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应节这人吧,别人要跟他来硬的,那他绝对是要不甘示弱张牙舞爪地不跟对方分个高下不罢休的,但要是在他面前示弱,他就又舍不得咄咄逼人了,以往那些小情人就算犯了错,只要跟他撒撒娇,他就舍不得多计较了,甚至还会给钱善后。
这会儿是他招惹人在先,要是贺书不依不饶地要在他身上讨回来,他可能还得打两下骂几句,偏偏贺书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真就是温柔贤惠的人妻属性,反倒让沈应节怎么都想补偿他点什么才好意思,不然总觉得自己欺负人了。
“那要不我今晚早点回来?”,沈应节摸摸鼻子。
贺书把洗过的餐具放进洗碗机烘干,终于转头看他:“你不赶我走了?”
“不赶不赶,你就待这儿,家门密码我生日,我给你留个电梯卡,你要出门就带着,什么时候下班随时回来,行不?”
“嗯。”,贺书终于点头,算是接受沈应节的提议。
沈应节松了口气,莫名生出一种终于把媳妇哄好了的感觉,如释重负。
这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有无数次,沈应节连电梯卡和家门密码都给了贺书,贺书留着过夜的次数多了,沈应节也默许贺书住这不走,两人稀里糊涂的就同居了,等沈应节琢磨着发现的时候家里连贺书的日用品已经占满家里每个角落了。
同居也不是第一次了,沈应节虽然有点上套的感觉,还是没开口点破,顺水推舟地让贺书住下了。
在新加坡一个人住惯了,有时候应酬的晚了,回到冷冰冰的屋子里,也会生出一点孤独的落寞感,大概真的是岁数大了开始渴望成家,现在每晚有贺书在家等着,好吃好喝的从家门口一路伺候到床上,还挺是那么回事的,沈应节很享受。
就是贺书那个婚约挺膈应人的,在外怎么也得藏着掖着点。
真搞得跟偷情似的,沈应节还没当过这么见不得人的角色,怪憋屈的。
以至于他对周铭宴的追求虽说持拒绝态度并保持距离,却始终没个机会正式说开。
毕竟从工作角度上说,周铭宴是跟着沈应节过来看投资项目的投资商,从私人关系上说,周铭宴对国内环境不了解,作为朋友自然要尽地主之谊,二人的接触自然不少。
偏偏贺书防周铭宴跟防狼一样,见到周铭宴送沈应节回趟家都得卯着劲在床上折腾他,搞得他也挺窝火。
“我这是基本礼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小心眼呢。”,沈应节觉得只要和贺书混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腰就没好好休息过。
“可你都有我了。”,贺书从坐在沈应节身边,从后边给沈应节揉腰。
“那我能怎么说?说你是我男朋友?你在外面有婚约,全世界都知道你要和凯信千金结婚了,我说我在外面给你当情人?”
贺书抿唇,嘴唇崩成一条线,不说话了。
沈:你是不是要哭了
贺(当面):泪眼汪汪
(背后):我装的
跟我念:贺书最大的属性是:腹黑!
迟早要在小沈身上讨回来
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第27章27 剑颜
沈应节和贺书的“偷情”日常倒是没被人所注意到,毕竟在大多外人眼里这两人一向是不太对付的,却传出不少关于沈应节和周铭宴的传闻。
沈应节的浪荡作风可谓是人尽皆知,和投资商发展出不正当关系虽说算是奇闻,但放到沈应节身上好像又不算什么大事,传言的可信度就提高了不少,这样为人津津乐道的广为流传,很快就传到沈正华耳朵里。
有贺书的前车之鉴,沈正华对于沈应节搞男人的下限有了很清晰的认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当晚就把沈应节叫回家。
自从视频的事情被沈正华发现,父子二人之间多少有点尴尬,除了在公司见面,沈正华根本不叫沈应节回家,这还是沈应节回国后第一次回家。
沈应节第一反应就是沈正华发现他和贺书同居的事情了,已经做好坚守底线和老爹据理力争的准备,没想到沈正华居然问了他和周铭宴的事,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不是,你听谁说的。”,沈应节有点懵,气势反倒弱了点。
但这样的反应落到沈正华耳朵里就变成了确有其事的心虚,更加确定传闻的真实性:“我怎么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些事在公司都传得人尽皆知了。”
“你听那些传闻干嘛,公司里还传过沈文是你私生子呢,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您老这么天真呢。”,沈文是市场部总经理,和沈应节差不多大,早几年沈正华非常器重,在公司里一度比吊儿郎当的沈应节更加像是接班人,偏偏连姓氏也巧合的撞上,公司里就有不少人猜测沈文是沈正华的私生子,说是沈正华对沈应节太过失望而有意接回私生子放在身边培养,最后还是沈文和沈应节亲自下场辟谣。
一提这茬沈正华面露几分尴尬,不过怒气倒是因此减了几分:“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夸您呢。”,沈应节嬉皮笑脸。
沈正华了解沈应节,虽说混是混了点,但倒是从来懒得和他撒谎掩饰,向来是坦坦荡荡地说出些离经叛道的话把他这个做父亲的气个半死,这会儿沈应节说没有,应该就是真没有了。
“没有最好,你给我把你那歪心思收一收,好不容易现在工作上有点正形,别把你那乱七八糟的私人感情带到工作场上。”
沈正华早就对沈应节的到处沾花惹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一直严令禁止他和工作上的人有不正当关系,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员工就算了,合作投资商什么的必须要严防死守,这也是之前沈正华派李长文跟在他身边的原因之一。
“我又不是见个男的就喜欢,都是精挑细选的。”,沈应节不太舒服,总觉得沈正华这话说得他像个色中饿鬼一样荤素不忌。
沈正华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就你之前跟那个贺书要死要活的,他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跟你玩玩你还当真了。”
“我什么时候要死要活了?”,沈应节对沈正华的说法很不认同,他之前和沈正华吵架纯粹是不满沈正华非要逼他一个同性恋结婚生子,完全没有非他不可的意思
不过现在可能有点变化,因为即便现在不是对沈正华坦白的好时机,他还是不满沈正华对贺书的评价,极其不合时宜地反驳:“假订婚而已,他们很快就会解除婚约的,贺书对付他小叔呢。”
“你怎么知道?”,沈正华狐疑,一个最让他头疼的猜测涌上心头:“你又跟他搞到一起去了是吧?!”
沈应节在心里叹口气,迟早有这一遭,心下一横,没有狡辩,算是默认。
沈正华气血翻涌上头,指着沈应节,双唇直哆嗦半天没说出话来,沈应节担心真给亲爹气出个好歹来,赶忙上前扶住沈正华,试着安抚:“其实他不是挺符合你找儿媳妇的标准嘛,聪明懂事家世好,除了是个男的,还有哪点你不满意?”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让沈正华更大动肝火,一把甩开沈应节扶着他的手:“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
“这话可不对,你都说了男人生不了孩子了,我是我妈生的。”
这话可谓是大逆不道,但一提起亡妻,沈正华的气焰却瞬间消了一半,升起浓浓的忧愁伤神之色,重重叹了口气:“你妈要是知道我把你教成这个样子……怪我,你小时候我一心只想着挣钱改善你们母子的生活,管你管得太少了。”,不仅是小时候管得少,自从沈应节的妈妈去世,沈正华对沈应节一直有种陪伴家人太少的愧疚感,对沈应节的顽皮不忍苛责,没想到越大越胡来,他再想管也管不住了,沈应节根本不怕他骂。
沈应节看沈正华伤神,心里也不太舒服:“性向是天生的,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推。”,不过也没忘强调自己的目的:“你要真逼我祸害好人家姑娘,我妈才真该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