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团上浸满秦罗的口水,湿哒哒得还拉出了丝。秦罗嘴巴都合不上了,舌头又红又酸,好半晌都说不出话。
绑匪把布团丢在一旁,拍了拍秦罗通红的面颊,带着古怪的邪笑说:“嘿,婊子,你好好考虑一下,告诉我们海伯利安·范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说得好呢,咱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秦罗酸痛的下巴缓了好一阵,才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说:“你们……是谁的……人……”
那几个绑匪还以为这只兔子会害怕得全部招供了,有些出乎意料他开口第一句话还勉强算是冷静,互相对视了一眼。为首的那人蹲下身,将刀子拿在手中慢慢把玩,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东方人,说:“跟你有个屁关系,你只要贡献你的价值就行了!”
秦罗说不害怕是假的,他恐惧于这人手里的刀子,唯恐一手抖将自己的脚指头剁下来,却明白此刻他要是露怯就完蛋了,于是强撑着慢慢说:“你们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哪些是对你们有价值的?……”
那绑匪在心中转了一圈,秉持着职业操守,只道:“反正是个大人物!像你这种不值钱的婊子,能认识几个大人物?”
秦罗的念头缓缓浮现起来,不是范斯家族的仇人,就是海伯利安先生的政敌。听起来他们是冲着海伯利安先生家庭成员去的,秦罗更偏向于后者。国会现任参议院有一百多名议员,绝大多数都是有一定年纪的老头老太太,和海伯利安先生差不多年轻的没有几个。他想到昨晚听见的声音,又不像是个老头。
他心底还没有锚定的人选,于是继续道:“大人物…是想要范斯先生……身败名裂么?”
绑匪没想到这兔子如此上道,露出兴味的邪恶笑容,他手持刀柄,在秦罗脸上用刀面拍了拍,说:“说得好!我们老板呢,开了一笔大价钱,希望那个姓范斯的,生不如死,所以……”
冰凉的、隐约还带着一股血腥味的刀面拍在秦罗脸上,似乎传来被割开的刺痛感,秦罗脸上的细小绒毛全部炸了起来,僵着连都动都不敢动了。
“所以……”那绑匪出其不意,捏起了拳头,一拳殴打在兔子的腹部,“别他妈给我耍花招!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椅子往后拖动发出刺耳的声音,紧接着直直往后倒了下去。秦罗痛得胃部都在筋挛,呕出了一些酸水,脑袋还磕在地板上,更加头晕目眩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绑匪活动了一下拳头,似乎对刚刚重击的触感十分满意,然后走过去把椅子重新扶了起来。
秦罗低垂着脑袋,口中分泌的唾液都流出来淌到了衣襟上,他努力将反胃的胃酸咽下去,然后慢慢地说:“我不……知道……那位先生……从来不给我看他的办公文件……”
事实上海伯利安先生在家办公那段时间并没有避讳秦罗,不过秦罗知道有些东西不是自己应该偷看的……他确实不知道。
“真他妈狗屎……”那绑匪咒骂一声,又踢了小腿一下,心念一转,眼睛里浮现出古怪的笑意。
他俯下身,抓住秦罗的脸迫使他抬起头,然后将脸逼近了,逼问他说:“那个范斯议员……是不是恋童癖啊?”
秦罗脸上又是血又是口水的,好不狼狈,听到这话脑子都转不过来了,愣愣地看着他。
“你看着年纪也不大,还没成年吧?性侵未成年,可够那议员喝一壶的况且听说,他那个小女儿是个弱智?他保护得这么好,是不是对她也有那种……”绑匪露出淫秽的表情,露出两排牙齿,“那种性癖。”
秦罗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对于政客来说,牵扯上恋童的罪名就相当于是死罪了,他急忙辩驳:“No!和他、和他女儿无关!我已经成……呃啊!”
那绑匪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又一拳打在他肚子上,这下秦罗疼得像虾米一样缩起来了,唰唰冒冷汗,牙关都在抖个不停,心脏一缩一缩,跳得厉害。
那个绑匪回头朝录像的同伙挑了挑眉,同伙好似了然,走过来近距离拍摄。
“身上连根毛都没有,说你已经成年了,谁信呢?”绑匪扯开嘴角,露出淫邪的笑容,用刀子去割秦罗身上的衣服。他原本只穿着一条单薄的长裤,还染了血和灰,被刀子一割,立马裂开露出下面雪白的大腿了。
他连内裤都不放过,用刀挑开裤脚,一切而断。这只兔子果真光秃秃的,阴茎旁连根毛都没有,那绑匪见了都要抚掌称快了,笑得合不拢嘴,拿手机摄像头不停地怼着他屁股拍。
秦罗又疼又羞耻,可两腿都牢牢捆着椅子,压根并不起来。他一边抖着一边气游若丝地骂:“混蛋……滚开……我已经……已经成年了……“
绑匪把视频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拍了个够,然后才晃着刀子,慢慢逼近了秦罗,邪笑着说:“你说我要是把你下面那根剁下来,寄给那个政客……他会认出来吗?”
“对了、对了,真是个好主意,咱把你大卸八块,然后一块块还给他,怎么样?哈哈”
“本来我们绑的要是他女儿,你也不用遭这个罪了……要怪就去怪那个政客去吧!”
秦罗听他们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冒,犹如恶魔的判决书,快要吓破了胆,眼泪不听话地掉出来,他惊恐地大叫:“不不你们不能这样!……”
拿手机的绑匪眉飞色舞的表情忽然停住了,他手里的玩意儿冒出深情英文情歌,是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他哑了声,撇了旁边两位同伙一眼,然后说:“是老爷的电话。”
秦罗还在不停地哭,惊恐地望着这三个绑匪,就见这他们忽然收敛了残忍的笑容,旁边一个人用手肘拱了拱拿电话的绑匪,道:“你接,到外面去接。”
拿电话的绑匪真的捂住了手机,跑到仓库外面接电话去了。
留在仓库中的两名绑匪凶恶地瞪了秦罗一眼,没有再继续动手,而是手持刀子和棍棒,拿了根烟叼在嘴上没有点燃,等负责摄像的同伙回来。
秦罗此时已经大汗淋漓,怕得完全没了力气。
第四十八章 主人点
大约过了五分钟这五分钟在秦罗体感上犹如十天半个月,煎熬得快要崩溃了。绑匪拿着手机回来,脸上露出苦闷的神色,对两名同伙说:“老爷问……为什么还没有处理完,都已经上新闻了。回去……回去要受罚……”
叼烟的劫匪惊得烟都掉到了地上,“这么快?这帮吃税金的条子以前从来没出动这么及时过”他看向虚汗涔涔的秦罗,“操他妈的,那狗屎政客真他妈喜欢这婊子!”
他立刻拔出了刀子,迈步走向秦罗,然后手臂往后一挥,眼见就要捅穿他了,秦罗发出一声尖叫,吓得立刻闭紧了眼,预感中的疼痛却没有降临那劫匪已经被同伙拉住了手臂。
手机劫匪窘迫地说:“老……老爷说……他想看看,这个……这个婊子……长什么样……”
拿刀劫匪更加惊恐了,他问:“他知道我们搞错人了?”
同伙脸憋得很青,点了点头。
拿刀劫匪感觉天都塌了,呆了半晌,他弯下腰去捡烟,然后狠狠心,吹了口气,重新塞回烟盒里面。“……操……操他妈的,一团糟……狗屎……”
“我先把视频发给老爷……”同伙一边说一边低头在手机上鼓捣,“反正条子查不到这,让这婊子再活两天,看看能不能逼问出些什么。“
拿刀劫匪看了秦罗一眼,然后烦躁地踹了旁边的面粉袋一脚,踹得面粉袋开膛破肚,面粉跟人血似的哗啦啦往外撒,才愤愤地拿上刀,和两名同伙一起离开了仓库。
铁门“砰”得一声再度关闭,簌簌地抖落上边覆盖的一层灰尘和面粉,回音在仓库中绵延不绝,逐渐地被换气风扇的噪音重新盖过……
秦罗这才感到劫后余生,后背已经湿透了,全身的肌肉紧绷之后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酸痛,心脏砰砰砰跳个没完。他看着那扇铁门,缓缓地瘫软了下来……
*
秦罗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连水都没沾一下,那几个绑匪怕他死了,削了两片面包塞他嘴里,又灌了半瓶水,勉强让他的命续上了。
胃里有些营养之后,秦罗开始慢慢恢复大脑的活动。他听见绑匪口中有两位“上级”,一个“老板”、一个“老爷”,显然是不一样的。他们听从“老板”的吩咐,但显然更加畏惧那位“老爷”,或许是雇佣兵之类的身份,“老爷”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同时他们为“老板”干活。
比如安保公司,一方是雇主,一方是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