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听说，水鬼最擅长幻化，我还从没见过。”

“想看吗，”闻今朝捏了捏他的腰，“你想让我变成什么样？”

“我想让你变成这样，”阮清洺握住他的手，慢慢带着往下走，“这样的你，我会忍不住想要靠近。”

毛茸茸的触感，无比熟悉。

“快点附身换皮，别磨蹭。”阮清洺瞬间直起身子，他拿走盖在闻今朝脸上的毛巾，再次走进浴室。

里面响起吹风机声，闻今朝拿着狗皮看向浴室里那个吹头发的人，阮清洺再出来时，头发已经彻底干了。

他说：“你还是变回阿拉斯加比较好，命重要。”

燃起来的心瞬间灭了。

阮清洺已经在床上躺好了，刚准备闭上眼，闻今朝看了眼手里的狗皮，突然说道：“清洺，我能变个厉害的，你想不想看？”

“什么，很厉害吗，”阮清洺偏着头看他，“那你变吧，变完了就变回阿拉斯加。”

“好。”水被闻今朝驱使，从杯口升到半空。

水流游到闻今朝身边，围着他绕了一圈，闻今朝身上的衣服也变了一件。

这件衣服没什么独特的，唯一的特点就是，这件衣服比刚才那件领子更低。

闻今朝指着衣领说：“清洺你看，超级深V。”

床上的人愣了一下，随后说道：“看见了，快点附身换皮。”

得到普通回应的水鬼显得有些失落，他附身换皮成了阿拉斯加，关上灯后，去了床上。

他躺到阮清洺身边，把毛茸茸的尾巴搭在身边人肚子上。

闻今朝说：“睡吧清洺。”

“嗯，”阮清洺揉了揉他的脑袋，“没生气了吧？”

“没啊，我什么时候生过气，”闻今朝用脸蹭了蹭阮清洺侧脸，“我才不会生气。”

耳尖被捏了两下，阮清洺说：“这几天你就先这样，别再变回原样了。那我们……梦里见。”

闻今朝“嗯”了声，他用爪子轻轻拍着阮清洺胳膊，过了会儿，这人侧过身，抬起胳膊搂住闻今朝。

他笑着问阮清洺：“会不会热？”

“还好。”阮清洺说。

闻今朝轻拍着他的背，听着怀里人的呼吸逐渐变规律。

这场雨下得又大又久，直到现在都没有要停的意思。

他能听见外面的雨声，却感知不到外面的温度，毕竟这里的窗户全都关着，闻今朝也不知道此时的雨滴到底有多冰凉。

可怀里人因为温度的变化而抖了一下，在睡梦中吸了吸鼻子。

闻今朝瞬间反应过来，空调温度肯定需要调整，被子也得往上扯一扯。

当他忙完这些，也到了该进入梦里的时候。

这次，梦境里只有一片黑，阮清洺坐在一片黑暗中，闻今朝刚向他走去，这人就回头看了过来。

“你在梦里竟然不是阿拉斯加。”

闻今朝说：“也可以变成那样，你更喜欢看阿拉斯加吗？”

“都行。倒是你，你在忙什么，怎么一次比一次来得晚，”阮清洺冲他招招手，随后又看向前方，“过来坐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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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阮清洺在看什么，这周围明明什么都没有。

他走过去，坐在这人身边，随着阮清洺的视线一起向前望。

“这个梦里没有什么东西……”阮清洺顿了顿，问道，“你真的没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啊，一直都没有，”闻今朝抬手捏了捏他的脖子，“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才会让你觉得我生气了。”

被捏得有些痒，阮清洺缩了缩脖子，说道：“当你把水鬼能力分给我时，我对周围的一切感知都会被放大，包括情绪，你全部的情绪都会暴露在我眼前。”

这种能力闻今朝是知道的，在成为水鬼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

但这种能力跟随他太久，对于情绪的感知，他也渐渐变得没那么敏感。水鬼又无法上岸，他只能每天面对那些小鱼小虾还有谨元青。

在他这里，对于情绪的感知能力自然也就变得越来越弱，其实他的能力没变，出现问题的只是他自己。

但好在，他上了岸，身边还多了很多人和鬼，许多被他淡忘的能力也都在悄悄复苏。

就像此时，他能感觉到，身边的阮清洺有些紧张。

“就在你问我，能不能让你成为我的契约鬼时，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期待。”阮清洺抬头往上看，那里瞬间出现一幅画面，画面里，闻今朝坐在车上一句话都不说。

紧接着，画面被放大。

首先被放大的地方，是闻今朝微微皱起的眉毛。

然后是他的鼻子，慢慢往下，是他的抿起的嘴。

画面停了一下，随后快速缩小，现在的画面里，是完整的闻今朝，是坐在车上沉默不语的闻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