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以蝉喻人??
哈哈哈哈前天讲标题作用,有一条答案是设置悬念,学生问为啥要设置悬念,我说虽然我不认同这条答案,这标题看不出有悬念设置,但设置悬念的确可以吸引读者阅读兴趣,那不止是一句答题术语,比如很多悬疑小说需要这样开头,下周就可以拿云宜这篇开头去讲??
太荣幸了!??
第二章 我不谅解,我要他死
会客室内,金校给警官们倒了茶水。他对陈华为什么突然找来毫无头绪,却隐隐地感到一种不安的情绪在会议室内蔓延。他要求自己镇定下来。
“陈老师是我们学校语文组的教学骨干,认真负责,年年评优……陈老师,你有什么要和警察同志说的?”
“金校,能请您先出去一下吗?我想和程队单独聊聊。”陈华双手握着茶杯,抬眼看向校长。
金校的笑噎在嘴边,程勇朝他点点头。金校讪讪地走了出去,额头的川字纹拧搅在一起,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浓烈。
刚才倒茶时,他看到陈华手背上有两道新鲜的抓痕,警察不可能没看到。陈华这小子……
没有了好客的主人,会客室顿时安静了下来。陈华推了推眼镜,细长的眼睛隐藏在镜片的反光后,打量起面前的两个警官。程勇,刑侦队长。和一个负责做记录的年轻警员。
“我是夏遊的班主任,在这个学校里,是对她最了解的人。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我也吓坏了,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你今天见过夏遊?”程勇敏锐地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
“嗯。”陈华点头,“她跳下去的时候,我在现场。”
警员季轩听到这里顿时握紧了笔头,下意识地看向师父。程勇面不改色地盯着陈华。
这时,程勇的对讲机响起了呼叫声,他起身示意自己要离开一会,走出了会议室。季轩和陈华面面相觑。每当这时他就会感到尴尬无措。师父不在时不能提问,不能玩手机,也不适合聊家常。只好盯着自己几乎空白的笔记本,做出思考案情的样子。刚刚救护车来过了,宣告夏遊死亡。尸体也已经被拉走查验。到底是意外还是谋杀?眼前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季轩在头脑里盘算着。
“程队,监控查过了。10:03 分,夏遊一个人走进学校大门。10:07 分,夏遊来到天文台,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然后走了进去。天文台内部没有监控。10:18 分,一男子走进了天文台。10:20 分,夏遊坠楼,随即男子从天台跑出。经保安辨认,该男子是恒中的语文老师陈华。是否进行传唤?”
“不用了,人在我这里。”
程勇回到会议室,在陈华面前岔开腿坐下,对待陈华的态度少了一分客气。目光指向陈华的手背。
“从这两道伤开始说。”
陈华并不意外,依然是顺从配合的态度。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程勇。上面是陈华和夏遊的聊天记录。
“是夏遊叫我去天文台的。”
“她叫你去?!”季轩惊呼出声,凑过去看师父手中的聊天记录。
9:58 陈华:小夏,你到哪儿了?马上该你上场了。 10:06 陈华给夏遊打了语音电话,对方无应答。 10:09 夏遊:陈老师,请您现在一个人来天台一趟,我有话对您说。 陈华:什么事? 夏遊:十分钟内我看不到您的话,就会上主席台,把您的事都说出去。 陈华:你要说什么?别乱来。
夏遊没有回复。
程勇向上翻动聊天记录,几近空白。只有 12 年 9 月,夏遊发来教师节的祝福。程勇把手机收进证物袋里。
“证物我们先保留了,侦查结束后会还给你。夏遊见面后和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陈华看到程勇表情不好,补充道,“最奇怪的就是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人死为大,她又是我的学生,我不应该说她什么,可是……我这个学生,精神有些问题。我不知道她要上台说我什么,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做过一件对学生不好的事。我担心她又犯病了,一个人在天文台危险,就上去找她。她站在露台边缘,我怕她掉下去,想拉她回来,她却突然把我扑倒在地上,抓我、打我。我没有反击,但她打得太凶,我只能奋力挣脱,向出口跑去。等离开她有一段距离了,就……”
“怎么样?”
“听到身后有一声巨响。我回头,她已经不见了。”
空气一时陷入寂静,陈华的眼神在两个警察脸上来回飘忽,“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是警官,事实就是这样。夏遊是自己跳下去的。”
程勇和季轩对视了一眼,接下来的问题更适合在局里详谈。
程勇的对讲机再次响起。
“程队程队,家属来认尸了。要不要等您回来?”
“我马上到。”
“陈老师,您得跟我们走一趟了。”程勇站起身,做出请的手势。
“当然,当然。”陈华没有犹豫,起身跟上。
将陈华带回警局后,程勇沉默地开着车,独自前往司法鉴定局。
程勇最不愿处理的工作,就是安抚死者家属。虽然经历过无数次类似的场景,这种浓烈的悲伤还是会呛得他有点喘不上气。但每一次,他都会选择陪同家属认尸。刚刚经历丧亲之痛,家属是最迷茫无措的,来来去去踢皮球的各种部门窗口会加重这种不安。他要在一开始就站在家属面前,告诉他们自己是这起案件的负责人。
下到地下一层之前,程勇裹上了执勤服的外套,停尸房的冷气总是开得很足。走下楼梯,程勇见到警员陪同着一对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女坐在走廊里。墙壁是绿的,灯光也泛着青色,每次走到这里,都有种走进冥河的感觉。
远远一眼看过去,男人岔开腿,身体前倾,胳膊肘拄在膝盖上,手指用力碾着眉头。女人的手机屏幕亮着,一直在拨打电话,但对面无人接听。她还在给女儿打电话。熟悉的窒息感又涌了上来。程勇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程队,这两位是夏遊的父母。程队是我们刑侦队长,负责这起案件。”警员熟练地介绍着。
丈夫站起来,身形高大,哈着点腰,主动和程勇握手。妻子也跟着站起来,圆滚的身子隐在丈夫身后,搅在一起的两只手显得无处安放。程勇对这对夫妻的第一印象:丈夫是家里的话事人,混社会的老油条。妻子是腼腆乖顺的。
程勇给了夫妻俩一张纸条,写有他的名字和电话。警局至今依然用着手写字条的传统方式,以免名片被有心人利用。妻子有些茫然地接过。很快,他们就会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联系了。
“程队,带我们进去吧。”男人说。
程勇点了点头,让警员叫法医过来。很快,丁零当啷的钥匙串声传来,一名中年女法医走到了几人面前,对程勇点了点头算打了招呼。
“家属跟我走。”
法医打开停尸间的大门,左手在墙壁上一摸就打开了灯。房间正中摆着一张铁架床,盖着白布的尸体躺在停尸台上。她挥手叫家属进来,指着地上画着的一条黄线。
“在黄线外面看,别靠太近,不可以触摸遗体。”
法医看向程勇,程勇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家属情绪失控要接触尸体,他要帮忙阻拦。
白布掀开一角,露出夏遊被简单整理过的脸。虽然表情很平和,脸上的血迹也被擦干净了,但一看就是死人的脸,绝不可能是活人睡着了的样子。人刚死了两个多小时,为什么就和生前完全不一样了呢?非要说区别在哪里,大概是呈现出一种绝对的静止,每一个细胞都不再活动,以生前从未有过的冷硬姿态定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