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懿忆：“啊，他?当然有问题了，明早我就要逼他?出来，拿到他?真正的?身份，视情况做紧急处理，只要我能活着回去，这件事就一定要录入档案并且报警。”

王殷夏：？

王殷夏大为震惊：“这种事也是能管的?吗？”

陈懿忆斩钉截铁：“肯定的?啊！对我们来说，鬼蜮就是战场，我有很高的?行动权限，我必须得管，我还得尽可能地收集物证人证，这是我在职责之一鬼蜮不是法外之地！”

王殷夏：……

王殷夏停下?了手中的?笔，叹了口?气：“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只是觉得徐岩杰太熟练了。”

陈懿忆一愣：“熟练？”

王殷夏：“是啊，徐岩杰点钱的?手法相当娴熟，他?在做业务的?时候明显比方凯快，而且处理钱时也很老?练，因此才能坑到方凯，当然这其中固然有方凯不防备的?缘故，但整出那十万、利用鬼怪顾客、在纸钞新旧上玩把戏、快速蒙骗方凯换钱……徐岩杰竟然能在繁忙的?业务中找到漏洞，而且成功地实施了计划，这不是很奇怪吗？”

陈懿忆若有所思：“你说得没错，徐岩杰的?阴谋虽然用几句话就能概括，但操作?起来却并不容易。”

王殷夏已经完成了素描，她把手里的?纸张推给陈懿忆：“所以我不认为徐岩杰是新手，虽然他?说自己的?职业是证券销售，我猜测他?也从事过?与?纸钞有关的?行业，比如?银行职员。”

第101章 禾苗银行趣多多九

徐岩杰可能曾经有过银行?从业的经历？

陈懿忆略一思索, 发现这个?可能性确实是成立的，毕竟换工作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而银行?和证券似乎都能归属到一个?大?类型中, 有跳槽的基础在。

陈懿忆又问道?：“他?的职业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吗？就算他?曾经做过银行?, 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王殷夏：“一个?鬼蜮里?有可能出现两个?职业一样的人吗？”

“殷夏是在怀疑龙颜吗？”陈懿忆立刻反应过来, 随后回忆起档案, “出现同一种职业的现象是有的，而且还不少，比如一整个?班级的学?生, 同一部门的同事……”

王殷夏明白了：“信息太少了, 我有很多?猜测，但都无法确定。”

陈懿忆叹了口气, 是啊，就是这种棘手的感觉, 这个?鬼蜮潜藏的信息很多?, 但都没法串联在一起，人类内部也爆发了冲突, 只能先控制源头当然徐岩杰不一定会配合，也许得用到一些特殊的方式。

陈懿忆正思索着怎么取证、怎么从徐岩杰口中得到可靠情报, 王殷夏已经把刚刚绘制好的图案递给了她：“拍摄的照片里?有很多?东西被扭曲模糊了，还是看我画的图吧。”

陈懿忆接过画纸，连连夸赞：“看不出来啊殷夏，技术力这么高超。”

“道?具效果，这个?道?具只能用一两次了, 得省着点用。”王殷夏惋惜地叹了口气, 随后指着纸张道?，“这些相框里?的卡通人物都是我在行?长?办公室内看到的, 这一幅最特殊，在我离开前，它被那个?鬼影扣在桌面?上，而其他?的相框都保持了原样。”

“‘卡通’，这什?么复古的称呼……”陈懿忆小声吐槽，不过她的视线还是被王殷夏指出的画面?吸引，辨认了一番后确定道?，“这是阳子?和麒麟吧，是《十二国记》里?的主要人物。”

王殷夏：？

陈懿忆看到同伴迷惑的表情，忍不住被逗笑了：“《十二国记》大?概可以理?解成一个?异世界冒险故事，图案上这个?拿剑的女子?就是主角，你看到的是红发对吧？她从一个?普通人成长?为一代明君，这个?像马的动物是仁兽麒麟，辅佐主角的追随者?，可以变成大?帅哥。”

王殷夏对大?帅哥没什?么兴趣，重点关注前半部分故事：“听起来很不错，但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这和这个?鬼蜮有什?么关系？”

陈懿忆走到电视柜旁，拖出了柜子?下装满碟片的大?盒子?：“一个?鬼蜮总是会展示许多?个?人特征的……这应该是鬼蜮核心在诞生之前、仍然是人类时的爱好？你看，每个?房间都有这些。”

王殷夏在陈懿忆身?边蹲下，看着陈懿忆快速地翻找，很快就找到了她们的目标，一张打着繁体字的片子?，封面?上果然是她见过的卡通角色，这部作品似乎很长?，而一张碟子?只能收录一段剧情。

陈懿忆郑重介绍：“就是这个?，这一段剧情是女主作为新君，无力改变国家，于是隐姓埋名回到人民中去，从底层掀起变革，也就是自己造自己的反。”

王殷夏：……

王殷夏：“明白了，行?长?办公桌上放了一排类似的相框，但只有这个?被翻倒了，我不觉得这是随机的，它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呢？”

陈懿忆沉思片刻，斟酌着推测道?：“鬼蜮里?的东西都和鬼蜮的原型、鬼王生前的经历有关，嗯……这地方大?概率是有鬼王了，难道?说鬼王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角色？”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也没得出什?么有理?有据的结论，即使陈懿忆也是这部作品的爱好者?，她也无法只靠这个?推测出什?么建设性的建议。

实践出真知，陈懿忆直接把碟塞进电视下的放映机，开始快进扫片，王殷夏则整合起其他?的信息和道?具，这个?鬼蜮中的零碎信息特别多?，除了那些众所周知的钱等于时间之外，还有很多?值得注意?的点。

其一，这个?鬼蜮对“猫”格外喜爱，除了猫猫年?之外还有猫猫安保，行?长?办公室的猫猫摆件决定了保管“钱”的人员顺序。

其二，鬼蜮的伙食很有意?思，到目前为止它总共提供了六顿饭，去除早饭是全国统一的包子?油条豆腐脑外，中饭和晚饭中都出现了极具地方特色的菜肴，比如血蛤、发菜丸子?和鱼饼，它们作为日常食材，出现在沿海区域的概率远大?于内陆区域。

其三，过分可靠的“引导者?”，秦主管作为鬼蜮的重要NPC，似乎过于可靠了一些，他?对人类的呼唤是有求必应的，几乎所有求助都能得到他?的回应，虽然他?也主导了惩罚，但他?更多?的是提供业务上的帮助。

……

王殷夏把这些都写下来，又沉思良久，最后抽出一个?小食品袋，装好她的道?具苍蝇蟑螂糖，就这样递给了陈懿忆。

陈懿忆看到食品袋后原地起跳，差一点就要把电视遥控砸在食品袋上：“这什么东西！从哪里?弄到的！你干嘛呀！”

王殷夏露出了一个慈祥的微笑：“懿忆，这都是补身?体的好东西，慢慢吃啊。”

*

第二日的早晨与第一天不同，几乎所有人都早早地起了床，聚集在宿舍的二楼之中，此时距离秦主管规定的“接库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陈懿忆走到徐岩杰的宿舍前，拔下了插在门把手中的扫帚柄，随后重重敲门。

陈懿忆：“徐岩杰，出来吧，今天早上你必须要和大家说清楚，做过的事是不会消失的，你总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房屋里?面?静悄悄的，也不知道?徐岩杰是想逃避还是怎么的，面?对门外的嘈杂，他?一声不吭。

龙颜小声嘟哝：“砸门算了，这个?卑鄙小人肯定不敢出来。”

这句话得到了不少人的响应，陈懿忆则解释道?：“不行?，在不确定这个?鬼蜮的规则之前，不能随意?破坏这些暂时的庇护所，要不然很有可能会导致糟糕的后果。”

龙颜遗憾地叹了口气。

陈懿忆继续敲门，但仍然没有得到回应，她皱起了眉毛：“最后一次警告，今天是你‘接库’，高柜柜员必须必所有人都早到，我们等得起，你等不起。”

也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门后隐约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会儿后门锁开了，徐岩杰的脸在门缝之后露了出来，他?立刻就被门外的人群吓到了：“你们……你们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