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诚实,十分……迫不及待。
纪尘深吸了一口气。算起来从他戴上下身的阴茎环起到现在也有将近一个月了,从前欲望寡淡本身也繁忙,倒是没留意过这方面的事情,如今被禁锢起来又日日撩拨才深刻体会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感受。
“这么久了,这根东西射过吗?”
费鸣蔷本以为以纪尘的服从性,这种问题问也是白问,只不过是想要在开始前再确定一下罢了。没想到一贯有问必答的大管家居然罕见地迟疑了几秒。她挑了挑眉,拇指划过冠状沟,揉压了几下手里的龟头,才看到男人有些懊恼地闭了闭眼。
“……射过一次。”
费鸣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声音倒有些年轻的顽皮,手上动作却没停,示意纪尘继续坦白。
“梦遗……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的。”
男人一贯平稳的声线里带了点自暴自弃式的颤抖,亲口说出这种事情似乎让他感到格外羞耻,无奈浑身受缚无可遮掩,只得不好意思地向旁边偏了下头。
说实话那天早上醒来发现内裤上遗精的痕迹时,纪尘也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从精液干涸程度看应当不是接近晨起时遗出的,但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竟然会在夜半沉睡时挣脱阴茎环的束缚射精,一连几天睡觉前都在忐忑,生怕又不知不觉破了费鸣蔷给他设的戒。
“戴着环都能射?” 没想到费鸣蔷听到这个答案似乎并未生气,语气里带着纪尘揣度不出的笑意。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纪尘一眼,然后摸到他阴茎根部的金属环,顺时针转动两下就打开了环内的暗扣将它取了下来,然后玩弄般地将茎身拍打得左右摇摆,“江百川生怕我把你玩废了,本来还想让你今天射个够呢。”
纪尘还没来得及从阴茎乍然解脱的舒坦里松一口气,紧接着就被她话里的意思震得头皮一紧已经憋了近一个月了,他真说不准自己还能不能在费鸣蔷手下忍得住。
费鸣蔷却没给他细细思索的时间,拿出遥控器调大了他后穴里跳蛋的震动频率,然后又对准男人龟头淋了小半瓶润滑油下去,戴着胶皮手套继续撸动男人的阴茎,摩擦间不时发出咕叽的水声。
她确实是个天赋绝佳的学习者和探索者。费鸣蔷从前其实很少亲手给男人下面这根东西手淫,更多是用现成的道具,偶尔有过几次也不是奔着让人爽的目的去的。此时听着纪尘低低的喘,竟也能无师自通地根据他的声音调整自己的手法。她飞快地变得更加熟稔,更加不偏不倚地瞄准了直击他情欲的靶心。
身前身后同时作用的两处刺激在身体内部汇聚成一股狂潮,不停地拍打着他已经危如累卵的堤坝。这段时间以来所有断断续续、未能达到的高潮从未消失,它们一点点蛀空了他高高筑起的防线,时刻等待着最后的决堤。
那些疯狂涌动的快感很快堆积到一个惊人的高度,而失去了阴茎环束缚的自我控制变得格外脆弱。费鸣蔷还没有让他射,但纪尘已经要忍不住了,他知道将至的高潮很快会将他吞没,脑海中仅剩的一丝清醒让他挣扎着吐出一句不成调的信号。
“要射了……求您……”
只是说不清到底是求费鸣蔷给个痛快还是干脆绝了他射精的念头。
然后刹那间,所有浪潮跌回深渊。独留他不堪一击的堤坝在潮水冲刷的痕迹下兀自摇晃。
费鸣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连带着遥控器的开关也一并关掉了。
空气好像都霎时安静下来。纪尘在空洞的坠落里只听到自己不甘的心跳。
数不清到底跳了多少下后,他终于坠入谷底,麻木地感受着费鸣蔷重新打开开关,继续手上的动作。
再次涌动起来的浪潮带着更加势不可挡的激昂,发出了冲锋的号角。
然后又一次地,跌倒在即将冲破防线的那一瞬间。
反复几次后纪尘已经被逼到绝境,他苦苦维持的防地已经千疮百孔,连喘息都变得支离破碎,像首悲怆的挽歌。
他感觉自己好像在攀登一座永远无法登顶的高山,筋疲力尽地倒在一步之遥的山峰,明明只差一步,却像是咫尺天涯。他在跨越这短短一步的距离里重复着骤然坠落的绝望循环。
他知道他无法责怪费鸣蔷,却依然不可抑制地从心底泛起一股委屈,在摇摇欲坠的快乐和苦痛中裹挟着他,最终酿成一滴酸涩的泪。他忍不住地想要看向这个赐予他生杀的女孩,发现自己连视野都是模糊的。
然后他感到眼角似乎被极轻地触碰了一下,费鸣蔷幻觉一般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缥缈而真实。
“射吧。”
9
很长一段时间内纪尘甚至都没有实体的感触,像是漂浮在无垠的海域里,被动地随波逐流。
释然、畅快……积攒了近一个月的精液终于得以释放,霎那间冲天而起的快感直接将他的意识吞没了。他大概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射精,阴茎有力地弹动着,一股一股的精液从马眼里喷薄而出,在腹部拉出一条淫秽的白线,然后在呼吸起伏间随着肌肉纹理的微微凹陷汇聚成滩。
意识回归大脑的时候他终于后知后觉他竟然在费鸣蔷面前射精了。
或许男人真的是下半身主宰的生物,又或许是被反复跌落的高潮模糊了神志,他茫然的思绪甚至回忆不出那句允许射精的命令和眼角轻微的触感,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他在极端痛苦下的自行臆造的幻影。
他忐忑地看向费鸣蔷,她的轮廓却都晕染在光线里,神色莫测无法分辨。
男性腥污的精液还是很恶心,但费鸣蔷看着自己黑色胶皮手套上的点点白浊却没有那么大的不适感了,此时此刻它更像是某种她可以亲手赋予并剥夺纪尘所有权柄的证据。他的快乐、他的痛苦、包括他无力抵抗的高潮……他在她手下无所遁形。
费鸣蔷将手伸到纪尘嘴边,他领会地张开嘴,伸出舌头将沾染了自己精液的手套清理干净,然后毫不设防地将她的手指迎入口腔,任由那两根手指压着他的舌头深入喉口 。
口腔内部的温度会稍稍高于体表温度,即使隔着胶皮手套都能感到温热。费鸣蔷用手指夹着他的舌头捻玩,最后深深压进喉咙,看纪尘在吞咽反射的本能和对她的服从中挣扎,脸上露出似痛苦似迷茫的神色。
这是仅有她能见到的纪尘,褪去了那层恪尽职守的管家外衣,褪去了那层刀枪不入的圆滑。他眼里依旧有温驯的光,连神色间的痛苦都像心甘情愿剖开胸腔的献祭。
费鸣蔷被满足了。她稍微抽回手指,退给纪尘一小块呼吸的余地,看他无法抑制的干呕,又顽劣地重新伸入,感受手指被惊乍着蠕动收缩的喉肉包裹的温热。
她在操弄纪尘的嘴。
费鸣蔷以前一直无法理解男性对于口交的狂热。她厌恶那种以拥有一根阴茎为荣的低级荣耀,厌恶他们粗鄙的生殖崇拜。她清晰地知道她的手指并非某种性器官,但此刻这样插进纪尘口腔,操弄他的喉咙,看他脸上所有无从遮掩的反馈这种感觉竟也让她着迷。
她看着纪尘在手指的反复抽插下逐渐呼吸困难,终于大发善心地放过了他的喉咙。手指抽出的时候纪尘反射性的干呕咳嗽,胸腔高耸地起伏着,他眼角不知何时又盛上了一盏晶莹的光,令整个人显出几分脆弱的迷茫,好似又经历了一次高潮。
先前射出的精液还静静躺在纪尘胸腹,连带着在横在胸膛的拘束带上都留下了痕迹。费鸣蔷用手刮掉那上面的精液伸到男人嘴边,他似乎还没回神,但依旧顺从地伸出舌头舔掉,喉咙微微滚动将自己的精液咽了下去。
费鸣蔷如法炮制地将纪尘身上的精液都搜刮干净,然后全部喂进他嘴里。等到男人的精液终于在她眼下彻底消失后,她才开口问道。
“自己的东西,味道怎么样?”
连番的咳嗽令纪尘声音还有些低哑,他无奈地笑了一下。
“您给的……所以味道不重要。”
那就是味道不怎么样的意思了,费鸣蔷闻言也笑了一下,声带振动发出短促的气音。纪尘意识到她现下心情前所未有地好,只是下一句话并没有能让他也跟着心情愉快起来。
“既然不错,那就多吃点,反正憋了这么久,存货应该还有很多。”
费鸣蔷言出必行,真的又握上了纪尘的阴茎开始撸动,这次她没有控制纪尘停在高潮的边缘反复跌落,而是用飞速精进的手法直接送他攀上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