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接触顶级名医,光有钱是不够的,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偏偏此刻奄奄一息的是林宛。
一个死有余辜的恶人。
好一会儿, 才艰难开口:“你若死了,我便带着这把脚链追去地府,是人是鬼,都不得逃脱我的掌控。”
难得的,林宛也没有反驳。
或许她实在是太累了,累到没有力气。
随意地点点头,应答了一声“好”,便沉沉昏睡过去。耽,美肉群2:3铃榴9239!榴)
申文钰静静坐着,腰杆挺得笔直,若有所思。
好一会儿,确定林宛彻底睡熟了,才小心翼翼将人放回床上。
黑暗中,熟睡着的人唇色苍白得刺眼,她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悸动,轻柔地贴上去,偷了一个久违的吻。
此时的她们倒像是一对落难的鸳鸯,而不是针锋相对的仇人。
或许她们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注定了这个结局,从二皇子屠灭申派满门开始,从八皇子勾结势力为二皇子打掩护开始,从林宛成为八皇子的左膀右臂开始。
这个世间由不得苦命人的心意。
申文钰能做的,只有不断超前挣扎。
挣扎出一个不那么惨淡的结局。
番外四
大苍天子短短两年之间就像是老了十岁。
前朝本就操劳,后宫又丑事不断,如今的天子须发全白不说,身子骨更是大不如从前。加之新的储君还未有人选,只能拼着身体强撑,劳累过度,导致的大病小病愈加频繁造访。
到这个年纪,身体说滑坡就滑坡,但想要再往回调养,却是难上加难。太医院也是束手无策,最后不得已向民间发了告示,广征良医,并承诺只要能将皇上身体治好了,可赏黄金万两。
告示一出,各路人马纷纷往宫门口挤。但来者一两百,最后能通过考核得以面圣者不过寥寥,却又全都止步于当朝九千岁那一关。
不是别的,那是皇上亲自设下的最后一一道考核东厂厂公厉钦换下朝服,往那儿一坐,不开口也不动作,来者有一刻钟的时间观察脉象,若不能脉出此人是个太监,那便没有资格为皇上治疗。
如此筛掉数个所谓民间神医之后,热潮渐渐褪去,皇上自己都不抱希望于民间了,只有太医院的老头们时刻战战兢兢。
那西南方来的美艳少妇便是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的,孤身一人,仅带着一只不算大的布药箱,就一路过关斩将,迅速通过了所有考核,来到殿前。
那天恰好皇上宣了厉钦进宫议事,便直接将少妇传进了御书房,厉钦照例一副贵公子打扮,坐在御赐的红木椅上,手往面前小桌上一放,面无表情。
倒是少妇一双笑眼勾魂似的,有意无意往他脸上看了好几眼,才施施然告了个礼,轻道一声“得罪大人”便隔着纱布将指尖搭上他的手腕。
此人自称是西南深山中的异族人,当地民风与中原有很大的区别,手指上戴满了银光闪闪的饰品,一动,就叮叮当当地响。
不消半炷香时间,就神神在在地点点头,将手挪开。
厉钦看了她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眼神含笑,充满了暧昧的逗弄。
高座上,天子饶有兴趣地发问:“如何?朕这臣子可有不适在身?”
“回陛下,这位大人身体康健,并无任何伤病。”
少妇上前一步恭敬拜倒,低着头,厉钦从旁看去,能一清二楚地瞧见她脸上满满的自信与笃定,“但方才一番巡脉,发现大人下路脉气与寻常男子有些许不同,所以,民女斗胆请问,这位大人可是来自东厂?”
声音清亮有力,却又不失女人的柔媚,话音未落,在场之人无不暗自讶异。
毕竟这可是广寻医者的半个月来,头一个仅靠片刻把脉,就能准确辨出厉钦身体状况的人。
就连皇上都抚着长须,夸赞了一句“有几分本事”。
“谢陛下。”
女子起身,对着天子行了一个异族的礼,行完,眼神却又飘飘然往厉钦这边转上两圈。
倒不是那种带有攻击性的不善,但却也没有任何尊重,其中夹带的热烈与凝视,让人浑身长刺般的不舒服。
“但陛下龙体为重,你还需拿出更多能耐,来证明你族医术。” 厉钦皱起双眉,接过皇上的话头。
他身居高位,在皇上身边辅佐多年,身上本就带着强大的威压,此时又面容凝肃,说着刁难的话语,端的像位不好惹冷面阎王,哪怕是一把年纪的太医院院首,都悄悄地将自己挪远了些。
可惜这女子却毫不在意,甚至还咧开一抹妩媚的笑:“那是自然的,大人。”
又转头恭敬地回禀皇上:“陛下,我们青雅一族久居深山,千年来潜心研究医术,确实有诸多珍贵的独门秘方在身。”说着,抬手指向厉钦,“若说民女能让这位大人恢复人道,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了呢?”
在一边旁听依旧的太医院元首之一先是瞪大了双眼,反应过来后,激动地站起身来:“荒谬!东厂的执刀师父是太医院一手培养筛选,怎么可能……”
却被女子直接打断。扣^群二散;临,六?酒?二}三酒。六
“先生莫要激动,且听民女详尽解释。自然,再高超的医术也难做到断肢重生,民女所说的恢复人道,只是指这位大人服用我族所制药丸之后,五个时辰内可一展雄风,但仅限于享乐,无法叫女子生育。”
她从药袋中取出一枚瓷瓶,拔开木塞,将棕红色的药丸倒在手心,向众人展示:“若陛下不信,可叫这位大人当场服下,检验药效。”
皇上若有所思。
但又似乎有所忌惮,看了厉钦好几眼眼,片刻后才松了口:
“有如此奇效?朕倒是想看看。”
“但民女还有一个请求。”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