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你会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子呢?”
“不知道。”
“真不好玩。”她撅了撅嘴,然后站了起来,走到月明皓的身边,“借个东西给我?”
“……?”月明皓不明所以道。
她用力把他推倒在地,在他还没有任意的反应的时候,拉过他的一条手臂,然后枕着他的手臂躺了下来,“借个枕头,哈哈,你不介意的吧?”说着也不理他,把眼睛一闭。
月明皓突然发现这样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好近,她一个翻身,他就可以自由欣赏她的脸,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好香,好香……”她的意识中,有一阵阵香味刺激着她的鼻子,她暗想着,“再引诱我,我就把你吃了。肚子好饿哦……”
很自然地,她醒了,她发现她枕着的也不是什么手臂,而是一件白色的外套,月明皓的外套。她把它拿起来,顺着香味朝外面走去。只见淡淡的月色下,一团温暖的火篝旁,月明皓穿着单衣正在烤着鱼。
乔然儿走到月明皓的旁边,把他的衣服很自然地往他身上披,“很冷耶……”
月明皓的身子一僵,心底有一股暖流升了起来,“饿吗?”
她乖巧地坐在他的身边,点了点头,嘴巴前马上出现了一条考得焦脆脆的鱼,“小心烫。”
她小心地吹了吹,咬了一口,味道很普通,甚至还有些腥味,可是她却很想吃第二口。她小心地把鱼从他的手里接了过来。
月明皓又开始烤第二条。
她吹一口,吃一口,偶尔也偏头观看火光中他那完美的侧脸,他做什么事情都是那么认真的吗?她突然很想伸出手捏住他的脸,她突然很想看到他大笑的样子,记忆中没有过。
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月明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月明皓一愣,然后转过头来,轻轻地扬了扬嘴角,揶揄道,“我对你很好吗?我不过是收留了你罢了!你本来在‘小乔流水’里可以享受很好的待遇,吃好的,住好的,还可以拿薪水,现在呢,跟着我,只能吃些烤鱼,睡茅屋……更何况你是我师妹呢,我也应当对你好一点。”
她眨了眨眼睛,也对,我亏了。
“你想好了,接下去要作什么了吗?”月明皓问道。
“不知道诶……”说实在的,她是不想离开落影啦,可是不得不离开。
“你该回家一趟了……”
乔然儿一听,双眼瞪大,似看怪物一般看他。
“我不要!”
“你爹很想你!”
“他想得不是我,是钱,我只是一个交换权势和金钱的工具。商人的头脑总是特别的聪明,懂得如何利用手中的棋子。”
“你误解了他。”
“你很了解他么?”乔然儿突然激动地大叫道。
“我了解,他做一切都是为了你。他是一个好父亲,可是他不懂得如何去表达而已。而他做这么多的事情都是为了你,他只是希望你可以过上最好的生活,他只是希望有一个好男人可以照顾你,他错在他没有跟你说清楚,他错在他以为你了解。”
乔然儿突然安静了下来,静静地望着他,“你见过他?”
“见过。你爹现在病得很重,自从你那年离家之后他就开始病了,只是他一直在支撑,支撑你回家看他一眼。”
她的爹除了在婚姻上的问题,还有从小就强迫她去学琴棋书画之外,他真的可以称得上是个好父亲。只是很小的时候家境不好,娘死后连一场完善的丧礼都办不成,才使得爹从此下决心投入商界,没有爹娘在身边,因此才形成如此叛逆的性格。
其实爹没有错。
本想一辈子断绝父女关系,但是她不想他死,她听到他病着,她会心痛。
她沉默了许久,硬是憋着眼中快要落下的泪水,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似的,“月明皓,你师父是个神医,那你的医术也应该很不错吧,所以……”她的音量陡然升高,“你为什么不治疗他?!”
月明皓当初去过她的家,也打听到了她离家出走的原因。可是后来当他听她的父亲亲口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开始崇敬他,也答应他要让她回来。他知道她的性格,硬逼她她肯定不肯。因此才拐弯抹角讲到这个地步。
“治了。”他淡淡开口。
“原来你是我爹的说客,你真的很多事!”她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是好管闲事之人,但是对象是你,我的立足点就不同,我不希望你后悔!”
乔然儿经过这一惊一乍,心情也已经回升了,“反正相信我爹在你的诊治下,身体没有大碍,而我暂时也不想回去,你也不要浪费你的口舌了,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回去。”
“随你!”月明皓专著地盯着第二条鱼,在这个关键时刻,防止它烤焦。
月明皓正准备把那烧好的鱼往嘴里送,乔然儿一把抓过来,往自己嘴里塞,“好烫……”
月明皓好笑地挑眉,一掌拍在她的头上,顺手抢回了那条鱼,“都这么大了,该自食其力了。”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破水桶,“食物有了,条件有了,接着就需要耐心了,这是练武之人第一步。”
乔然儿眼巴巴地望着他手里的鱼,吞了吞口水,“大哥,我真的很饿……你是仙人嘛,怎么需要吃东西呢……”
月明皓不理她,张口咬在那鱼上……
“混蛋月明皓,我自食其力给你看……”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而这自食其力这四个字突然在她的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
好久之后,她追着月明皓,手里拿着一条黑乎乎的焦鱼,“师兄,不要跑啦,这是人家亲手为你做的……”
一边是其乐融融,而另外一边是酒气冲天。
“我一直找不到她,所以我一直在等她。而如今终于等到了她,她却再次离开。我好难过,好难过。我想她,我想她……”
落影与宁铭对面而坐,一杯一杯地喝着烈酒。
他醉了。
他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