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梨感觉到自己被他温暖的口腔裹挟并打湿,她颤了颤,在他身下微抬起身,瞬间变作支起一边腿,顶在他胯间的姿态。他身下已经起反应了,陈宿西顺势抱她坐起,床头软垫和他都是她的支撑点,袁青梨不甘自己浑身赤裸,伸手往下去脱他的衣物,将那已足够硬挺的玩意儿解放出来。
二十二岁的年轻男性火热而蓬勃,手心里的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明,袁青梨低头,将它握在掌心端详。
肌肤的色彩差异在此时形成强烈视觉冲击,她的手冰凉,微湿而柔软,光是被这么握着,陈宿西都觉得有些难耐,可又舍不得让她松手。过了会儿,他才低声说:“又不是没看过。”
声音已经有点哑了。
袁青梨手心被捂热,她抬起头,一点没避着他:“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变成脏东西。”
陈宿西:“......”
上大学后他们的关系冷淡了不止一星半点,各自默契地在双方的生活里消失,却也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对方的状态,她的担忧情有可原,可陈宿西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呢?
“检查够了?”他脸上还是一副没什么所谓的表情,只是在得到她默认的答案后将她翻过身来。
现在是夏天,房子空旷清凉,所以他们洗完澡都忘了开空调,此刻身体在摩擦生热,接触的皮肤开始发粘,两人才突然察觉。陈宿西一手在她身下,一手去够床头柜的遥控器,伴随着“叮”一声的空调开机声响,袁青梨被人完全掌控住。
普通女人在体型和体力上往往都有别于男人,何况是身材体重多年来都维持在相对稳定区间的两人。男人干燥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下搅动,袁青梨的腰肢配合往下塌,脑袋靠着床头,垂眸看着他的手在腿间进出。
身体大约是有记忆的,袁青梨感觉自己被唤醒回四年前那个汗湿的夏天,那个时候的他们比如今更热衷于做这件事,对挖掘彼此身体的隐秘反应有着浓厚的兴趣,生涩鲁莽热烈。
哪像现在,他们都足够游刃有余,清醒无比地享受着身体的沉沦。
袁青梨听到包装被撕开的声音,他的气息拂在她后背,腿间抵着的器物在催化她,袁青梨侧过脸,灯光下他透彻的银发似乎也沾染上欲色。
“陈宿西。”她今天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嗯?”他的唇钉微闪。
“你现在是单身吗?”
箭在弦上才来问这种话
确实是袁青梨的风格。
身体的反应很诚实,可她的神情专注而认真,陈宿西于是也认真回答:“我是。”
于是她双腿分更开些,更加方便他将尺寸不容小觑的家伙挤进来。同时听得他反问:“你呢?”
“一样。”
室内空调已经在运作,七月的暑气仍能从窗户的缝隙中溜进来,冷与热的交织在他们身体的交合中被忽视,他们一如四年前的七月那样疯狂,一旦确定对方与自己达成共识,便什么都可以做。
两个小时前的KTV包间里,袁青梨其实没有说实话。
他们睡过不止“几次”。
0003 03 记忆复苏
如老同学所说,袁青梨和陈宿西在高中时期关系很不错。
他们的座位相邻,回家路上一半的路程相同,对学习同样不上心,甚至吃东西的口味都过分相似。十六七岁,少男少女心潮浮动的年纪,他们互为彼此最亲近的异性好友。亲近但不亲密,他们长期维持友好关系的前提是互相看不上,他们都不缺人喜欢,理想型没有既定标准,但总之不是对方这样的。
高考完没两天袁青梨就在离家不远的商场找了份暑期工,干销售的活,她嘴皮子一向不差,加上暑期客流大,提成也可观。周围同学都在四处游玩,袁青梨早出晚归,数着每天赚到的提成欢喜度日。
陈宿西跟着父母去日韩转了一圈,回来休息两天,又准备去西南玩。周围人都往北京上海跑,他找不到别的同伙,观察了一圈,最后决定拉上袁青梨。
袁青梨拒绝人的措辞通常是:不了,没钱,不感兴趣。
而陈宿西应对她这套措辞也十分灵活:要的,我有,你有。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陈大少爷大手一挥买好两张票,袁青梨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忍痛放弃了几天的门店销售提成。
他们就是那时候滚到一起去的,在一个旅游区贵价酒店的双床房。陈宿西不差钱,起初要开两间房,被袁青梨拦下。出门一趟已经够奢侈了,这钱虽说不是她花,可也见不得陈宿西花,他们之间从来不会尴尬,同一间房分床睡也没什么。
事实证明十八岁的袁青梨还是低估了少男少女关于荷尔蒙的磁场碰撞。
他们没喝酒,只是因为陈宿西洗完澡没穿上衣,而袁青梨受蛊惑般地上手摸了他。接着手腕被扣住,袁青梨摔在他身上,只是几秒无言的对视,她已经感觉到有东西硌着她。
她明白是什么东西的,但她没挣脱,也没有像电影里的台词一样站起来骂他“混蛋”。混蛋不是男人的专利,袁青梨想。
所以她主动把自己的上衣也撩起,露出少女平坦的腹,起伏的胸,凹陷而平直的锁骨,这样才公平。
陈宿西看着她,仿佛失去了眨眼的能力,目光胶着在她身上。
“要做吗?”袁青梨问他。
而陈宿西把问题抛回给她:“你的意愿呢?”
他们刚刚走过一个重大转折,正站在人生新的起点上,已经能够自主做下很多决定,包括和谁发生性关系。
和陈宿西形影不离的高中三年,袁青梨从来没想过和他在一起,他们太相像,也太不靠谱,负负得正对他们来说是无效的理论。可如果只是身体上碰撞呢?
身体产生的反应已经让答案太明显。
那个夏天比人生中经历过的所有夏天都要热,袁青梨至今都有那样的错觉。也许是他身上热,也许是两人身上都热,也许是汗水和汗水混合产生的反应加剧了肌肤的敏感度,袁青梨记得很清楚,他身上的汗落在她因深吸气而凹陷的小腹,之后又在激烈的起伏中翻倒在身下的床单上。
太热了,因为西南暑天的高温,因为不通风的房间沉闷,因为耳旁他的喘息肆意,因为体内他的存在深刻清晰。
那个由他们亲手打翻的夏天在夜晚无限延长,袁青梨有几次失神望向天花板,之后又被重力的顶撞拉回来。
......
二十二岁的陈宿西说了和十八岁的陈宿西一样的话,他挺腰,感受着性器缓慢沉入紧致温暖的沼泽,入到底之后,他哑着声音告诉她:“进去了。”
这是独特的陈宿西式宣言,宣告着他们在这一刻属于彼此,他拥有了她,她也得到他。
可二十二岁的袁青梨不会再像十八岁那样无力无助,她哼一声,单手向后摸他腹部薄薄的肌肉,庆幸他身材没走样的同时,五指在他腹上轻柔地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