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沈琮盯着她的脸,似乎没打算相信她的话,但闻言手上的力道还是不自觉放轻了。

宁奚甩了甩手臂,抬眼看向他:“当初你追我的时候,我是不是明确和你说我对你没意思?我既没有收你任何礼物,也没有亏欠你一星半点,你说我骗你是不是有点好笑。”

如果说是骗,当初喜欢贺池的时候她有一阵儿确实和沈琮走得有些近。她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也承认自己那时有想惹贺池吃醋的缘由在,只是她当初和沈琮说得明明白白,也给了他拒绝配合的权力。他当时满口答应,现在却来追问,何况这一星半点的事情似乎也没有必要被追究这么多年。

“宁奚,你说这话真是一点也不亏心。”沈琮低头看着她,手指紧紧地捏住她的下巴,“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接近谈策是别有目的呢,你觉得谈策如果知道你的目的还会护着你吗?”

“那你去告诉他好了,”宁奚微微一笑,打开沈琮扶在她腰侧的手,“最好今天就告诉他。”

宁奚侧身想躲开他,被他揽着腰一把抓了回来。沈琮牢牢地箍紧她的腰,手从她旗袍下探了进去,顺着她的小腿一路向上,哼笑着掐了一把:“你觉得你今天还走得了?”

宁奚正愁找不到收拾他的理由,所以没有推开他,反而轻笑了一声:“你想清楚哦。”

她下半身动弹不得,觉得自己来之前从老师家里顺走了一个刚收回来的清代铁锭是个很好的选择。随着他动作更用力,她轻呼了几声疼,看向他的目光也柔弱了许多,他听到她喊疼的声音手上动作停了停,随即轻了许多:“宁奚,别以为你玩……”

她没说话,冷眼看着沈琮撕开她旗袍的开叉,手指向后从包里摸出那坨铁锭,趁他低头停顿的时候一把砸了上去。

铁锭重量不轻,猛地砸上来伤害性极大。沈琮捂着额角弯腰扶住桌角,血顺着指缝向下流,头晕目眩间听到宁奚冷冷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沈琮,我劝你别多管我的闲事,”宁奚弯腰看着从他指缝中冒出来的血,把铁锭捡了起来,用手帕擦了一下上面的血,“想和我玩,也掂掂你的份量。”

谈策的车就在会场外面停着,宁奚从后门出去,特意弄乱了自己的头发,旗袍的压襟被她摘下来牢牢地攥在了手里。李峤在后门等着,刚一抬头就看到宁奚衣衫不整地出来,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宁奚的泪珠已经蓄满了眼眶。

他刚想拦住宁奚,她就抹着眼泪跑向车边,打开车门一头扑进谈策怀里。

谈策正在打电话,手机里的通话还没挂断。他扶住宁奚的脑袋,一只手挂断了电话。

他看到她满是眼泪的眼睛,眉迅速压下来,目光接着从她凌乱的头发和旗袍开着的领口看下去,停顿了几秒,冷得像冰一样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李峤。

“谈策,你看……都给我掐红了,”宁奚委屈地给他看自己被撕开的旗袍开叉,撩开来给他看自己被掐红的那部分皮肤,泪水像珠子一样往下掉,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他想强……”

她趴在他怀里掉眼泪,全然没有刚才的气势。谈策的目光冷得吓人,盯着李峤的眼睛动了动,那只戴着玉珠的手一下一下点着宁奚的后背。

李峤不敢动,声音抖了抖:“我……因为拍卖会里都是全程有监控的,我们以为应该没事就让宁小姐自己进去了,是……”

“她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事儿?”谈策声音淡,这么说着又盯着宁奚看了几秒,瞥到她指尖残余的血迹,眸子动了动。

宁奚的手段似乎正在逐渐升级,她的试探往往都不计后果。他没有多说什么,看了一眼一旁战战兢兢的李峤:“给你十分钟,让沈琮滚过来。”

“等…等等,”宁奚闻言不由得有些心虚,她对上谈策的眼睛,声音软了软,“谈策,我不想现在就和他算帐,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第00章 热度

车内忽然就静了下来。

谈策看着她,指腹擦掉她指尖沾上的血迹,然后从她手中拿起了那串压襟。依照宁奚的性格,就算是遇到什么事也会想方设法的反击,有一点不变的是她永远都会下意识保护那些器物,她有时间将这东西摘下来拿好,想必是沾上了什么东西。

他看了一眼珠串下端,指尖摸上去有淡淡的血色抹在了手上。宁奚因为有些心虚,将头转了过去,咬着唇将自己的旗袍盖了盖:“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谈策没有沈琮那么好对付,他喜怒不形于色,她很难从他当时的表情去猜到些什么。越是安静就越是让人心慌,不倒是担心这些小把戏被谈策看穿,她是想看他的反应。从平时很难看出他在想什么,兴许只有这样的风波才能看出一二。

她故意捂着手臂,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你让沈琮伤哪儿了?”

谈策手指捻着银链下方的黑玉珠,语气淡淡:“说话。”

宁奚怔了一下,手掌不自觉地攥紧了。休息室是没有监控的,谈策这样也能猜到。她转过头看他,把滑到下巴上的泪珠擦干:“你宁愿觉得沈琮是个好人,也不愿意相信我,谈策,你就这么不在乎我吗?”

她以往说话都是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声音也软,虽说是装出来的但也好听,这个时候说话就冷了些。

谈策把那串压襟放到一旁,对上她的眼睛,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宁奚,你好像没有立场问这个问题。“

宁奚和他对视几秒,刚哭过的眼眸还是微红的,但眼神里却丝毫没有要服气的意思。她沉默了一会儿,把包放到一旁,打开了车门:“好,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李峤在外面冻得直搓手,但理智告诉他和这两个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会更糟糕。他正准备问要不要去见沈琮,宁奚就从车上下来了。接近零下的温度,她穿着一身单薄的旗袍,那件薄外衣松垮地披在她身上。

李峤马上拦住她,被宁奚冷冷瞥了一眼,但还是伸手挡住了她的路。

“宁小姐,今天太冷了,你还是……“

“不用了,反正我什么样子,你们老板也不是很在乎,“宁奚把外衣整理好,刚站几秒身上就被寒气笼罩了。今天的气温好像到了零下,她站一会儿手指都在打颤,但还是躲开李峤的阻拦向人行道走去。

李峤不是第一次见识宁奚这倔性子,他急得手心冒了一层汗,低头看向车窗内:“老板,这……宁小姐……”

谈策看向车窗外,宁奚已经走到了路的对面。包扔在了车上,手机也没带,她是打算一路走回去。他本来点了一支烟,指间的烟因为过度用力快折断了。李峤问了一句,看到谈策的脸色语气不禁停顿了一下:“老板,是……”

“还不去跟着,”谈策把折成一半的烟碾灭,“让阿东的人来接,想办法让她上车。”

李峤深吸了一口气:“是,可是宁小姐那个脾气”

“那是你的问题,”谈策看了一眼她扔在车上的手机,眉眼间更加阴沉,“她要是出一点问题,你就带着你手底下的人一起滚蛋。”

周映东听说过宁奚这个油盐不进的脾气,但还是没想到一个女人可以在零下的天气穿着单衣走了四五公里。

李峤在电话里求他说宁奚再多走一米谈策就要把他开回老家,他正好在附近,车开过去就看到宁奚那张冷脸。

后面好像还有沈琮的人跟着,他皱了皱眉,把车开近了一些。

她双手抱臂等红绿灯,发丝有些凌乱,旗袍被撕开的开叉有些引人遐想。他对着电话那边的李峤叹了口气:“谈策心疼就让他自己来接,我来算个什么事儿,这姑娘看着就不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