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过山水庄。

大,你就别再问了。他是个让人害怕的存在,我猜不透他禁锢我们的理由,可我知道他不是良善之辈。若被他抓住,只怕对大不利。”她绝望地看着山水庄里的一切,除非他死了,否风我一生都不要妄想离开。

说罢,她住验,瘫坐在地,压抑地哭起来。

“我一定带你出去。”我扭头看向门框与铁篱笆,走过去,突然捏住了其中一根铁笆,口里默念着咒语,指下一用力,只听一声响,火花飞溅,这玩意儿硬生生被我断了,一圈白光从断口处飞速扩出,整图篱笆随之一震,连地面都抖了一下。

吕秋叶被我吓下坏了,始张大嘴,指着那根断掉的铁条,结巴着:“你竟然徒手断掉了它?”

“全都断掉,你就能出去了。”我的手伸向第二根目标。

吕秋叶又惊又怕:“大馊,你这样他会……话音未落,我们的身后突然亮了,灯火的黄光从缓缓打开的房门里透出来喀吱、路吱,踩在积雪上的脚步声,慢慢朝我们靠近。

“只怕再断上几根,大的手就要废了。”柳生的声音不慌不忙、不惊不诧。

吕秋叶面如死灰,挡在我身前伸开双臂,拼命摇头:“不要伤她,都是我……放她走,我哪里都不去,只求你放过她!

初生单薄的衣袍在风雪里飞动,赤脚踩在地上,仿佛严寒与他毫无关系。

又是开门的声音,吕晴河披着外衣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见跪在地上的妹妹与断掉的篱笆,脱口而出:“秋叶你跪在地上做什么?篱笆怎么断了一根?”他上前扶住吕秋叶的胫膊,急急道:“天大的事都起来再说,你身子本就孱弱,跑在雪地上怎么成!大哥!

秋叶犯什么错了你要罚她跪在这里。

哥哥,我没事。”吕秋叶紧紧抓住他,“我…我只是想离开山水庄而已。”

吕晴河脸色骤变:“离……离开?你知道我们不能离开的。”

可我不甘心……”吕秋叶噙着眼泪,投向柳生的目光露出了深刻的恨意。

秋叶…”吕晴河面露疑感,他似乎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妹妹的愤怒,“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呀、你还要去哪里?”

她用力摇头:“不对!不对!我们的家不在这里啊,哥哥!

我一直保持城默,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信龙也一动不动地藏在领子里,只有阿灯傻乎乎地站在我旁边,哼哼地拍起头,拿嘴巴去咬雷花“山水庄有哪里不好么?”柳生终于开口了,不愠不喜、眸子里只有深海一样的沉不会有人爱上一座监牢。”吕秋叶拍起头,直视他的跟睛。

“你哥哥说得没错,这就是你的家。”柳生蹲下来,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谁也不能把你带走。”说罢,他看向我:“你有一次离开的机会,带上你的猪。

我拍拍身上的雪花,站直身子、笑:“我拿这头猪跟你换这个姑娘如何?

阿灯转过头,悲伤地看了我一眼。

柳生一愣,旋即笑出声来:“来找麻烦的术师们也不算少,像大嫂这么有趣的倒是一个。如今,猪肉也不便宜。”他笑够,突然变了脸色:“除非我消失,否则谁也休想带走她。

“要不你把我关起来吧,还能帮你养猪种菜。”我继续嬉皮笑脸,看着雪地上这对悬瑟发抖的兄妹,“这两个家伙毫无长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你还要好吃好喝地供养着,我就纳闷儿了,这么吃亏的事你也做,除非……”我突然收起笑容,“他们是你的诱饵。为你装饰一个表面无害的屠杀场,为你吸引更多无辜者的……饵。

“你……你在说什么?”吕秋叶被我的话弄糊涂了,“什么是国?

别问那么多,跟我走就是!”我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摆出了拼命的姿态,“且看我如何毁了这小小结界。

“我确实很不喜欢你。”柳生的眉头抽动了两下,阴冷地说,“看来大嫂你并不需要离开的机会了。”

呀,终于要对我伸出魔爪了么。

声巨大的虎啸,从柳生瘦弱的身体里爆发出来,这少年郎原本白净俊俏的脸上。

突然生出了黄黑相间的兽毛,裸露在外的四肢竟化作虎爪,锋利如刀的指甲更是暴长到一尺,不消片刻,好端端的一个人便化成一头斑斓大虎,利齿森森,口吐寒气,杀气四溢的虎眼凶狠锁定了我。

吕家兄妹见状,基本已经吓下呆了,我能感觉到吕秋叶已经不是在呼吸而是在抽搐了。

于吕晴河,更是疯了般大叫一声“老虎!有老虎!不要吃我!不要!”然后,便扔下我们飞一般逃回自己的房间,砰一声巨响,感觉他是把一生的力气都用在关门这件事上大…大嫂…”吕秋叶本能地朝我身后躲,脸白如纸,“我……我怕…“别怕,我在呢。”我瞪着这头老虎,慢慢地朝一旁挪着脚步,“这么快就露出本相,不太专业哟老虎的喉间发出呼呼的声音,视线紧紧抓住我实话跟你讲,我家正缺一张虎皮褥子,今儿拿了你,正好补缺!”我跟它对视用余光找准了我要去的方向大约是被我的挑衅激怒了,它狂暴地怒吼一声,抬起左爪朝我这边狠狠一挥空气里突然多了别的东西,虽然我看不见。我险险一个侧身,一股阴寒之气擦着我的身体飞出去,只听咔嚓一声,身后的石桌一分为二战斗值比我预想得高哇!

可我没打算跟他动手,大喊一声:“阿灯!张嘴!

一道金光,猪没有了,半空中只见一头比老虎大了三倍不止的鲸,摇头晃脑,神光如日“我们闪!”我拉起吕秋叶便往柳生的房间跑去还好,没有伤亡,平安抵达。

冲进屋内,我迅速关上房门,手掌抹,用最快的速度给这房间加了一个禁上人内的小封印柳生房中灯火犹明,却照得吕秋叶的小脸更加惨白她满头冷汗,哆嗦着靠在墙角,傻了般喃喃:“怎么办怎么办说这是柳生的房间兼画室,可怎么看都不像,也就十几二十平的小房间,除了些常用的家具,我连一张纸一支笔都没看到,既是画室,好歹也该挂上几幅作品才对,可墙壁上除了斑驳的痕迹,什么都没有我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没有发现破绽。既然是个毫无秘密的房间,为何要视如禁区?

“你再走两步!”信龙从衣领里钻出来,落到地上。

吕秋叶见了这个小东西,又是一声惊叫“这是我的帮工,不咬人的。”我赶紧跟她解释,又问信龙,“有什么不妥?

若是走在质地相同的地方,脚步所产生的回音也该是相同的,刚刚我好像听到你有那么一两步的回音不对。”信龙贴着我的脚说,“再走走,往左边,我再听听。

我照做,朝床所在的方向走去。停!”信龙突然喊,站在离床约三步的地方,指着脚下的石板,“下面是空的!”

这小子还喜欢玩密道?

我趴下去,扫开地面的尘土,灰黑色的石板看不到一点光泽,石板之间都挨得紧密连刀片都插不进去肯定有机关啦!”信龙在它锁定的那块三尺见方的石板上跳来跳去。

“有机关也不会被你跳出来。”我把它拎到肩膀上,对准石板就是干脆利落的一掌,坚硬的石板瞬间化成黑色的流沙,从露出的出口里漏了下去,一条狭窄的石阶暴露出来。

这种紧急时刻,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最合我心意了。

秋叶妹子,我们下去!

我也不管吕秋叶愿不愿意,扯上她就跳进出口,踩着坎坷不平的石阶一路朝下。

密道里一片漆黑,温冷的潮气扑面而来,还伴着阵阵让我恶心反胃的气味。跑了好一阵子,眼前才渐渐出现一个亮点,随着我们的靠近,越来越大。

这时,从密道上头传来轰轰的响动,连我们的脚下都跟着颤了几下“是他来了!他来了!”吕秋叶惊叫一声,脚下突然踩空,一个踉跄滚下石阶,顺便把我也给拽下去了好久都没滚得这么配畅淋漓了我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信龙鼻青脸肿地从我背后挣扎而出,悲愤地骂我不要脸拿它当缓冲垫。吕秋叶歪倒在旁边,不知是摔晕了还是吓晕了幸好就滚了十几级,老腰没断密道尽头竟是一处装饰考究的房屋,我们滚出来的地方,正是它的入口,一道雕着繁复龙纹的红木拱门。门后,是面积堪比楼上陋室数十倍的四方空间,墙壁与地面皆以红木铺成,古朴华丽。房顶则嵌七色流璃,中心以金粉绘制成瑶池仙境图,长明灯下美景琉璃相映成辉,光彩夺目。再看横梁之上,又悬青纱垂地,其后有何布置模糊难见只有香烟袅袅,宛若仙人居所我正看得咋舌,信龙却用力拿前爪捂住耳朵,大声说:“吵死了吵死了!

四下寂静,哪来吵闹?!

又是那些哭声!”信龙在我肩膀上跺脚,“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声!你刚刚不是说地下必有尸骨吗!它倒是提醒了我,只顾着看周遭美景,散了注意力,竟忽略了那股飘浮在无形之的死亡之气。从我们进入密道到现在,这种气息像见魅一样如影随自形。

“你先别吵。”我上前撩开那层纱帐,一张硕大的织花地毯铺展于地,左侧立着一个半人高的青铜香炉,地毯正中立着一个简单的木质画架,画架后摆了一个圆凳,旁边的小方几上摆了一锭墨、一个砚台、一个笔洗、一卷白纸,再无他物。

这才是柳生的画室?1青纱后的光线不知何故比外头暗淡许多,好像所有光线都集中在画架那一块儿而已,我走到画架前,上下端详,没有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