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活在社会上却要被伦理纲常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掣肘,什么血浓于水的亲情,不过就是人类社会宗族演变出来控制聚敛人心的把戏。”
“在其他人的眼光中,一个爸爸肯定会被认为教不好自己的儿子,脊梁骨都被戳弯。算了吧,当你站得足够高,其他人哪里敢有置喙,过好自己庸庸碌碌的生活还要对别人的生活指摘,活腻歪了?躲你还来不及。”
“至于林烟,我只会连名带姓这么叫她,爸爸不要生气。从很久以前,她就没资格管我了,也管不了我。”
“人生本来就短暂,我爱一个爱的人有什么错?”
“我想要我爱之人也爱我有什么错?”
“我只想要爸爸偏爱我一人,不要去管其他。那些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聂净云越听便越是心惊,但这或许便是聂冥臣真正的心声。
第二天聂净云醒来时脑壳发疼发晕,便是只记得一些梦境的碎片,也还是心有余悸。
儿子真要是这么想的话,那他的教育的确算是失败了吧。
伦理道德在聂冥臣的心里没有烙印下一点痕迹,他只是在一些不必要的时候不屑于暴露出来,面对他之时却粉碎了假面,渐渐暴露出一些深藏于心的东西。
就算爱上的是自己的爸爸,仍是毫不犹豫地出手。
儿子偏执的爱却要爸爸来承担,他可真是一个失败的爸爸。
聂净云眼睛直愣愣盯着天花板,半晌抬手盖住了脸。
走遍了大街小巷找一份不需要身份证的工作,自降工资,终于有一家饭馆收留了他。
聂净云做事勤恳仔细,面对顾客耐心好,卫生收拾得也干净,看着就是一个可靠的。老板夫妻二人听说他没地方住,也缺一个看店的人,便把店里的那个小隔间留给了他住。心里非常感谢他们,聂净云终于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脱离了那个被聂冥臣圈禁的地方,身心都相对放松了许多,但还是会有困扰,脑子里禁不住跳出来许多有关于聂冥臣的画面。
十几年来几乎都是与他生活在一起的,无法不去想念,可是聂净云脑海里却总是蹦出来聂冥臣撕破脸皮之后似是情人之间的相处画面,而不是之前的父子相处。
聂冥臣会用一种看情人的眼光看待他,指尖划过他的皮肤,仿佛有灼烧的热量随之升腾,火舌缠绕上来要将他带往岩浆深处,最终融化在对方的臂弯里。
每日的生活都是在忙忙碌碌之中度过,他刻意让自己没有多余的脑容量去思考这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东西。
只是到了晚上,分明感觉疲倦缠绕上每一处神经,催人欲睡,他的身体竟是开始抵抗疲倦,变得有些难以启齿的兴奋。
他逃避他的眼神,逃避他的触摸,逃避他的亲吻,终于逃离了囚笼,身体却叛变了,想念手掌在皮肤上游走的每一个点滴。
双腿轻微摩挲被子,身体忽然有种渴望,渴望另一个人的爱抚。这具身体好似习惯了经受怜爱,背叛了主人的意愿,期待被放在带有热量的掌心中娇宠,夜晚好似寒冬一般漫长而难熬。
他面颊生了浅浅的红晕,胸前的双乳胀痛,奶水渐渐地在里面积聚。他的奶水算少了,当初在聂冥臣那种狠烈的吸法下也没有太多奶水流出来,让聂冥臣恨不得每天给奶头做嘴部按摩,刺激它流出更多的奶水。
缠绕在双乳上的白布逐渐有了湿意,双乳里边好像发了水,坠坠地压着,他跑到厕所去关上门。脱下衣服,小心翼翼地解下白布,两只汁水淋漓的饱满双乳如同一双圆滚白兔蹦了出来。
捏着一只乳尖轻轻一挤,奶汁流了一手,聂净云喉咙压抑下叫声,胸口倏然剧烈起伏,出奶的乳尖碰一下都敏感得要命。
他在厕所了待了许久才软着双腿走出来,双颊上的红晕似是被热烈的日光照耀过,变得无比殷红。
饭馆汇聚了三教九流的人物,那些顾客在吃饭的时候最喜欢谈天说地,一瓶酒一盘花生都能唠上半天。
有一次他们谈及A市的商圈,有人抓起一把花生放在手里,一边塞进嘴,一边有些模糊道:“你们听说了吗?黑阎集团掌权人退了下去,换成一个年轻人上位的事。”
其他人来了兴趣,“怎么不知道啊,这件事在A市都闹开了。”
一人开头,其他人就一句话接着一句谈论开了。
一人拿起酒杯闷了一口,“听说黑阎集团因为有黑道背景才能迅速发展得蒸蒸日上,就是一个叫黑虎帮的地下黑帮在幕后掌控。”
另一人翘起脚,“原本的掌权人就是黑虎帮的帮主,好像是得了肺癌吧,底下人估计是觉得机会来了,闹腾得正欢。我这些日子忙得很,没空关注后边的事,没想到最后竟然是给一个年轻人得了机会。”
“那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年轻人手段可不得了,场面闹得挺大,不仅清理了帮里面的反骨之人,还把黑阎集团也给整治服帖了。”
“这小子是谁?居然这么厉害。”一人忍不住出了声。
“你竟然还不知道?好久没见你,消息落后了啊。”提出话题的那人先是挖苦了对方一句,然后才给人解释起来,“这人叫聂冥臣,进入黑虎帮不过才两年多而已,原本不过就是一个后起之秀,成绩也没这么扎眼,谁知现在摇身一变,有权有钱,成了多少人不敢得罪的大人物喽。”
这人砸吧了一下嘴,“其他人敢不敢得罪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羡慕坏了。这些日子我都不在这里,你当然看不到我,跑了趟货,有点背,人差点就留在那里了。”
又满面沧桑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赚上点钱,也不求像人家一样有权有势了,能存点钱抱个老婆,然后回乡下老家过点安生日子就不错,这日子也算有盼头。”
“看来进了鬼门关,人都转性了。不想干这行了?”
“钱不好赚啊。”这人感叹一句,翻出一只烟叼在嘴上点了火。
那边酒桌上吞云吐雾,酒气漫天,这个话题已经过了,换了下一个,阵阵爆笑声传来,而这边的聂净云给客人上了几桌菜,断断续续地也听完了有关聂冥臣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
看来聂冥臣的枪伤已经没大碍了,这么忙应该也没空想些情情爱爱的事,时间久了应该就能放下,而他也不必再躲躲藏藏的。要知道前些年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脑子出走了一会,聂净云又投入了忙碌的小二工作里。因为不舍得花钱请人干活,饭馆只有老板夫妻二人经营,自从聂净云来了以后,他们便轻松了不少。
他们其实也不明白聂净云这个劳动力竟然这么便宜,长得不错,但是在工作时间里都带着口罩,头发都长到遮住了额头了,也不见去修理一下,这样还怎么找媳妇啊?
没错,人类的本质就是八卦,尤其是闲下来的时候。更何况老板娘还是个喜欢拉媒的人。
下午饭馆的人流量少了点,聂净云被老板娘拉住了,来的时候他说自己叫聂云,老板娘便叫他做阿云了,“阿云啊,你有没想过在这里找个媳妇定下来?”
聂净云还诧异了一下,脑子一转想通了,也可能他长得比较年轻吧,年龄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也是谎报了,让老板娘觉得他就是个还没娶过媳妇的人,殊不知他的儿子都有十八岁了。
但他不想和老板娘说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遂先找了个借口说道:“没有,我现在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哪能安定下来,这些事情想得太远了,我只想先挣点钱。”
他说的这些也是实话,如果没有接下来的意外的话,这就是他首先要完成的计划,挣点钱然后想方设法租个房子。
这些条件对于拉媒而言的确还是有些重要的,老板娘歇了心思没再说这事,放聂净云去干活了。
三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