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尾巴!
不能,不能被人看到尾巴……
陷于混沌的意识终于有了几分清醒,他眯起眼拽回几分神智,将手挡在胸前,企图将这人推开,耳边只听见一身慵懒的叹息,他横在胸前的双手突然被强硬的抵在了头顶,胸前失守,他像一只迫不得已被人强按着露出柔软腹部的猫,对不能掌控的现况充满忐忑和不安。
耳边是温柔缱绻的呢喃,温热的手掌紧贴着微润的鳞片摩挲,高傲的猫咪被温柔的攻势捋顺了毛,心甘情愿的收起爪子,露出最柔软的肚皮。
被诱哄着交付了全部之后,换来的体验是他前二十多年里从未尝过的滋味,灼华飘飘然的跟随本能浮动,不知今昔是何年。
快/感即将堆积到极点的时候,他努力的眯起眼想看清头顶的人,视野中明明暗暗,他想看清的总不能如愿,过来一点啊,他心里想着,再靠近些就能看见了。
盯了许久,那人不为所动,就在灼华等的不耐烦要放弃的时候,却见那人俯首忽然凑了过来……
嗯?从浴室出来草草擦了擦头发,正打算上床的越泽,耸了耸鼻尖,清晰的闻见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之后,他单手拿毛巾擦着头发,视线锐利的在房间里来回巡视。
他向来不喜欢这些香水味道,身边的人都知道,更何况也不会有人会进他的房间,只除了……
越泽拧眉看向隔间的房门,不知是不是错觉,一旦他将怀疑对象锁定了,所有的迹象慢慢的都会指向他所怀疑的那个人,他顺着这股浓郁却奇异的不令他反感的香气走到门口,抬手指了指,啪,门锁应声而开。
异能三阶以后,他的五感比常人增强许多,虽不至于能将黑夜里的东西看的如同白天那么清晰,勉强看个轮廓还是可以的。
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空气里粗重的喘息和呢喃,叫他这个过来人一目了然,越泽拧眉迎着这香气走到床前,俯首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露着半个身子的少年,模糊中隐约可见精致的眉眼,脸还是熟悉的那张脸,只是这头发……
越泽愣了愣嗤笑一声,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以前倒也听过有人喜欢角色扮演,异装癖,今儿才碰到一只活的,眼前这个还是个喜欢偷偷自嗨的。(骚年,挺会玩啊)
听这呼吸的节奏,看来是要攀上高峰了,越泽也没兴趣再探究香味从哪来的,转身打算离开,谁知……
“越泽!”鼠呲
身后的一声意/乱/情/迷的呼唤,叫他戏谑上扬的嘴角突然僵住,扬不上去了。
怎么个意思?他成了别人的意/淫对象?
唔灼华猛地睁开眼,思绪还没从刚才看的到那张脸上转开,胸口被强有力的心跳撞的发麻,混沌中只听得见砰砰砰的敲打声。
热潮慢慢散去之后,方才梦里旖旎的叫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一幅一幅展现在脑海里,灼华睁大眼睛,怔住了。
他这时候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个词能将他此时的状态贴切的描述出来懵逼。
原来是个梦啊
幸好是个梦
怎么会做这种梦
怎么会梦到他
怎么会是个男人
呜呼哀哉
再也躺不住了,灼华无力的支着床做起来,肩上的长发顺势滑落到他胸前,他后知后觉动了动被子底下的腿,怎么……变成了鱼尾?
心思全在刚才的梦里,灼华心不在焉的集中意念,想将双腿变回来,突然觉得脑子中嗡的一声,眼前一花,熟悉的眩晕感袭来,他将双手紧紧抵在床上,等待视野重新清晰起来。
又变不回去了,灼华伸手摸了摸光滑的鳞片,双眼愣怔的望着虚空,有些迷惘和无助,突然他眼中一亮,有了些神采,迫切地与识海中的乐渊说话,像是异国他乡孤行已久的旅人终于遇见了族人,“老祖宗!”
谁知还没得到老祖宗的回应,先听见一声真真切切的戏谑,这声音他倒也熟悉。
“爽够了吗?”
人鱼的故事
“谁?”灼华不漏痕迹的将尾巴缩了缩,手指紧紧抓着被角,方才的迷茫和无助全然消失,眼中一片清明,目光凌厉的看向出声处,黑夜里隐约能描绘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方才缓下来的心跳骤然快速敲打了几下,他定了定神,嘲讽的哼了一声,“越团长还有夜探别人房间,偷窥的癖好吗?”
刚才是他大意了,竟没有发现这房间了还有别人,也不知他有没有发现什么,心里越是担忧,他面上就越是平静,“怎么,对你看到的可还满意?”
越泽皱了皱眉,无从反驳,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他管天管地还管得了别人做梦?心里更多的是出乎意料,倒没有什么厌恶和气愤。
他先前以为这少年是扒不上君浩,把注意打在了他身上,像许多委身攀附异能者的普通人一样,不过是为了活的更好罢了,现在看来,或许,不是这样?
他在黑暗里神色复杂的盯了灼华许久,开口道:“你往后有什么需求就在外面解决了,不要弄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进来。”
说罢就抬脚离开了房间,顺手将门关严了。
呼
见人终于离开灼华大大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的又品出不妥来,方才他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
什么味道?他抬起胳膊左右闻了闻,终是没闻出什么不对来,脑子里毫无征兆的又闪过方才梦里的画面,灼华脸一红,也没有心思想别的了。
这种梦……也不一定非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许是他太久没有发泄了,睡前又满脑子想着将那人踩在脚底,估计是魔怔了,可是任谁梦里想入非非的对象突然在你释放之后出现,这人还是你极讨厌看不惯的……等等,他刚才醒来,是叫了越泽的名字吧?
还被他听到了??
“啊啊”烦躁的拢了拢头发,灼华下意识的避开了这个问题,沉入识海中唤起了乐渊:
“老祖宗?”
往常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头一个警惕的就是老祖宗,这回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真的屏蔽了外界纷扰一心一意的恢复神识去了?
“啊……嗯?”好一会儿乐渊才后知后觉的应了声,语气听起来不情不愿的,好似被打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不是与你说了,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打扰本君。”
“我方才差点就被人识破了,老祖宗也没察觉有人进来了?”
“什么,你差点露出了尾巴?”乐渊似乎很是惊讶,“这地界危机四伏,你往后也不能太过依赖于我,若是我被什么耽搁了不能及时警示你,你要怎么办?”几时不说话,老祖宗这拗口古文里夹杂着白话文,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