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抄起桌子上的茶杯,端着热茶笑着说了一句,“确实不该跟你一般见识。”

陆博被他这一句气得牙根都颤,陈徊仗着有几个臭钱忍也就忍了,袁非霭算什么东西。一个依附在男人身边的臭婊子。

“是是,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就是喝多了糊涂了。”说着陆博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去握袁非霭停在半空的手。

“哗”还没等陆博的手碰到袁非霭,一股热流打在他身上,滚烫的茶水从茶杯里泼出来,全都浇在他身上。

袁非霭端着空杯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如十几年前的课堂上,那副桀骜不驯,看谁都不顺眼的模样,冷冷地道,“拿开你的脏手,下次再敢伸出来就不是一杯热茶这么简单了。”

久违地见到他在外人面前耍小脾气,陈徊看向他的眼神有点宠溺,嘴上附和着跟了一句,“我妻子脾气一向不太好,最讨厌别人碰他。你也见谅。”

陆博尴尬地站在那儿,脸气得都僵了,但一想到陈徊背后的势力,强忍着怒火赔笑道,“是,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

“你先去卧室里等等我,我跟他单独聊两句。”陈徊拍了拍袁非霭的后背,很恩爱一般哄道。

袁非霭瞪了陆博一眼,转身走了。留下陆博和陈徊以及楚文三人。

陈徊又点了一根烟,看到袁非霭的背影走了以后,轻叩桌面,对着陆博冷笑道,“这件事,在我这可以一笔勾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但如果有下一回,你失去的可就不只下面那一团肉那么简单了。”陈徊指了指陆博前夜里被他打废的下体。周身的气场与上一刻全然不同,一双眼睛锐利得可怕。

“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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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徊话语落下,陆博心里虽然有气,但也知道陈徊不会在事业上给他使绊子了,心里的大石也算是落地。说了几句好话就匆匆走了,于是屋子里就只剩下陈徊和楚文二人。

楚文见陆博身影已经离开院子,他挠了挠头,声音极其疑惑地开口,“陈徊,你怎么想的啊?娶谁不好,怎么把袁非霭娶回来了?”

“他什么人你不知道啊?当男人的时候是坏种,做女人的时候就是毒妇。”

陈徊抿了抿嘴,面对楚文的质疑不置一词。

楚文说得对,袁非霭确实是个毒妇,但耐不住陈徊就好这一口。外面这些妖艳贱货他还真看不上眼。

陈徊思考了片刻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出国那年,我说我做过一件很坏的事。”

楚文挠了挠头,想起陈徊出国之前有几天好像确实很反常,跟他说自己做了一件坏事。那时候楚文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陈徊在他心里一直是很老实听话的人,陈徊能干什么坏事啊?不小心偷吃了谁的盒饭?还是偷拿了谁的情书啊?

这几年与陈徊相处下来,尤其是跟他有过商业合作以后,他发现这位同他记忆中的那个乖小孩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陈徊的行事风格说的委婉点的叫无往不利,难听点就是无所不用其极,没有底线。

“你不会是出国之前把他给睡了吧?”陈徊拧了下眉,指着袁非霭离去的方向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

陈徊没出声。

楚文眼睛瞬间瞪大,“还真是啊?你脑子有病吧陈徊?”

私心里楚文是非常讨厌袁非霭这个人的,上学的时候仗着家里有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带着他的那几个小跟班整天找陈徊的麻烦。

作为朋友的楚文也因为帮过陈徊两次而被这伙人报复。

一想到袁非霭嚣张跋扈的那张脸,时隔多年楚文都想再给他两拳。?

“高三那年他休学是因为怀孕了。”陈徊回忆起大学毕业那年他回国,透过白色的玻璃看到一边卖货一边照顾女儿的袁非霭。

他那时候脑袋里没什么别的念头,就是想把他娶回家。

“我回国以后看到他自己养孩子,就想把他娶回家了。”陈徊低着头。

楚文闻言表情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精彩。

“他霸凌你,你强奸他,你们俩真是他妈绝配。”楚文挠了挠头,想破脑袋似乎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真是见了鬼了,像是自家养的白菜被猪拱了,然后掰开菜心一看,原来白菜也是颗烂白菜。

“行了,你家里的破事事儿我懒得问,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今天不是给那王八犊子当和事佬来的,是有事找你商量。”楚文没好气地开口。

陈徊颔首,把烟掐了,难得认真地竖起耳朵来听。

“a市上面的天要变了,这个你应该知道。”楚文虚指了一下天花板,“原本这件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恰好赶上新区开发,要用到我们手里的一块地。”

楚文往沙发上一靠,看着坐在对面的陈徊,“往小了说,就是一块地的事,大不了不赚,低价送给他们。但往大了说,如果这其中有一点处理得不好,那就是站错队的问题。”

陈徊点头,“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前日已经有人向我发了邀请函,美其名曰是商业洽谈,其实就是为了谈这个。”

说着,陈徊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打开烫金色的火漆,里面是一封简短的信,内容大抵是邀请他去参加一场拍卖会。落款人名是一个花体字写成的“w”。

“开在轮渡上的拍卖会?”看了信的楚文抬眼疑惑地与陈徊对视。

“这个w先生,据说是个海外的资产大亨,为什么会插手这件事?他在这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楚文看了陈徊掏出的信心中的疑虑不减反增。

“大概是个掮客?”陈徊揣度着,只觉得非常有趣。

楚文沉思片刻道,“我不建议你去赴宴。这明摆着就是冲你来的,你去了这些人不扒你一层皮不会把你放回来。”

陈徊按了一下额角,“倒也不止,恐怕这一趟轮渡旅程结束之后,a市政坛会重新洗牌,到时候新的格局一览无遗。就算这次不去,之后他们也还是会找上门来的。”

“这么有趣的游戏,不玩可惜了。”陈徊盘了个二郎腿,眼神盯着楚文手里的那张薄薄的信,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我要不要提前查一查这个‘w’,我总觉得这个人很危险。”楚文如是表述自己的内心想法。

在他看来,陈徊在a市根基尚不稳定,贸然卷进这些官商勾结的内斗中很容易把整个集团都赔进去。不如按下不表,趁此机会好好摸一摸其他人的底细。

“不必了,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没什么结果。”陈徊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