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看到女儿脸庞的那一刻就背过身去,“不用看了,是。是……”声音哽咽,像没有力气说完一整句话。

女人的眼睛则死死盯在夏遊脸上,仿佛想把她最后的样子刻在脑海里。

法医利落地合上了白布,看看程勇,又朝夫妻俩歪歪头,示意自己的工作完成了,请他带家属离开。

“我们出去说吧。”程勇说道。

男人点点头,独自向外走去。女人则像钉子一样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们走吧。”程勇走到女人和尸体中间,抬起胳膊引向大门的方向。

女人忽地抬起低垂的眼皮,第一次直视程勇,眼神里是灰烬熄灭前,那一点能灼伤世界的余火。

“我不谅解,我要他死。”

目前为止节奏很不错!

谢谢!希望我能保持哈哈

好喜欢这一章的钩子,情绪很激烈且很吸引人

这里的描写很有趣。男人仿佛很快就接受了女儿的死(作者描写里似乎隐隐透露出一丝表演的意味),而女人的情绪却难以自抑,不能接受残酷的现实。两厢对比明显。

情绪是有味道的,妙啊

细节真好

不错哟!非常扣人心弦!

大大,你这个走悬疑赛道,妥妥的前十呀,而且很适合! 女性组赛道竞争太激烈了

谢谢鼓励!现在改也来不及了哈哈。主要悬疑就是个引子,夏遊母女的人生故事占80%

以为这个标题会是女主去世前说的,结果是女主的妈妈说的!

第三章 尸检报告出来了

程勇记下了夏遊父母的名字。母亲叫江晚,父亲叫夏彬。从见到夏遊尸体开始,江晚就强烈要求抓捕陈华。直到程勇再三承诺陈华已经被带到公安局,不会让他跑了,江晚的情绪才稍稍缓和下来。

回到局里,夫妻二人分开做笔录。程勇先请江晚进了询问室。江晚坐到警员对面的椅子上,右手不安地扣着左手食指。录像机已架好,程勇开始了问询。

“你为什么怀疑陈华?”

江晚看着地面,张着嘴沉默了半晌才发出声音:“他没有师德,一直对小遊不好。小遊去问他题目,他理都不理。我们小遊考上 A 大,没有他半点功劳。高二上学期他安排座位,把小遊安排在最后,我请他往前调一调,他却说小遊个子高挡别人……”江晚自从打开话匣子,就不停地诉说一些陈年琐事,程勇觉得有必要把她往回拉一拉。

“这两天的事情呢?夏遊有什么异常吗?”

“没什么……”江晚仔细思索,“前天还给了我个书单,让我给她买教材……”

“她这两天联系了什么人?”

“只有大学里新认识的辅导员和同学。她高中毕业后,就和之前的老师同学都不联络了。”

“你能确定吗?”

“当然!她的手机每天都给我看,她做什么事情我一清二楚。”江晚仿佛被质疑了一般,语调陡然升高,充满骄傲地宣布自己和女儿亲密无间。

“那你知道她今天为什么叫陈华上天文台吗?”

江晚突然噎住了,眼神低垂看向一侧:“是陈华把她骗上去的。”

程勇把陈华和夏遊的聊天记录递给江晚,江晚看了,沉默不语。

“你是最了解女儿的人,你觉得她说的‘您的事’是什么?”

江晚低头坐在那里绞了半天手,仔细回忆后终于开口:

“应该是高二下学期……陈华打伤了一个男学生,班上几个同学组织写联名信,向教育局举报陈华。他们忽悠着小遊也签名了。从那之后,陈华就一直给小遊穿小鞋。还有就是陈华收了很多家长的礼,在校外收费给同学开小灶,类似这种事情。”

“夏遊是不是准备在开学典礼上,向市局领导和媒体公开讲这些事?”

“小遊不会做这种事,她是很乖的孩子……没这么大胆子。”江晚越说声音越小,到后面自己也没了底气。

“举报的结果呢?陈华怎么还在当她的班主任?”季轩忍不住插嘴问。

“这孩子傻,不懂人情世故。教育局局长是陈华的老丈人,哪能有什么结果。我听说陈华的人脉很广,警察同志……你们不会包庇陈华的吧?”江晚声音发抖,连眼球都在轻颤着,问出这个问题仿佛消耗了她很大的勇气。

这个问题让季轩感到无语,她把公安当什么?正在思考措辞间,他听到程勇认真地回答:“不会。我们会秉公办案。”

程勇顿了顿:“无意冒犯,但是男老师和女学生的案子……我必须得问,陈华是否骚扰过夏遊?”

“没有。如果有的话,我早去打死那个老王八了。”江晚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们俩有没有在校外私下见过面?比如开小灶的时候?”

“我说过了,陈华排挤夏遊。我们想报名,他都不肯帮夏遊补习。我是母亲,对这种事情很敏感,不会让任何男人有机会欺负我女儿。你们要是往这个方向查就错了。”

程勇点点头,又问了一些其他常规问题,给江晚在笔录上签字,接下来准备叫夏遊父亲夏彬进来问询。

“你们问他没用。”江晚从鼻子里发出冷哼,“孩子小学四年级他就在外面生了个野种,不要小遊了。离婚这么多年,他一天都没管过孩子。”

程勇注意到夫妻俩的疏离,但没想到他们已经离婚多年。江晚和他的第一印象也有偏差,绵软的外表之下有着峥嵘的骨架。程勇请江晚出去,先回家休息,有进展会第一时间联系她。临走前,程勇忽然叫住了江晚。

“被陈华打了的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

“魏南冠。”江晚提到这个名字时下意识地甩了甩头,像甩掉什么不好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善茬。”

江晚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径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