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阙扯掉了碍事的上衣,滚烫的胸膛就这样压了上来。下身烧红的烙铁抵着穴壁进出抽送,起初还略显莽撞,等熟悉后便全然知会了要领,游刃有余地在爱人的体内驰骋着。
只不过这游刃有余只是身体上的,从他搂紧宋栖姿吻上去的那一刻,宋栖姿便能感觉到这匹野狼紧张的内心。沙哑的声音低沉恳切地叫着瓷瓷,瓷瓷长瓷瓷短,问他痛不痛,这样行不行。
……蠢货。
干错了人都不知道。
泪珠沿着透红眼尾滑到下颌,沾了肌肤的热意,又滴在晏无阙坚实的臂膀上。他抬起眼看哭得耳根通红的瓷瓷,以为是自己的错,却停不下在穴里狠厉进出,瓷瓷便哭得更加厉害。
宋栖姿底下已经被干得不成样子,酥软熟透的小批湿乎乎地蹭着晏无阙的鸡巴,无助地接受狂风骤雨般的操弄。衣裳都在细腰上堆着,双腿则脱力般蜷缩起来,指尖深深掐进软枕的边角,咬着床单口涎乱流。
都是药的缘故吧……如果不是蒲宗那混蛋给他下了药……怎么可能会这么舒服……
不是药的话,也不会跟这条又蠢又坏的老狗做……明明只是根好用的鸡巴而已……
“嗯啊……哥、啊……!轻、轻些……里面……不行了……要、要喷出来了……哈……!”
丰满大腿夹紧并拢,双眼翻白着激烈高潮。美人穴内喷出一大股淫水浇在晏无阙的龟头上,晏无阙低头一瞧,下方交合处的床单已经被水渍浸透,而抽插之时又有大股水痕黏腻流出。
他忍不住把美人抱紧,含着对方的耳垂夸赞:“瓷瓷,你水好多。”
宋栖姿的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红,可惜已经没力气给身后不懂规矩的狗一巴掌,只是半昏厥地倒在床榻上,任由对方肆意使用、灌满精液。
……
次日晏无阙醒来,才意识到事情发展到了怎样不可收场的地步。
怀中紧搂着的漂亮青年两颊泛着淡淡薄粉,雪藕般的两臂缠着他的腰,鸦羽长睫在睡梦中微微抖落。衣襟扯开半截,露出肩颈上密密麻麻的吻痕与齿印,看上去是被谁肆无忌惮地享用过了。
而等他微微移动身躯,才发现了更不对劲的事。
自己的那根东西,好像,插在宋栖姿湿润的穴里……
晏无阙彻底懵了,掀开腰上搭着的被子一瞧,美人潮湿泛红的股缝内,果然含着自己那青紫的孽根。试探着轻轻往外一动,裹着一层湿润水光的龟头从雌穴中抽出,紧接着便是一大股带着烫意的白浊液体,黏腻地从两人交合处滑落。
……事已至此,想抵赖也没有退路了。
他不仅和前朝皇帝的失宠男妃越了雷池,而且还春宵不知多少度,孽根在这病弱清艳的美人穴里插了一整夜,不知道射了多少子孙液进去。
可是……
和他颠鸾倒凤一夜的,难道不该是瓷瓷吗?还是说他不知受了什么蛊惑,把眼前人当成了瓷瓷,这才做下这样的荒唐事来?
不……晏无阙很快否定了心底的念头。一人做事一人当,既是他做了对不起宋栖姿的事,理应、理应向他赔罪才是。
好不容易才从震悚与愧怍中抽离出来,晏无阙斟酌好了措辞,可还没等出口,便听外头传来的急切敲门声:“侯爷,侯爷,您在里面吗?贺家人不知怎的得了消息,此刻已派人到铜县了!二公子同那贺家幕僚起了冲突,如今正闹得不可开交呢!”
糟了。
晏无阙踌躇片刻,望着美人温和乖巧的睡颜,咬了咬牙,决定晚些再做那负荆请罪的廉颇。将地上散落的衣物往身上一裹,走出去半步,又没忍住回头,给宋栖姿掖了被角。
“待我归来,定……”定什么一时也难以说清,良久又深深叹气,“而今我又对得起谁。也罢,若瓷瓷因我负他而降祸于我,我便也甘心受着罢。”
长袖一挥,将门掩紧,就此离去。
待脚步声渐弱,原本还沉眠酣梦的美人儿却泠泠睁开一双清明琉璃眼。原是他早已醒了,晏无阙那一字一言,通通听了过去。
“侯爷……”宋栖姿竟然没有多么意外,“我便说彻北侯麾下有哪员大将如此骁勇之姿,原就是彻北侯本人。堂堂封疆大吏,为了一个已死之人,宁愿坐不稳龙椅也要先寻他下落,晏无阙,你倒是痴情得很……”
又想起他最后那番话。瓷瓷,瓷瓷,这人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早死的薄命美人。
……真正的西妃阿瓷,在奉旨入宫那年便暴毙途中。当年插手此事的贺家为了掩人耳目,找上了容貌年岁都相似的小倌宋栖姿顶替阿瓷,就此选入江叙的后宫。
换言之,虽然后来宋栖姿以西妃的身份承宠又失宠,但从血脉而言,他并不是朔北第一美人阿瓷,而只是个风尘里长大的贱种而已。
宋栖姿不觉得多么悲凉,只觉得心底有些空。就算所有人爱的都是那个逝去的阿瓷,可如今幸运的活着的都是他,他还有什么可不满的?
晏无阙么……也只是给他解毒的工具罢了。
虽然已经说服了自己,可当宋栖姿穿上衣裳下地出门时,心里却好像总是亘了根小刺,一阵一阵地泛着酸楚。
铜县府衙里比昨日还乱了些,宋栖姿一打听,才知道是贺沅找来了。朔北二公子晏无傲和贺沅起了口角,现今几人都在堂前剑拔弩张着,谁也不肯让谁。
宋栖姿不在乎这些,他只想让晏无阙和贺沅赶紧离开铜县,这样他才能顺利往扬州去。
……晏无阙正在堂前斡旋着。贺家要求的特权太多了,他决计不可能满足这样无底洞般的胃口。可没有贺家的支持就要直面景阳宫禁卫的火铳,而现今朔北大军还在关外,这一仗若打,他和弟弟都得变成瓮里的鱼鳖。
堂中气氛已成绷紧的细弦,只一拨便要撕裂了。偏就是在此事,贺沅忽然蹙起眉峰,望向了门口的来处:“……宋栖姿?”
宋栖姿裹了件及膝的兔毛斗篷,绒绒一圈雪白领子系得挺紧,将脖颈的痕迹都遮得严实。清艳绝美的一张脸浮着清晨的薄雾,清冷冷带着尖锐的艳,好似初生的丽鬼。
晏无傲大惊,看向兄长:“哥,他……”
晏无阙敛目示意他不必再说。
“贺公子。”宋栖姿颔首,“我有些事同你商量。”
贺沅沉吟,正要颔首,却听晏无阙道:“眼下大家都在此处,小君不妨有话直说。”
“不方便直说啊……”宋栖姿伸出玉白柔软手臂,牵住贺沅的衣袖,“贺公子,来罢。”
贺沅本是为他而来,自然愿意。这一走,自然也没看见晏无阙倏忽沉下的眸子,以及搭在腰间刀柄处陡然收紧的指节。
而等到了角落,贺沅便咬紧后槽牙,一把揽住了宋栖姿的腰:“你倒知道我来找你为何。”
“呵……自然是徐饮那家伙告诉你的……”宋栖姿被拥得太紧,腰上还有晏无阙弄出的淤青,一碰就疼得要抖,“轻些……别碰那里……”
“你既清楚,怎么还敢往扬州走!”贺沅愤懑更甚,“难道你还要爬上江叙的床,被他锁在深宫里,没日没夜地只能分开双腿给他生孩子?宋栖姿,你的贵妃梦还没做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