了一叠红钞票,份量可观。

奉星如瞄了一圈,他们四人手边都各有钞票,红红绿绿,甚至还见零星的散钱,这几位爷不知是谁输得这样狼狈,想必翻遍了裤袋钱包,最后也只摸得出这几张零碎,想到他们平日里一个比一个身光颈靓,而今晚上输得这样拮据,奉星如又忍不住微微一笑。

他的愉悦来得神秘而促狭,柏淑美觑了一眼,手下摸了牌,不合用又丢出去,说:“想到什么好事,笑成这样?”

奉星如不答,他摇头,柏闲璋没空分神,只扭脸,要水。他就着奉星如的手抿了两口,扣住柏兰冈打出来的一张七万,哗啦一响,手里一推,全部明牌:“胡!他妈的。”

他直接抓住奉星如的手一口气干掉杯子里所有剩茶,终于吐开连输几局的郁闷,连眉毛都抬高几分:“多亏星如,他一来,我风水都好了。”

“前几年也不见大哥少赢。”柏兰冈辛凉地讽刺,一边点钱,点够了随便一包就丢出来,仿佛很鄙弃;他心里唾骂柏闲璋,恬不知耻。前几年,意指柏闲璋没有染指奉星如的那些年月,果然柏闲璋受了他的机锋,手里码牌,冷嘲回击:“果然赢过几局了,讲话就是硬气。”

柏淑美闲笑一声,犹嫌不够风凉。老大老二的明枪暗箭那是他最消遣的戏码,奈何电话不知好歹,中断了他的兴致。他向奉星如抬脸:“替我打两圈。”

奉星如于是坐下来,接着他码好的牌继续摆。这一把柏闲璋坐庄,他摸牌,打出一张北,就平淡地开头了。

奉星如的上家是柏兰冈。男人的手经常从他面前探过抓牌,他手边一叠钞票,厚实得很,用一只手表压阵。奉星如对这只表简直太熟悉了自从得知它的来历,男人几乎着魔一般与它形影不离。除非特别要配衣服或别的用途,他总戴着。时日一久,表盘表带都有些磨损。奉星如还提过要不要送去换个保养、换个表带,男人只是粗粗打眼,浑不在意:“以后再说。”

男人对它看重,奉星如说不动容那绝对是假话。他无意分神,收回视线时,倒和柏兰冈的目光相撞了。

若是柏淑美再这,说不定会啐上一句“眉来眼去”,但他们撤得快,加上旁人未必有柏淑美的尖锐和口快,因此也只有柏千乐防备地警惕:“哥,你不许帮二伯!”

柏兰冈刚要斥他,却听见奉星如难得地不再惯着他,打出一张發字,否认:“牌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彼此都摸了几轮牌,正焦灼时,轮到奉星如,他抓牌后扫了眼自己的牌面,忽然踢出一张八索。

“胡!”

柏兰冈越次截下,捞过他这张八索砌了,一跺牌码,在柏千乐惊怒的注视里亮明。柏千乐就差拍烂桌子就地起义了,他用一种遭受了背叛而伤情的目光看向奉星如,十分痛陈:“哥!!你居然给二伯点炮!”

柏闲璋也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一沓钞票,甩回给柏兰冈:“滚。”

柏兰冈收钱跺整齐,他嗤了一声,很看低柏千乐:“你怪他干什么,看不得我赢?输不起就不要玩。”

随后柏兰冈捞起他的手表扣上,表下镇压的钱一抓就搭在方才搜刮来得赢钱上,两沓一并扣在奉星如面前:“老婆,春节快乐。”

作者的话:今天朋友教我打麻将,终于学会了,回家立马给柏家人速速安排上

老婆们春节快乐!

贺新春2

柏府上下开了几天台。往常他们兄弟几个不是要驻守就是视察,今年难得都没了那些俗物,竟是凑齐了三两天。

本地没有守岁的习惯,除夕夜里他们吃了顿年饭,小孩子们有大人带出去放烟花,自在屋檐下追逐打闹。亲戚里长辈们另外开台,柏夫人要抽身解手,刚想叫奉星如替她扭头一看奉星如那边也是吆五喝六的,倒是柏闲璋扶在柏兰冈身后,他们上下家都是亲近的堂表兄妹,想来他们兄弟是轮流换打。既然柏闲璋“闲”了,柏夫人喊他:“老大。”

于是柏闲璋来替。等柏夫人补好妆回来,已开了新局。她看了两眼,很鄙视柏闲璋的牌面,立刻挥手赶人:“什么手气赶紧走,我来。”

对面的姑太太笑:“他打牌凶得很,哪里跟我们玩得起来。叫小奉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