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东阳道:“殿下,你的想法不能说不可行?,只是?坐起来?太麻烦,变数也多。”

姜妱还从来?没有办过这种事,闻言便又开始沉思。

褚东阳觉得,最好的那个?办法,她想上一年说不定?也想不到,便直言道:“你等等看吧……”

姜妱疑惑的看着他,不太确定?的道:“您……有好办法么?”

褚东阳原本不太想管这些没什么意义的事,但是?今天却又有了一点为人师的兴趣,他低头看了眼安儿,找到了理由:“这孩子倒是?招人喜欢,殿下,您专心照看孩子吧……这件事,臣来?办。”

他看着姜妱有些不明所以的神?色,慢慢道:“或者,您也可以学到一点东西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做才是?省事的。”

“有些事,别人怎么看完全?无关紧要,所谓的原则更是?欺骗小孩子的东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妱一开始完全?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但是?不过两天后,这位帝师的教导便以极其?猛烈而直接的方式深深的震撼了她。

淑妃突发高热,病重无医,等到姜妱得到消息时,已经迅速地处于弥留状态了。

第 62 章

对于褚太师行事作?风, 姜妱在?心里是有一点预期的,她预料得到对方出手可能比自己想的方法?要更加凌厉,但是……她没想到会直接到这个份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在?他们两个谈话之后的第二天, 众妃来给皇后请按时?淑妃就没到,快到结束时?才有宫人来告假, 说是淑妃今晨起来便有些发热, 于是才缺席了这次的请安, 当?时?姜妱没有多想, 她回宫这些日?子,贤妃来给她请安的次数五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这个她都不在?意, 更何况淑妃这才一次。

那天的主角是终于得以晋位的两位婕妤和郑美人, 现在?已经是冯昭容、何昭媛、郑婕妤了。

不提还在?坐月子的郑婕妤, 另外两人在婕妤位上待了这么多年,即便生育了皇嗣都没能晋升,这次终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都是欢喜的很,一个劲儿?的谢恩,又接受了其他嫔妃的道贺,场面一时?很热闹,没人注意到淑妃的微恙。

又过了一天,淑妃宫里的人来通知淑妃不好了的消息时?,姜妱当?场便愣住了。

“什?么不好?谁不好?”

那宫人实际上就是在?提前报丧了, 一边嚎哭还能口齿清晰地回话道:“回殿下的话,是淑妃娘娘不好了……娘娘现在?神志不清, 高热不退,太医都说不中用?了。”

不只是姜妱, 坤仪宫内所有人都震惊异常,他们不明?所以,姜妱却立即反应了过来,猜到这必定是褚太师出?手了。

但?是即便想到了,她仍是出?于一种极度惊异的状态他竟然是选择了这种直接又迅速的方式去解决淑妃,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要命。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倒不是说姜妱无法?做到这样的事,她若是豁出?去,有心算无心未必不能在?私底下杀了淑妃,但?是问题就是这样的方式是姜妱连想都不会去想的,或者说,她即便想到了,也未必肯付诸行动。

但?是褚太师却毫无顾忌,他无视了皇帝私下里打得盘算,无视了大皇子几乎是褚君的地位,更无视了许氏在?朝堂上的影响和权势,绕过原本?挡在?姜妱面前的一重重障碍,出?手便直击重点。

两天而已啊,大皇子的生母,后宫中最有权势的嫔妃就这么简单的葬送了性命,她估计连去思考自己究竟是为?何病重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弥留濒死?了。

姜妱只震惊了很短的时?间,或许是褚太师在?她面前表露的风格性情本?身就很有攻击性,姜妱仔细一想,竟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多惊讶。

褚东阳做出?什?么事来,似乎都不该让人觉得意外。

淑妃是正一品妃位,她一旦病重,身为?皇后,姜妱于情于理也该去看望,于是她安顿好安儿?,带着丝萝等?人便去了淑妃居住的宫殿。

她到的时?候,殿中已经一片哀戚,主人即将离世,这些宫人都要打散回到掖庭局重新分配,这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个坏到极点的噩耗。

寝宫中隐隐传来哭声,姜妱踏进去,之见傅承松正趴在?床头,哭得十分狼狈,一点也没有之前初初参政的那种少年意气风发的样子。

几个太医站在?床尾神色焦虑难看的讨论着什?么,而傅初鸿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眉头紧皱,看上去也不算轻松。

出?乎姜妱意料的是,贤妃竟然也在?,她坐在?大皇子旁边,正拿着帕子擦拭眼?泪。

宫人适时?通禀皇后到了,除了正伤心无暇他顾的傅承松,其他人都向姜妱看过来。

皇帝见了她,示意她不必行礼:“淑妃怕是不成了,你去看看她吧。”

姜妱的足底轻轻的踏在?地砖上,轻盈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她走进床帏往里探去,之见淑妃脸色灰败,但?是双颧却泛着异样的潮红,唇角干燥的脱皮,眼?周都是灰黑色的阴影。

她的眼?睛紧闭,嘴唇却张开,像是鱼一样张口吐息,双臂不自觉的抽动,被大皇子握着的手在?摸索什?么东西一样摇摆。

确实是濒死?之兆。

姜妱知道自己的演技一般,但?是这个时?候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一下流程:“怎么忽然就病得这么重?太医怎么说?”

皇帝摇了摇头:“突发的热症,进展的太快了,等?发觉不对时?,连药都喂不下去了。”

贤妃起身靠近傅初鸿,哀怨的抽泣道:“陛下,淑妃姐姐前几天还精神抖擞的准备过年的事……如今说病就病,这太蹊跷了,莫不是碰了什?么脏东西?”

她的身体不太好,说了这句就靠着皇帝站都站不稳。

大皇子听了这话,他话语还带着哽咽,神情却变得凶狠起来:“这一定是有人谋害母亲,阿爹,儿?求您彻查此事。”

他着急起来竟然一时?忘记了规矩,将淑妃唤作?“母亲”,这是个明?显不该犯的错,但?是姜妱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追究这些细枝末节,因此也就当?作?没听见罢了。

傅初鸿揽着贤妃的腰安抚着她,听罢沉默了一下,道:“这是自然。”

其实就多位太医所言,都说淑妃这不像是中毒,更像是突发的恶疾,但?是这事如贤妃所说,未免也太凑巧了。

但?是若真是有人想要谋害淑妃,那会是谁呢?

若说是储位之争,那后宫中除了大皇子,便只有一个三皇子,他的生母何昭媛无论如何没有能力毒杀淑妃,再说,若真是要争储,谋害大皇子岂不是要比谋害淑妃有用?的多,可是现在?孩子还好好的,母亲却眼?看着要踏入黄泉了。

那是后宫争宠?这更不可能了,淑妃现在?的圣宠已经日?益稀薄,因着贤妃的关系,她早就不再侍寝,就算傅初鸿要留宿,也不过就是单纯的睡觉休息而已。

这些日?子前朝事多,傅初鸿每月起码有十天独宿在?乾仁殿,剩下二十天有一半是陪皇后的,另外的一半里柔昭仪和贤妃平分秋色,余下的几天才是其他妃子能争取到的,争宠无论如何也争不到淑妃头上。

争储争宠都谈不上,那什?么人与淑妃有仇,竟然能置她于死?地呢?

想到这里,傅初鸿的心里突然“咯噔”响了一下,他慢慢抬起头,看向正垂眸看着淑妃垂死?挣扎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