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第二卷 快收口的时候开始具体规划第三卷大纲,50天里做了11版的大纲,一版一版地推翻,一版一版地精进,最后呈现的战争反间戏份、林俊戏份、贺若戏份基本全都是当时新想的,几乎每更新一次我就大纲就会有一个细微调整,并且我也诚实地把这些调整变动全接住了,继续埋伏在后文中。
在写第三卷 之前,我真的以为我会写不出来这一卷,因为我感觉我二月份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的身体推到极限了,应该是变不出时间了。
后来我发现我真的太小瞧身体的智慧了,尤其是大脑,人的大脑真的是太聪明了,要不是难了它一下,我都不知道它还能反应这么快。时间真的不够用,那拿一个小时当三个小时使。最开始我先定模型,把故事的五条主要线索抽出来,给它们编号,做出三个故事层,12345按照合理逻辑排序,然后做出三次循环,这样每次写什么都不会漏,也不会卡文,因为我知道下面应该写什么,看起来结构也漂亮。
(哦,我说我第二卷 写的不好,也是在说我结构不好。读者可能看的时候不是很能敏锐地发现这个问题,就像去看房子,除非非常懂行的一般是看不出房子承重墙、梁木行不行的,只要作者的软装内置一系列操作足够成熟,读者就算隐约感觉哪里不对,也关注不到这个问题。但打个别的比方大家应该能明白,如果一本小说,它有好角色,好对话,好剧情,好的背景设定,感情充沛,倾尽心血,但是整体看完感觉却不好,那就是它结构有问题。而某些大热文,看起来是有好角色,有好对话,有好剧情,emmmmm,其实也不一定是,但它的结构一定是好的,作者充满技巧地欺骗住了读者的眼睛。)
然后我几乎尝试了所有方法节约时间,每半个小时让自己的脑子跳出来一次,宏观观察一下,不必要继续耗时的内容砍掉,应该短写的长写了砍掉,每天做一次全盘整合,归纳主题,重建分支,全盘联想,明确今天写了什么,确定明天要写什么,自己如果累了就给自己提一个假设小问题,专注写这个小问题的答案重新回到状态,把篇幅的预估用时和实际用时全部记录起来,一遍遍了解,检测,再一遍遍探索、优化。就类似在跑一个代码,我知道我的代码有点大,但是我只要迭代速度够快,我还是能快到飞起。
然后在我一系列的努力下,我三月份其实是比二月份轻松的,我肉眼可见的自己在频率、速度、效率上不断地加快,自己的大脑在这个领域越来越聪明,哪怕用复杂点的策略,加工过程也是越来越快,并且是难度越大,效能越快,越来越轻松。我想说,身体真的是个无穷无尽的宝藏,如果不是当初把这本的最初设定设定成【日更】,可能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刺激出这么多的潜能。还有那些写了很多年的大佬,说自己一个小时三千字,我现在觉得人家很可能说的都是真的哈哈哈哈哈。
然后可喜可贺的是,三月份我终于不用给自己打鸡血了,晚上比较平和的时候是去看《教父》哈哈哈哈,我挺喜欢那个电影的,人物关系和剧情快让我盘包浆了,每次多了解一点我就感慨一次导演真厉害,好者道也,进乎技矣,真的是非常、非常的了不起。
嗯,后记要写完了,其实写这个好像跟我故事内容没有什么关系哈~
大家可能看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心路历程,是这样的,我也曾经很久地认为创作是感性做工,没办法量化衡量,坚决抵制流水化输出,但是这本真的给了我很大的思维改变和进步,并且我觉得我这些弯路和尝试是有一定分享意义的。我说一下自己的坐标点,二十五岁上下,刚刚过完生日,或许有很多比我年纪小一点,或者同年龄段的人,工作和学习生活方面压力很大,总有工作总是做不完,或者难题很多这种,考虑培养一个兴许爱好却抽不出时间,那我觉得我这个还挺有参考意义的,我甚至觉得我跟日更斗智斗勇这件事都可以写另一本小说了,希望这个讲述可以帮助到别人。
嗯,最后,我很开心这本写完呀,很开心会被人看到和喜欢,很开心见证自己开始一步步地走向成熟~
下一本大纲已经在拟了,大约五月末和大家见面,cp类于唐耿x宋义华,讲的是男方大佬如何与女方大佬一起攒事业、谈恋爱的故事,嗯,是言情,我们下一本再见~
第100章 番外
开平十八年,西北,平沙漠漠。
两个人正顶着阳阳烈日在一处小镇中逡巡。在经历了五年前那场大战后,大顺的西北一步步拓开了道路,没有搞事的邻居,国与国之间更能良好地相互配合,国与国除了基本的共同经营建设,还有逐渐兴盛起来贸易互市,往来经商,时局整体繁荣平顺,地图上原本默默无闻的星罗棋布的小村小镇,一个一个开始显眼地站立起来。
此处小镇名乙伏,是八千户体量的边陲小镇,这些年受利于国策逐渐变成西北通商道路上的一个小小的贸易集散点,街上匆忙往来之人服装、面貌各异,各个一副急迫地奔波生活的模样。
唐放走在街上四处打听,费尽苦心地寻找当地土著人,问五年前谁家有新出生的孩子,一边询问一边来气,嘴里嘟嘟囔囔:“地府老儿好没道理,小孔捷可是占着我的功业去投胎的啊,就不能直接给荣华富贵吗?怎么就不给投个好一点的地方?”
此地并不破败,但是与东都中都等繁荣锦绣之乡还想差甚远,唐放整个一个溺爱弟弟的大哥模样,自家孩子那是一点委屈也不能有的。
周殷在他身侧不紧不慢地跟着,闻言抬起眼:“说什么呢?”
唐放回头,闻言耸了下肩膀,周殷:“这个地方很快就会有大发展,估计也就是十年二十年的事情,孔捷不是说也想找一份自己的事业奔赴吗?此地将有天时地利与人和,正适合他尝试施展。”
唐放一言难尽地看了眼这个不帮忙找人还让他上头的人,回身用力地打了他一下,“怎么回事啊你,大爷一样!”
这五年,他们一直在大漠隐居,也不做什么,就是在一个比乙伏更小的百人小村庄里种种菜,栽栽树,过得很是清闲。
开平十三年末的大战,重塑了大顺了国际格局,当时朝廷高层在了解了他们这整个情况,为了顾全大局,并没有像周殷预想的那样公布国公的死讯,毕竟刚刚大胜就宣布主帅阵亡,很可能好事变坏事重新引起另一波动乱,让原本安分之人也生出不臣之心,唐耿也十分清楚,此事之后除非有大事周殷是肯定不会再出山了,所以对外只是宣称国公放马南山、卸甲归隐去了。
他们这些年也就是挑不年不节的时候回东都看一圈兄嫂孩子,轻装简从不惊动任何人,吃顿饭,聊聊如今的局势,兄长说说他接下来五年、十年要推动的政策,问点他俩的看法和建议,为了避免或善意或恶意的打扰,他们随到随走,人闪得比兔子快,甚至连陈英、屈突、费如霭这种蹲着皇宫等着抓他们俩的都抓不到。
对,隐居的国公这些年养出了一个新技能:他开始会占星测卦了。
大概是闲的,他最开始那两年每天会抽出一个时辰去看这类的东西,在太史寺、太常寺、还有别的渠道搜罗了好几大箱的书籍,自己空闲的时候看看,在纸上写写画画。
唐放最开始只是以为他被生死之事弄得有些玄乎了,没有想过他那种“不求甚解”地读法能看钻研出什么,毕竟国公可以做将军,做诗人,做文臣宰辅,没到底传统命理八字星象这种东西也能快速掌握吧?
老天爷你可不能这么偏心啊!你让他什么都会,那别人还活不活了?
所以周殷最开始跟他说起一些天地与国家的运势流转的规律时候,他嗤之以鼻:“国公,以前你可都不信这些?怎么,要去算卦养家了吗?”
开玩笑了,他这个真的死过的人都不敢说勘破了国家运势,他想糊弄谁?
但是周殷完全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晚上和他躺在房顶看星星的时候,还是会指着星星沉吟着说起这些星星为什么是这样转动,它们接下来要往哪里转动,然后随口又说起世代的运转,举世的因果报偿,家国的山川大河里,为什么晋地多将军,鲁地多文臣……
周殷的姿态轻巧又笃定,哪怕知道身边的人不信,他也不着急,只是慢悠悠地一说一笑,然后把下巴枕在他身上,找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可最可怕的是,唐放越听他说越觉得这个非常有道理,他胸口被他压到痛,一脸见鬼地抬起脖子看他,“你是跟我每天跟我生活没错啊?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东西?”
周殷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你只会瞎跑,不会看书。”
唐放“切”了一声,重新躺回去:“说得那么玄乎,那你知道小孔捷降生在哪里吗?”
周殷淡然道:“应该是在附近罢,古丝路沿线,近有湖泊。”
唐放嫌弃地推开他:“越说还越来劲了,周殷,你现在非常像个神棍你知道吗?”
然后不听不听,右手扒拉着水果零食往嘴巴里塞。
唐放从几年前就让太常令测算小孔捷可能的诞生之地了,人家一整个队伍不比周殷一个半路出家的靠谱?他们好几年都没算出来,他一个人随便看几百天就算出来了?刚刚觉得周殷说得有道理的自己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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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王爷的语言殴打起了作用,再后来国公就不研究这些了,让人把那些书送回去,然后自己开始研究种菜和做饭。
没有想到又两年,东都的太常寺官员们几百号终于算出来,快马加鞭来传报消息,唐放火急火燎地打开鱼筒,里面信笺给出来的位置竟然就是周殷说的:
乙伏镇!古丝路沿线,距他们所住的小镇只有两个时辰马程!
近有湖泊,在乙伏泊附近!
唐放惊得鱼筒都要掉了,而院子里的国公非常淡定在给自己的白菜浇水,听了太常寺的最终精确结果,直起腰,淡淡道:“嗯,差不多,是应该在那。”
国公肩背上绑着攀膊在给他的大白菜培土的时候,就像带着几十万大军一样风姿潇洒。
唐放好气哦,老天爷果然是偏爱周殷的,什么技能都给他点满了!
可唐放一时间也顾不上和他拌嘴,他坐不住,当日上午就拉着周殷去找小孔捷的转生了。
一个多时辰的快马疾奔,国公不急不躁地踩在沙漠的春天里,一派悠然地跟在唐放身后走,看着他火急火燎地跟人打听生在本地五岁的孩子。
沙漠里没有郁郁葱葱的春天,但是黄土矮墙的边角有斜弋旁支的桃花,周殷看到了,转身走过去摘,忽然间,他感受到了什么,抬了抬头,看向虚空
那是一阵风,一双看不见的眼睛,五年前阿放刚刚回来的那八十一天一直都跟着他们,虽然没有介入过他们,但是周殷曾敏锐地感觉到这双眼睛一直在观察他们,如今对阴阳之学有了些领悟,他已经可以确定,那不是他的错觉:“你怎么又来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