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肃王妃语气稍硬:“从前不见三弟妹和二弟妹亲近,有些稀奇。”
“大嫂去长秋宫的次数,可比去贵妃娘娘宫中多多了,怎么今儿个竟转道,往东宫去?”
康王妃在嘴巴上从不可能落下风,寻着谁都要刺一下。
肃王妃似笑非笑,没了平日的圆滑,她这会儿连场面话都没心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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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妃与康王妃,一起来了?”
明蕴之听得通传,有些意外。这两人是怎么又凑到一起了?
她刚起没多久,还在梳妆,闻言,铜镜中的女子轻轻挑眉,揉了揉微胀的眉心。
不知晓来意,她也没必要上赶着委屈自己去见人。仍旧按着平日的流程梳洗装扮,又上了些早膳,用罢,才踩着翩跹的步伐,往前殿去。
裴琦和裴钧一起玩耍着,不觉得无聊。只是两位王妃分坐两端,手边摆着茶水和糕点,能看出都没怎么动过。见明蕴之终于来了,两人各自起身,与她见礼。
肃王妃便罢了,明蕴之还是头一回见到康王妃对自己规规矩矩见礼,心底暗暗称奇。她点点头:“大嫂三弟妹不必多礼,快坐吧。”
她尚未落座,青芜便上前来,为她放了个蓬松柔软的靠垫。坐下后,明蕴之垂眸按了按腰身,浅笑着道:“久等了,昨日夜里风大,未曾睡好,早起贪了会儿觉。”
肃王妃和康王妃都是经过人事的,从她那分外嫣红的面色和水润润的眸子便能看出些异常,自然知晓因何未曾歇好。
两人自然都说无妨,私下里却各怀心思。
一个心底暗忖太子重伤刚好便能闹那么久,果真比那被女人掏空了的强多了。
一个心底暗道,不必去侍候太后,不用看皇后和婆母脸色,甚至也不用早起督促孩子读书习字……她已经不知多久没和明蕴之今日这般睡到自然醒过了,太子妃果然好命。
明蕴之自然不觉两人心底的想法,只是瞧着场面沉寂,随口说了些场面话,又叫两个孩儿上前来,摸了摸孩子们的脑袋。
到这会儿,她才知晓,这两人不是约好一同前来,而是路上碰上的!
她笑了笑:“大嫂与三弟妹,是有什么事么?”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否认。
“没什么事,”肃王妃淡笑着道:“这不是快到年底,钧儿读书很有长进,想着秦先生是二弟妹牵线请来的先生,特意带着钧儿来感谢二弟妹。”
康王妃不动声色地看了两人一眼,她竟不知这两人私下里还有这番往来,眸光一转,道:“琦儿也是,夜里日日抱着布兔子睡觉,从前怎么哄也不好好睡的人现在一躺上去就睡着了。二嫂瞧,她是不是都长高了?”
康王妃将裴琦往前一推,福娃娃似的小孩儿扑到伯母膝前,眨巴着眼看她。
明蕴之左边搂着裴钧,右边抱着裴琦,又听底下两位妯娌一人说新得了个什么红珊瑚手钏,一人又说手钏算得什么她寻来了前朝某位画师的遗作……
一来一往,她头越发大了。
“青芜,给二位王妃上茶。”
终于抽出空来,她长长舒了口气,道。
侍从给人续了热茶。肃王妃喝了一口,知晓今儿个定然没机会与明蕴之私下说话,好好套近乎了,索性离开,还她个清静。
她先一步告退,康王妃终于熬走了肃王妃,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得人通禀。
太子殿下下朝回来了。
“二伯父!”
裴琦欢快地前去迎接。
裴彧尚未见到妻子,就先被个娃娃绊住了脚步。他半是无奈地将人提起来,目光投向站在廊下,前来迎接的明蕴之身上。
他昨夜将她伺候得舒服,她也松了口,任他多弄了会儿。前阵子身上一股药味儿,她嘴上虽不提,但明显不愿与他过多亲近,他也忍了许久。终于等她点了头,他便弄得久了些,磨得人迷迷糊糊地躺在榻上还在咬他。
晨起起身时,他还怕她心中记气。
好在这会儿瞧着气色红润,面色舒展,整个人好似绽放的花枝,比满地白雪更为皎洁。
走近了,裴彧低声道:“可还好?”
明蕴之一听就知晓他在问什么,眸子不动声色地移开,唇角一撇,不搭理他。
康王妃没注意到这眼神官司,赶紧让嬷嬷从殿下手中接过女儿,讪笑道:“殿下回来得真是早。不似我家那位,每日不到夜半都舍不得归家。”
她能想着跟明蕴之打好关系,但不知怎么跟这位少言少语的太子说话。
没话找话是真的,语气里微不可察的艳羡也是真的。她可真是少在大白日里瞧见康王,他下了朝,便是无事也要去寻欢作乐,哪似太子这般,还知晓回家的路怎么走?
心里酸溜溜的。她客套几句,无奈放下原本想说的事,抱着裴琦告辞了。
终于送走了人,明蕴之淡淡瞥了裴彧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内殿。
内殿烧着地龙,暖和得很。身上的寒意瞬间驱散了大半,明蕴之让人上了热茶,自顾自喝下,半点没管跟上来的男人。
裴彧也不恼,就跟在她身后进了内殿,脱下厚披风,道:“她们来做什么?”
还没回东宫,身边的小太监便来禀他二位王妃带着孩子去临华殿了。
见裴彧问正事,明蕴之也没纠结于昨日的羞恼,用茶杯暖着手道:“闲聊叙话,送礼。”
她一挑眉头,示意裴彧看向桌上那几份礼品:“都花了些心思,想必有事相求。只是碍着对方在,不大好说吧。”
裴彧扫了一眼,道:“可扰着你了?”
“殿下不应该关心她们因何而来么?”明蕴之看他一眼,侧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