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1)

这么个孽障,老太太也懒得留,人才刚走,她就叫紫檀来把元暮江用过的杯盏换掉:“拿下去!拿下去!看着就心烦!”

紫檀手脚利落收拾残局,偏头看了看老太太,发现她面沉如水,就不敢再多说什么,怕触霉头,害得下人们都跟着看脸色。

老太太暗自生了会儿气,又躺下去,过了许久方出声问紫檀:“你说,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振文本分了一辈子,生的儿子,怎么是这么个坏种?”

哪个好人天天往继母身上动歪心思,五少爷这个人,大抵是真有些邪门的。老太太的问话,紫檀不敢答,更不知道应该怎么答。

她斟酌着,憋了半天才说:“男女之事,奴婢哪说得准呀?兴许,兴许是五少爷小时候,三老爷总打他,一时不慎,就把他给打坏了,这才……”

老太太听到最后,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你倒很会替他开脱。”

五少爷现如今得了势,家里哪一个人不敬着他?紫檀这样的伶俐人,怎么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因而,老太太再怎样逼问,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只能变着法地安慰说:“老太太,您要宽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老太太枕边有一把玉如意,也是元暮江发迹以后,外头人孝敬的,老太太见成色不错,就留在身边时时把玩。

闭眼摩挲一会儿后,老太太才直言她对况遗怜和元暮江的诅咒:“等着瞧吧,他们一定会栽大跟头!况遗怜只要一天没从元家族谱上除名,她就永远都还是元暮江名义上的继母,有这层关系在,他们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人言可畏的厉害,他们还一点都没尝到呢,这才哪到哪,这才哪到哪……”

紫檀听了这种近乎于恶毒的话,更吓得双唇紧闭,一句话都不敢分辩了。

从寿春堂出来,元暮江也没回书房,年节将近,他也有几天假,便吩咐两个小厮带上贴身用的东西,他要去文绣街住到正旦开大朝会。

云松和蕉叶又不傻,渐渐地,他们也回过味儿来,想清楚了自家少爷跟三太太是怎么一回事。元暮江要出去住,蕉叶满心欢喜地帮着收拾行李,云松就不一样了,他做事情,一向都有些古板。

“也不知三太太那里方不方便,您就说去。一屋子女眷,您去了,避嫌都来不及,也不知有个甚意思。”云松嘟囔道。

元暮江心里正躁动,哪还听得见抱怨,他自己把两个包袱夹在腋下,反吩咐两个小厮说:“明儿就是小年,你俩爱干嘛干嘛去,等年后再来上值吧。”

说完,他也不顾云松、蕉叶惊讶的目光,一溜烟走远了。

蕉叶急得在后头打磕巴:“爷!爷!带我一起啊!我还想吃秋白姐姐做的蒸藕玉井饭,吃完了我也好回家过年呐!”

等他追出门,外头哪还有元暮江的身影。蕉叶无法,只能甩甩手,在心里暗骂五少爷无情无义。

过去那边,甫一进屋,就正撞上况遗怜开门往外走。她个头小一些,往元暮江身上扑的时候无端就很像投怀送抱,丫头们都吓一跳,七手八脚从元暮江怀里捞人。

这么一闹,元暮江就有些脸红,但他竭力克制住了,在扶稳遗怜后就向屋内看去,岔开话题道:“你们在做什么呢?这样热闹。”

大冬天的,一群人围着薰笼,除了烤火谈天,还能做什么?元暮江明知故问,丫头们觉得他浑身冒着傻气,不免嘻嘻笑起来。

这种时候,反倒是遗怜站出来替他解围,她目不转睛看着他,笑盈盈问:“晚上饭吃过没有?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元暮江大抵脑袋还有些发懵,连话也不曾应,一味只是笑。

趁元暮江卸大氅毡帽的功夫,丫头们上来把他手里的包袱取下来。秋白起初以为是送的节礼,打开后才发现是一些换洗衣物,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意味深长地向遗怜看去。

遗怜还什么都不知道,就问秋白:“怎么了?”

秋白只好把包袱里的东西摊给她看,故作轻松地打趣说:“看起来,五少爷是打算在咱们这儿住上好一阵子呢。”

遗怜看了那两包东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两个人既然已经决心向彼此靠近,她就做不出来那种欲拒还迎的姿态。什么贞洁,什么贤名,统统见鬼去吧。

“既是五少爷带来的,就好好替他收着吧。人家如今可是太后娘娘跟前的红人,衣裳都是金丝银线绣的,可得找个高架子好好放着,要是走了线蛀了虫,就是把你太太我卖了也赔不起呀!”

啧,瞧这话,多酸呐。还带着一点损人的意思,况遗怜怎么这样!

元暮江一直忍着,没出声。只等秋白识趣地带着两个小丫头下去准备茶饭了,他才一把将人摁在榻上,半是质问半是示弱地喊遗怜的名字:“在丫头们跟前,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遗怜只是觉得好笑,又低下头去咯咯笑了好一会儿。其实她是有一点喜欢捉弄元暮江的,很久以前就喜欢,在一个男人示爱的时候吊足他的胃口,这真的很能满足女人内心的虚荣。

就好像,原本她是他的猎物,后来又反客为主一样,况遗怜很喜欢享受这种细微的居高临下。

??六八、两小无嫌猜

这天晚上,他们其实也没做什么。 元暮江懒洋洋倚在榻上,况遗怜就枕在他膝上玩儿头发,有一搭没一搭说了会儿话,后者便犯起困来。 她头朝里翻了个身,才刚闭上眼睛,元暮江的吻就落了下来。这一次她没有躲,反而早有预料般莞尔一笑。花好月圆人长久,天下男女,谁都会有这么一遭的。何况他们也到时候了,总不至于还要再耽搁下一个三年、五年甚至十年。 如果两个人走到一起只是为了无期限的等待,那么这一路走来的相知相许就完全失去了意义。 况遗怜睁开眼,她鼓励自己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人。 元暮江被她看得面红耳赤,同时又不甘示弱。他动作轻柔地将遗怜的头扳正,而后开始用唇峰细细亲吻她的眉间、鼻梁还有泛着淡淡茶梅花香的面庞。 这时候,如果况遗怜不知趣地动来动去,他还会略带蛮横地抓起她的双手,紧紧压在自己胸前。 亲得久了,遗怜也会回应他,不过动作不会太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一记短促又低缓的嘤咛。她不想在爱里过多的袒露自己,允许元暮江在这个关口得到她,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让步。 她的心思,元暮江多少能猜到一点,不知是为了捉弄还是惩罚,他会加大啃啮的力道。得寸进尺到将整颗头颅都放到况遗怜胸前,再用颅顶轻重不一地揉搓那个地方。 两个人的衣裳都还好好穿在身上,元暮江也没有要去脱的意思。想归想,他实际还没有要将身下人彻底吃干抹净的想法。 没名没分的,就连最普通的龙凤花烛他都给不起,他怎么好意思随随便便将一个女人据为己有。 何况那个女人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她可是况遗怜啊,是他从晓事起就不知垂涎过多少次的女人。他从自己父亲手里把人抢过来,不是为了让她受千夫所指,最后身败名裂的。 元暮江停下动作,况遗怜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哪里不对劲么?” 没有不对劲,一切都很好。元暮江细致替况遗怜拨了拨侧脸凌乱的发丝,露出特别心满意足的微笑:“我只是觉得,今天晚上到此为止就可以了。我们还有无数个相爱的夜晚,这种事,我们可以一步一步来,慢慢…

这天晚上,他们其实也没做什么。

元暮江懒洋洋倚在榻上,况遗怜就枕在他膝上玩儿头发,有一搭没一搭说了会儿话,后者便犯起困来。

她头朝里翻了个身,才刚闭上眼睛,元暮江的吻就落了下来。这一次她没有躲,反而早有预料般莞尔一笑。花好月圆人长久,天下男女,谁都会有这么一遭的。何况他们也到时候了,总不至于还要再耽搁下一个三年、五年甚至十年。

如果两个人走到一起只是为了无期限的等待,那么这一路走来的相知相许就完全失去了意义。

况遗怜睁开眼,她鼓励自己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人。

元暮江被她看得面红耳赤,同时又不甘示弱。他动作轻柔地将遗怜的头扳正,而后开始用唇峰细细亲吻她的眉间、鼻梁还有泛着淡淡茶梅花香的面庞。

这时候,如果况遗怜不知趣地动来动去,他还会略带蛮横地抓起她的双手,紧紧压在自己胸前。

亲得久了,遗怜也会回应他,不过动作不会太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一记短促又低缓的嘤咛。她不想在爱里过多的袒露自己,允许元暮江在这个关口得到她,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让步。

她的心思,元暮江多少能猜到一点,不知是为了捉弄还是惩罚,他会加大啃啮的力道。得寸进尺到将整颗头颅都放到况遗怜胸前,再用颅顶轻重不一地揉搓那个地方。

两个人的衣裳都还好好穿在身上,元暮江也没有要去脱的意思。想归想,他实际还没有要将身下人彻底吃干抹净的想法。

没名没分的,就连最普通的龙凤花烛他都给不起,他怎么好意思随随便便将一个女人据为己有。

何况那个女人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她可是况遗怜啊,是他从晓事起就不知垂涎过多少次的女人。他从自己父亲手里把人抢过来,不是为了让她受千夫所指,最后身败名裂的。

元暮江停下动作,况遗怜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哪里不对劲么?”

没有不对劲,一切都很好。元暮江细致替况遗怜拨了拨侧脸凌乱的发丝,露出特别心满意足的微笑:“我只是觉得,今天晚上到此为止就可以了。我们还有无数个相爱的夜晚,这种事,我们可以一步一步来,慢慢做,把它做好。”

他放弃了更进一步,况遗怜既略微感到一丝失落,又不免觉得庆幸。总算,总算元暮江还知道留有余地,这样哪怕结局不尽如人意,她也不至于一败涂地,输得那么惨。

这次以后,元暮江很长一段时间都对况遗怜秉持这种清心寡欲的态度。当时遗怜并没有过多追究,后来又过了很多年,他们已经翻云覆雨几千几万次了,她突然旧事重提,问元暮江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想方设法占有她。

元暮江给她的回答是,他怕她会后悔,他愿意给她充足的时间去思考,到底要不要跟他好。他要她下定决心,而不是半推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