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我好想你……”
朦胧中,宁铭望着瘫倒在桌上的落影,“然儿,我可不可以爱你?”
“乔然儿,你究竟是怎么一个女人?”黎也一远远地坐着,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落魄的样子,心里无限感伤。
画师(一)
是的,我亏了。乔然儿愤愤不平地想,在小桥流水好歹也有一张床睡,而如今睡在一间小茅屋。身下是干枯的茅草,头向上抬还可以看到屋顶上空的月辉,万一晚上下雨怎么办?月明皓守在外面,因为男女不可以睡在一间屋子里,什么狗屁理论。
“月明皓,我跟你商量件事……”翌日清晨,天蒙蒙亮,乔然儿故做神秘地把月明皓推醒,“我作晚想了一夜,我制定了一项计划,我准备自食其力。”
“你?”月明皓似乎在看怪物般看了她好大一会儿,然后闭上了眼睛,“你什么都不会。”
“谁说的,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告诉你我好歹也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之才女……”她见月明皓的眯着眼睛,一点都不在乎她的话,她一拳挥过去打在他的胸前,“我虽然没有多大的建树,可是我好歹在我爹的强迫下也学了好多东西啊,琴棋书画虽然不是样样精通,但也全部涉猎过。”
半晌,月明皓终于睁开了眼睛,“那你想干什么?”
“我记得我的先生曾经夸过我,我画什么像什么,说我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只是以前我不屑罢了,我现在去随便再练练就好,京城里的人听说都挺有钱的,我相信我可以赚钱来养活自己的……”乔然儿越想心里越舒服。
“你很有想法。”月明皓的这句话本是带着贬义的。
但是在某人的心里这句话可是赞美,她嘻嘻地摊开手,“借点钱。我要租铺子……”
“那武功?”他问道,提醒她可不要忘了这件事情。
“晚上会跟你练的。”她高兴的时候,别人跟她说什么她都开心。
月明皓本想让她恢复女儿装的,毕竟也是老大不小的姑娘了,整天像个男人样子,又粗鲁又野蛮的,但是既然她要开店,他怎么允许她扮女装出去抛头露面,只好将自己的衣服借给她。
“哇,我觉得我穿了白色的衣服也风姿卓越,一点也不输给你。我若将扇子一摇,简直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她对自己的溢美之词让月明皓这种淡薄之人都受不了。
月明皓嗤鼻道,“这不可能,似乎你的高度还矮了点。”
乔然儿瞄了一眼月明皓,自尊心打击颇高,似乎比他矮了一个头,她跺了跺脚,“哼,高就了不起啊,我告诉你,小鸟在你头上拉屎你都没有时间躲。”
“歪礼。”他不想跟她胡扯下去了,这几年的折腾她还是没有长大呀。
她不想被落影或者是宁铭他们找到,至少等有一天等自己有了想法再说,现在他们是她头疼的问题,她不想谈。
所以小桥流水在城东,她租了一间别致的木屋在城西。
“啪,啪!”新店开张,她拿着爆竹在在屋前的大街上放了几个响声炮,惹得周围的人都吓得绕道走。
“胡闹,伤了人怎么办?”月明皓急忙阻止她的行为,把那个嘴巴笑得老大的乔然儿拉进了屋。
“真是的,罗里罗嗦的,你给我到后屋喝茶去,别在我前门妨碍我做生意!”她瞪了他一眼,把他推到了后门,把手里还剩下的鞭炮随手往地上一扔。
为什么坐了一天了,都没有人来呢?她半支着脑袋,难道是这里太偏僻了吗?不会啊,而且大街上都已经贴满了宣传画呀,“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画不出来的。”多么有水平的话语,怎么可能没有人慕名而来呢?
难道是别人认为我的底子不大好,所以就不进来了?不可能吧,他们又不会有读心术。
绝对不让月明皓到前屋来,让他看到这么冷清的店面,他肯定会笑话我的。
正在乔然儿唉声叹气之时,一个身材不算高大,长有狡猾之貌的男子走了进来,问道,“你都会画些什么啊?”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画不出来的。”乔然儿那骄傲的样子到是很能唬住人。
“那就给我来几张撑门面用,样子要逼真,要漂亮,最好让人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那男人比画了一下,“到天黑之前给我,越多越好。”
“一两银子一张。”她开口道。
“你也太狠了点,顶多一两银子三张。”
“算了,一银子两张,别争了,今天我开张,就不计较了。”
“好,成交,不过要是我不满意,我可不要。”
“放心,我从小就看过很多画册,那些姿势很漂亮的。”乔然儿心里乐开了花,终于接了第一笔生意,而且这笔生意似乎不错,到天黑大致还有两个时辰,可以画个七八张了,或许可以把借月明皓的钱给还上。
“姿势?哦,对。”那人似乎不明白什么,但想了想,可能是他们的专术名词吧。
心里暗想,这个小伙子挺傻的,别人都二两银子一张的,我今天到是赚了。
乔然儿咬着笔杆子,细细地想着年代很久以前她跟落影在屋顶上看过的那些画……
还记得那个时候两个人在那屋顶上看得满脸通红,手心里握着都是汗。
“然儿,长大了我只跟你做这样的事……”落影支支呜呜地哼出了这一句。
乔然儿却抡起拳头,一拳揍去,把他从屋顶上打摔了下来,幸亏屋顶不高,才摔坏了一条腿,后来养了三个月。
那个坐位的图象不错,那个也不错……乔然儿沾着墨画着,画着想着,似乎要把那长远的记忆中那些美妙的图画出来,还有最近那个青楼也去多了不是,偶尔开错房间也可以看一些香艳而又刺激的画面。
“然儿,接到生意了?”月明皓从后屋走了过来,“端着一些糯米糕,似乎是第一次看然儿这么认真地做一件事。
她的表情偶尔深思,偶尔舒展,脸上有淡淡的红晕,鼻尖上有细细的薄汗。
他用袖子轻轻地擦她额上的汗珠,没有想什么,只是很自然地去做。
乔然儿一惊,抬起头来。
她想到了什么,大叫道,“你走开,别打扰我的思路,我现在时间不多了,走!”她怒目而视。
“好,好!”他笑了笑,“那也要吃点东西吧。”
“不要,没有时间。”见到他手里的糕点,咽了咽口水,“放下,你再打扰我,我对你不客气了。”
月明皓见她如此认真,也就作罢,只是把一碟糕点放在她做画的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