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闭口不言,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

“既然这些你都知道了,那我再告诉你一点新鲜的。”楚文摸着下巴,叹了口气缓缓开口,“甭管是不是鸿门宴,这次我都陪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陈徊做出并不意外的反应,他微微一笑,“知道你老婆最近在跟你闹离婚,有时间经营事业不如也抽空经营一下自己的婚姻。”

楚文又叹了口气,“连这你都知道了?既然你知道我也不瞒你了,我都在酒店住了一周多了。”

“你说老婆这东西怎么这么难哄啊?她要什么我给什么都不行,还要我每天陪着她。一时一刻没照顾到她的情绪都不行,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难不成想让我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她吗?”楚文发了几句牢骚,看着陈徊的脸,突然想到这家伙的老婆是袁非霭。

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感瞬间涌入他的心间……

真不知道陈徊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水深火热的婚姻生活…怪不得一直闭口不谈呢。把袁非霭娶回家是什么心态?不怕这个疯子半夜披头散发地拿着菜刀站在床头边吗?

“我得走了,看看能不能挽救一下我岌岌可危的婚姻。”楚文疲惫地掐了掐眉心,跟陈徊告别后没再留下。

于是乎屋子里就只剩下陈徊一个了,方才抽过的烟味还留下会客室,萦绕在男人的周身。陈徊看着那张信纸上写的邀请函,在心里读了一遍,手指触碰到落款处的“w”时轻抚了一下那道笔迹。

下周末,从渡口开往西南方向,七天七夜,横穿整个内海的旅程。

确实是一趟很不错的蜜月旅程。

他想起在楼上卧室的袁非霭。他那个漂亮脾气差的老婆。

他脱下西装外套,对着门外的管家道,“王叔,今天不去公司了。”

说完他将外套递给保姆,顺着楼梯走到二楼的卧室。打开没锁的门,他看到袁非霭正坐在床上,脑袋一歪靠着床头。披散着头发,衣服从T恤换回白色的纱制睡衣。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已经没有半点从前上学时候的那种少年感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挥之不去的少妇感,温柔贤良。?

陈徊走近了几步,看到袁非霭怀里正抱着二女儿。

“嘶……轻点,别咬我。”袁非霭眉头微皱,拍了拍怀里的女儿。陈徊脚步声很轻,走到他身后都没被发觉。

袁非霭正在很认真地给孩子喂奶。女儿正叼着他的乳头用力地往嘴里吸,像是怕奶水不够,他甚至用手掐了掐奶子。像是给母牛挤奶一般用力挤了一下。

“再咬不给你吃了。”袁非霭恶狠狠地威胁着怀里根本听不懂话的女儿。

陈徊从他身后走过去,一把将他和孩子抱住。一股浓郁清新的奶香味道从怀里的二人身上传来。

“啊!”袁非霭被吓到,刚想回头骂人,看到来的人是陈徊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转而又问到,“他们走了吗?”

陈徊看着怀里的女儿和袁非霭白嫩的胸脯有些心猿意马,敷衍着回道,“走了。”

“谁让你进来,你为什么不敲门?”袁非霭瞪了他一眼,小声怒道。

陈徊低头将下巴垫到他清晰明显的锁骨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懒散道,“抱抱我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为什么要敲门?”

22

“……”袁非霭白了他一眼,没理他继续给小女儿喂奶。

陈棠棠在他的怀里睡得很香,跟在月嫂那里时完全不一样。孩子和母亲之间仿佛是有一种无形的连结,在彼此触碰的一瞬间激荡出最原始的情感。袁非霭看着陈棠棠的睡颜,心都快要化了。

他用手拍了拍女儿的背,看着她逐渐吃饱了陷入沉睡之中。将乳首从她嘴里抽出来,然后将睡衣整理好,搂着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睡觉。

这些看在陈徊眼里就是另外一番意味了。

他想起袁非霭怀二女儿的时候,肚子鼓鼓的,原本消瘦的身材在怀孕期间长了点肉,就连一直都平坦的胸口也是在那个时候鼓起来的。有一种异常的妖冶感,像是盛放时候的花,漂亮又脆弱。袁非霭不太喜欢孩子,但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格外珍重,公主似的宠着两个女儿。

大女儿出生的时候他不在国内,他无法想象袁非霭一个人究竟是怎么面对濒临破产的家庭和尚在襁褓的女儿。

是不是也是像现在这样每天晚上抱着喂奶哄睡?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和棠棠睡觉了。”袁非霭看着无动于衷的陈徊,下了逐客令。

“有事想同你说。”陈徊低声趴在他耳边道,“下周末之前,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有个拍卖会,你跟我一起去。”

袁非霭听到他不容置疑的话知道自己就算是不愿意,陈徊这个贱人也会想办法让他去的,转念想了下,开口问,“有什么好处?”

问完以后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

“你跟我去一趟,我考虑让你回来住。”陈徊想了想,摸着他的头发说到。

袁非霭觉得陈徊很没诚意,虽然还想再得到点什么,但害怕他突然变卦,所以一口答应下来,“好。”

“你今天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出发。”陈徊捏着他的腰,侧躺在床上,感受着袁非霭腰上柔软的触感。

“好。”袁非霭说着,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悄悄掀下去。

怀里的女儿睡得很熟,袁非霭安静地看着她。忽然间感受到耳边一凉,陈徊在他耳朵边上吹了一口气,随后声音淡淡地道,“老婆以前自己养淼淼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他的目光看的是袁非霭的胸口。

吓得袁非霭一下子就把衣服拉下来。

窗外传来了一声巨大的雷声,屋内的隔音和遮光做得很好,完全感受不到窗外即将来临的暴雨。

他们安静地躺着,同床异梦,各怀鬼胎。

陈徊把着他的腰把他转过来,二人鼻尖相对,距离非常近,彼此之间的呼吸都是交互的,空气中只留下女儿睡觉的呼吸声,陈徊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褐色的眼眸,里面自己的影子很清晰。

十年前,他也曾与袁非霭有过这样的一个对视。咫尺天涯,心态截然不同。580641,505铑啊咦;群

那天也是个雨天,是袁非霭追求陈徊的第七天,他约陈徊在水族馆见面。陈徊出现的时候,见他穿着很休闲的短裤和白色的衬衫和装饰性马甲朝他招手。

他的头发扎起来,用一根粉色的小皮套。见陈徊来了,他看起来很高兴。从口袋里像是变戏法一样抓了一把花花绿绿的糖给陈徊。

陈徊低头看他捧着的一堆写满英文的糖,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袁非霭。

“快揣起来,我已经把票买好了。”袁非霭伸手去抓他的手腕,二人靠的很近,彼此的脸都快要贴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