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煦说了声好,也不避讳,直接打横抱起少年,迈步朝外走去:“院落在哪儿,你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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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严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重伤,面色微微泛红,越显艳若桃李,将脸闷在皇明煦怀里,指了个方向。

皇明煦没空注意少年的情绪,他边走边琢磨,这里三天两头开堂会,是专为了吓唬小雪,还是殿主自己的兴趣,小雪这样没心没肺的一个人,会被连番的杀鸡儆猴吓住吗?想到此处,他问道:“小雪……新炉鼎来之前,殿主常做些什么事?”总不可能因为师尊斩了他的长生路,就一味只喜欢行淫事,不修行了吧。

李严摇了摇头:“我地位卑微,不知道,应当是不断在换炉鼎吧。殿主练的功法和炉鼎有关,需要最好资质的炉鼎。”

最好资质,还挺挑。

皇明煦皱眉,近些年纪景辉名声不显,是将收炉鼎此事转入地下了吗。

行走间已到了李严说的院落,应当是少有人住的,满地狼籍,院落一角有个假山,在李严的指引下挪动一块石头后果然发觉有个只容一人经过的窟窿,皇明煦先把少年放了进去,再挤入洞窟,填上石头。做完这一切他捏法决又布了个隐蔽阵法,聊胜于无。

李严在一旁不说话,在皇明煦做完这一切后,小声开口:“他们开堂会之前会搜罗合适年纪的贱奴,凑够人数才离开,之前我每次都是靠着藏在此处躲过一劫。上回殿主搜罗了新炉鼎,毫无前兆开了个堂会,我来不及躲避才会这样……”

皇明煦根本不在这些,随口应了一声。

李严又问:“你是仙长吗?”

皇明煦想了想:“你是说我是不是修士?我是修士。”

李严掩饰不住热切问道:“那仙长你看我资质如何……”

皇明煦实话实说道:“不过尔尔,如果想走长生之道应当没戏,到死也不过练气。”

李严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皇明煦没心思管他,打坐正准备修炼,听到少年忽然恨道:“仙长这话其实我早知道答案了。如果我资质好,也不至于做贱奴。殿主他们夜夜笙歌,吃千金一盅的佳酿,睡最美的炉鼎,我却日日被轻贱,不知哪日被拖去折磨致死供人取乐。”

皇明煦捏着法决不耐烦道:“说了带你走就带你走,你不用激我。”

李严不说话了,在暗处,双瞳越显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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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煦前段时间耽搁颇多,身体也有了亏损,这回得到机会喘息,打坐运功一周天就开始修炼,不知时间过去多久,直到觉察身旁的人在一直不住发抖,才停止运功。

他心里想这人又怎么了,看少年一副十分紧张的样子,战战兢兢听着外头的丝竹奏乐声,皱了皱眉,道:“觉得吵就塞上耳朵睡觉。”

李严听到皇明煦忽然开口说话,惊得一哆嗦,小声解释道:“我是听出来堂会开始了……每到这时候就有贱奴被客人们挨个……享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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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煦重点不在此处,问道:“你们这里还有客人?”他心想客人听起来像是嫖/客。

或许是有人和李严说话,他显得镇定了些:“正是,他们都是进贡了各色供奉,前来求殿主的,或是对所爱之人求不得,或是想要百依百顺的炉鼎。”

这么说来纪景辉还兼职月老呢?

皇明煦一时理解不上来,纪景辉不是个收集炉鼎的淫棍吗?到他这里求姻缘不等于拜师采花贼了?

还是说那些人原本也不是真心爱人,只想要占有对方而已,形式如何并不重要,就算那人成了自己的炉鼎也好过此生毫无交集。

说起来阙修说小雪原本是过来求教的,却被纪景辉看上了,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也不知小雪原本计划害的是谁,那人当真倒了八辈子霉。

皇明煦于是又问道:“那些客人是如何进来此处的,能混进他们中间离开吗?”

李严眼睛一亮:“正是,我之前观察过,客人离开的渠道宽松许多,这次堂会结束三日内,门主们会陆续送客,我们可以装成炉鼎跟着客人一同离开。”

皇明煦没说话,他是斡元宫玄渺座下首徒,嫌弃要装炉鼎太跌份。

李严看出来皇明煦不乐意,他劝哄道:“不过忍一段时间,离开便安全了。”

皇明煦委婉道:“再说吧。”言下之意就是拒绝了。

李严瞬时脸上全然是失望,他咬牙道:“你们仙长自然是矜持高洁的,连装一下也不肯,那咱们就耗着吧,看是仙长先找出别的法子,还是我们先耗死了。”

皇明煦冷冷道:“太公八十遇文王,时事不易,岂一途也哉。便是要等等怎么了。”

李严咬着下唇:“仙长等得,我肉/体凡胎,等不得了。”

皇明煦见他一直自怨自艾,也不愿多讲了,直接斥道:“就你事多,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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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严无法,只得闭嘴蜷缩在角落。

皇明煦本想不管他继续修炼,忽然想起他说自己来自北地郡泥阳县李家村,印象里北地郡出过一桩祸事,不过也记不真切了,不好随口说出来,免得这人又不住追问,于是还是象征性宽慰了一句:“也不差这几天,晚点回去衣锦还乡,你出来多少年了?”

李严皱眉思索,恍惚道:“不知道,这里天天度日如年。我恨死他们了,这些客人和修士们仗着会术法,拿我们当猪狗对待。”怨毒之意溢于言表。

皇明煦想这人就算资质好,也不得修道了,心结如此重,又执着因果,每次破境不亚于生死关。他打算终结这次对话:“你休息吧,我明天出去看看情况。”

李严没有直接答应,反问道:“是你想休息了吧?”

他说对了,不过皇明煦也没必要和他解释,闭上眼打坐运功不再开口。

借着假山缝隙里投射入的一点月光,李严仔细观察皇明煦,冷峻线条勾勒出极好的样貌,影影绰绰的树影投在修士身上……李严又眨了眨眼,或许有的暗色处并不是树影,生长于明彻真境的他再明白不过这些痕迹涵盖的意义,越发忍不住上涌的恶意。

原来如此。

皇明煦没猜到李严心里把他已经打成了和自己一路的货色,几个时辰过去后,他结束了一周天的灵气运转,神清气爽睁开眼,预备自己出去探探情况,刚要和李严说一声,却发觉这人死死盯着自己,脸上不无憔悴,竟像是一夜未眠。

皇明煦很快想明白了,这人怕是担心自己丢下他跑了,满心猜忌和怀疑,也不相信之前自己的承诺。

李严见他结束修炼,迫不及待道:“我想了个新法子,爷不妨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