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舞狮的还有小狮子，太可爱了。”杨柳背后的人捂着胸口惊呼，“我得问问，等我老娘大寿的时候我也请他们过来祝寿。”

锣鼓喧天，四大三小七只狮子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个矮的踩凳子看，离得远的攀上墙。

热闹是够了，寿星也极为满意，他猜到了舞狮的人是谁，旁人却不清楚，所以在姜大舅他们取下狮头狮背齐声给老爷子拜寿时，欢呼声响彻整个巷子。

“人家这一家子的儿孙可真有孝心，姜老爷子这下风光了。”

“等我活到七十岁，能有满堂儿孙如此用心给我拜寿，我能高兴得三天睡不着。”

“……”

满口的称赞和羡慕，一直到开席还有人议论，杨柳领青莺回屋换下狮裤，“坐铜镜前，我给你把头发梳整齐了。”

“娘――”青莺扯着嗓子喊了声，她瞅着镜子里的母女俩夸真好看，美极了，“我可真像你呀。”

杨柳笑得合不拢嘴，说她不知羞，“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等你跟我爹老了，我也带我的女儿舞狮给你们祝寿。”她听到了宾客的话，掰着手指说：“还有我孩子的孩子，也让你们高兴得三天睡不着。”

杨柳笑得手软，满口答应：“行，我跟你爹等着了。”

“开饭了，可收拾好了？”姜霸王换了身衣裳过来喊人。

“好了好了。”杨柳拍了下青莺，让她先出去，她拿起口脂又抿了下，出门就听这个小骗子又在拿刚刚哄她的话哄姜霸王。

心里的高兴劲随着坐上席开始消散，席上要招待客人，男人们挨桌敬酒，女人这边虽然不劝酒，但劝生啊。杨柳就被围攻了，一竿子打不着边的亲戚问怎么青莺都这么大了，她肚子里还没喜信，另有好心人要给她介绍道观、娘娘庙、医姑……家里知情的长辈各个从中打岔，姜霸王听得都没了胃口，杨柳还端着笑满口应付。从开席说到散席，要不是杨柳借口要更衣，还要被人拉着说。

“还是劝小两口再生一个，莺姐儿也有个伴。”姜大舅母私下跟小姑子说，“旁的不说，单说舞狮也要两个人，莺姐儿再有个兄弟或姊妹，往后遇事也有商量的人。”

姜霸王揉了揉眉头，“我不插手他们小两口的事，生不生随他们，我也劝不了，阿石那人是听劝的？”

“大太太，舅老爷要走了。”丫鬟找过来，“大老爷正找您呢。”

午饭后客人陆陆续续要走，姜霸王让她大嫂赶紧去忙，今儿不操心旁的事。

奈何晚上家宴的时候，姜老太太突然把话提了起来，她略过程石先劝杨柳再生两个，“你瞧瞧今天那些多管闲事的多糟蹋心情，你就要青莺一个娃，往后遇人就有人问。”

“没事，有人问我答就是了。”杨柳放下筷子，笑着说：“大表嫂有两个儿子了，今天不也有人问这两年怎么不见动静。”

大表嫂摇头失笑，“别提了，每逢宴请，席上就离不了生孩子养孩子的事。”

“那咱们席上就不谈生孩子的事，坏胃口。”三表嫂笑盈盈地打岔，“晌午一桌好菜我都没吃饱，今晚可要多吃点。”

姜老太太被落了面子越发不高兴，她朝青莺问：“莺姐儿，你想不想让你爹娘再给你生个弟弟妹妹？你瞧瞧你兄姐谁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姊妹？”

青莺摇头，咽下嘴里的菜说：“我不要，我有妹妹。”

“那不算，你娘生的才算。”

“我才不要。”青莺再次拒绝，“我娘生了我就够了，我不喜欢家里还有别的孩子。”

“你这孩子……”

桌上的人或多或少都变了神色。

“我闺女随我，我也不喜欢家里有别的孩子。”程石挟两截猪尾巴给青莺，“你吃你的，吃饭别说话。”

然后朝其他人看去，说：“都别多想，话是我教青莺的，我就防着你们来这招，果然不出我所料。”

杨柳也点头，“青莺三岁的时候就问过，我跟她爹就告诉她我们不喜欢家里多个孩子。”

“吃饭。”姜大舅开口，朝他娘说：“你要是吃饱了先忍耐下，等我们吃完了再说话。”

生孩子的事就此揭过。

饭后回家了，杨柳嘱咐青莺往后不能再这么说，“尤其是不能对长辈这么说，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我跟你爹不想生，别说你不想家里有别的小孩。”

青莺问为啥。

杨柳直白地说要装一装，“你还小，大人觉得小孩就该单纯可爱的，要傻乎乎的没主见，太有主见的他们不喜欢。”

青莺撅嘴，杨柳伸手给她按下去，说：“都装过，我也装过，我才嫁给你爹的时候我过来可喜欢表现了，除了知书达礼装不出来，其他的什么知情达理、贤惠能干、乖巧贤淑等等恨不得都表现出来。”

程石端水进来听了这话笑得手抖，碗里的水都漾了出来，“现在呢？不装了？”

“不装了，现在在家是什么样，过来也是什么样。”杨柳拄着下巴笑，“你我二人同心，现在谁的意见都影响不了我们过日子，我还装什么装？有人挑我的刺你会给我出头，就像今晚，你把事都揽你身上了，我都不用开口，当个隐形人就好，还装什么装。”

“原来是我做到位了，真是我的荣幸。”程石心里舒坦极了，被认可的感觉让他通体舒泰，有意讨个赏，但青莺还睁着大眼睛骨碌两边瞅。只好正经的说教：“往后再遇这样的话，你就往你爹身上推，别急着说话。心里的话呢，对着亲近的人说无所谓，但外人就不同了，跟你娘学学，在外装一装。”

杨柳“嗤”的一声笑了，喝口水说：“今儿一天都没好好吃顿饱饭，咱们现在出去大吃大喝一顿？”

说走就走，程石把青莺扛起来，杨柳扯上钱袋子，一家三口大步出门逛夜市。

作者有话说：

不知不觉又写长了，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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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 番外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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