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权!你是说啸哥哥他……”这话已经挑的太明,她也不是傻瓜,多少猜出了些。

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到,一直都像是和宇哥哥一般与世无争的辰啸啊,皇子们之间的储君之争愈演愈烈她也知道,一直都以为这只是二皇和六皇子之间的事。

“我也只是猜的,也许是多心了。不管怎样,只要是不被伤害,哪怕是被利用我也无所谓了。”她和辰啸间这勾心斗角的爱,一直以来都被藏在心底,不想说,可对着韵菲却直言了。

是种熟悉吧,既然许诺过做一辈子的朋友,就该无所隐瞒的。

“既然连你都这么觉得了,就一定不会毫无根据的,可是……我真的很难相信啸哥哥居然可以为了权而出卖自己的感情。不管如何,你都有这感觉了为什么还要在一起,这样任由自己深陷只会越来越难受,跟一个人在一起是为了要开心,可是你现在这样不开心啊,何必还要委曲求全!”她不懂,真的不懂姿晴究竟在坚持什么,难道是坚持着非要被伤一次,痛一次,才能罢休吗?

“傻瓜,别那么激动嘛,我会保护自己的。”她反而转手安慰起她来了,“通常聪明人若要赢都会选择最好的捷径,如果找不到才会饶远路而行,也许对于十爷来说我是最好的捷径,如果这条路走不通,他所饶的远路定是会伤害到七爷,你也知道七爷的性子,决不会反驳,我不想他在是非中受伤。何况,飞蛾扑火,我求一个过程不妄想一个结果。”

出乎意料,韵菲安静的异常,认真的看着她很久,眼神灼热:“也许你错了……你从一开始就用执着用坚持去爱辰啸,为他放弃国仇家恨,是你认为的爱让你决定不去想了,可是……你却没发现,你可以为了辰宇放弃自己的命!”

甚至连她,都没办法说生死刹那,是否有勇气因为爱而为宇哥哥去死,而她却可以,明知道也许会伤,明知道可能是阴谋,她却钻了,当真是因为执迷的爱着辰啸而已吗,呵,如人饮水……

“……你多心了。”凝思许久,她唯有如此一句,解了彼此的“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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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郊林,阵风轻卷起片片焦黄的落叶,突然划过两道马儿的嘶吼声,一棕一白,一前一后,紧追不舍。

辰宇扬鞭,策马狂奔,任风袭身而过,傲气的脸泄不出任何情绪,心懵了,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这样逃离。

“七爷,慢些啊,这马烈呢。”姿晴紧随其后,默默的跟了很久,终于不得不放弃,勒停马,喊出声。

原以为徒劳,没料片刻后,前头的马突然停下,静默着,谁都没有说话,她出神的望着那方背影,心头暗惊……怎会如此熟悉。

思绪还来不及转,辰宇突然抛了一贯的冷静,一阵狂吼,响彻林宵,撕心裂肺,让完全不明何事的她更是疑惑。

打从昨夜公孙他们走后,他就像静默的异常,早早的睡下了,今日一早就和辰啸一起进了宫,回来交代了些事后,便骑马奔了出来,至少,该让她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隐约清楚自己该是当事人,为何偏要最后一个知道原委。

“究竟怎么了?”她下马,走上前,仰头看着马上的男子,锁眉,追问。

“知道吗?如果有不开心,就这么喊出来,会舒服很多。”他却答非所问。

“我问你到底发生什么,你这样很让人担心!”固执的重复着,一向沉稳处事的他,若非大事岂会紊乱。

“凌乾来求亲了,带了你的画像。”说的很是简单,跃下马后,只片刻,便恢复了从前的镇定,脸上还是那抹波澜不惊。

她却开始不语,双拳紧握,赫骞当日允诺过半年为期的啊,若那年便知晓得他的身份,纵是死在媚香楼,她也不愿招惹。王侯将相,一直都知道自己惹不起,娘亲就是最好的证明……

“父皇没有应,拟了旨让十弟中秋过后带兵启程,亲自送往凌乾,但是也说了,这么下去总不是办法,除非你已嫁人……”见她仍是不说话,便继续道,眼神凌厉:“早知那天在瞻园门口我就该杀了他的,不是吗?”

“你知道……”一直不说,是不想惹麻烦,指望着回凌乾后赫骞能把那简简单单的两年忘了,却没想到他早已猜到一切,却佯装不知,这男人,城府之深,谁人能比。

“如果是别人,我的剑下不会留情,但若是辰啸……他今天请了旨接了父皇的话尾,让他做主赐婚!”

“皇上会说待他此番凌乾归来再做商议,是吗?”见他点头,她咬牙,这是她了解的皇上,却不是她了解的辰啸,“你说……我身上到底带了什么会让他非得不可?”

他无奈,摇头,深想不明,辰啸要做皇上他早知道,却不明此事与姿晴何关。

“也许明宣会知道。”浅笑,她可以做枚棋子,却不能做的太无知。

“爱不爱他?”他要一个答案。

犹豫了刹那,娇嫩的唇间仍是坚定残忍的吐出一字:“爱。”

“那信不信他?”无奈闭眼,再睁开时已掩去了所有的痛,他不想让她左右为难,若是觉得有压力,他可以收回所有的爱,自知便好。

“不信!”出乎意料,这次她答的毫不犹豫:“如刻舟求剑,第一次街边的偶遇,他唯一放在心上的是韵菲的安危,观音庙前匆忙顾盼,仍是那个对韵菲无微不至的他,那时心动了,也刻下了他的影,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寻到那份柔情,让它为我而现,冥冥中总觉得那本该就是我的。事过境迁,舟在动,水在流,今日的辰啸让我看到的是虚伪、阴谋……当日落下的那把剑,早已淹没于河沙中,难以在现。”

“那不管任何事我来扛。”仅是柔声婉述,便让他转首又见希望,几番挣扎,她狠她纯他都爱。

“若是行动能按着理智走的,那就不是爱了,就好比韵菲对七爷,这些爱来的时候只是刹那,想忘谈何容易。如果真是阴谋的话,那我宁愿陪在他身边,直到真相大白,心碎了,死了,爱上了,爱伤了,也就不得不清醒了,总比隔着距离,把他信奉为全天下最好的男人,永远忘不了的好。”这是对任何人都能道出的理由,心底真正的那个声音,她不想听。

“呵,也在希望一切都多滤,也许他是真的爱你对不对?”他问着,心很痛,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她。

伸出手,忽然揽她入怀,出乎她的意料,也出乎自己的意料,“别挣扎。”这声音有暗忍的低沉。

“为什么不劝我,不去争?”她的确没有挣扎,或者说压根不想,问着。

他的爱既已昭然若揭,何需再装傻,可如若他真的争了呢,她又会怎样,连自己都不知,直觉的只是不喜欢他爱了还要怯弱。

“因为不想你的心里把别人信奉成全天下最好的,永远忘不掉,所以宁愿静静的等,等你清醒,等你回顾,等你愿意伸手让我相扶。”发间的淡香沁鼻,真的很想这一刻可以停住,拥着她到老、到死:“这拥抱也许是个开始,又也许……是我们的结局。”

姿晴不语,闭上眼任泪滑落,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哭,心是暖的,被拥在这样的怀里,身也是暖的,为什么还是会哭呢……

却很庆幸,站在至高权利颠峰地位的诱惑下,轩辕辰宇仍旧能一如当日,只为如此,她可以毁了自己来还他。

{3} 前世约 苦笑泪流

舍却残生道不悔,身已空,尽成泪。

良景如斯,人却已非,明日就是中秋了,今早姿晴便整理了些东西,奉旨入宫,皇上特别善待让她暂住灵妃的广惠宫。

她放下手中的笔,松了松筋骨,苦笑看着眼前的景,这儿她小时候常跟娘亲来,是从前致陵的母妃住的地方儿,儿时记忆突回,嘴角的苦涩也渐渐淡去,如果早知如此,宁愿永远不要长大。

“写了一晌午的灯迷了,喝口茶吧。”寂静的花园响起清丽的音。

让姿晴掩去愁容,开心的转身结果冰蕊手中的茶盅,来了这儿才知道,当日皇后大刀阔斧的改革洗衣库,冰蕊便被抽来了广惠宫,这两天能有她做陪,真好。

“累吧,我替你揉揉。”见她艰难的单手捶着肩,冰蕊好笑的上前,替她按着。也难为她了,这宫里一堆的宫女,识字的却没几个,这写灯迷的事儿自然全由她担下了。

“这猜灯迷不是元宵的事儿吗,怎就中秋便拿来折腾了?”无奈,她只好偷偷的冲她抱怨几句。

“这不就图个热闹嘛,皇上他们呀一直都喜欢玩这个,所以后来也就不顾规矩,所有节日都用上了。十一爷当时还说了:规矩本就用来给一部分人守,给另一部分人破坏的,轩辕氏的人从不墨守成规。”她好心的解释着,想到那位爷说那话时顽皮的表情,又一阵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