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数不用说,她决定参加那道加试,并且不打算接受转岗,那么她只能通过。任青轩呢,白天从钟数这儿受了精神上的刺激,下午替妹妹偿债,现在六根清净,也是一心只想扑在学习上。
就连赵耀,她从下午的遛狗活动里意识到原来“学习不好”是一件这么费钱的事儿,鉴于她的贫穷,她实在不能再这么差下去了,即使是三分钟热度,今天也得热起来再说。
大爷吃人嘴软,他的狗也还在啃赵耀买回来的西瓜,一时半会儿拉不走,只好背着手环顾了一圈,点评说:“瞧瞧你们这儿,多有书香气。”
钟数头也不抬地翻过一页编程教材,调侃道:“书香门第。”
“那可不是嘛!”大爷挨个儿点过这三颗脑袋:“看看,有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一家子凑齐了。”
没人反驳他关于“一家子”的描述,大爷继续夸赞道:“有这精气神,日子肯定能越过越好,以后你们个个都能嘿小畜生!说多少遍了别翻垃圾桶!”
他悬崖勒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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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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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2 学神的光辉
四月底假期多,开门迎客的服务业从业者则暗地里叫苦不迭,整个五一假期任青轩都排满了夜班,成了个名副其实的酒保。
钟数对这番安排颇有微词,询问他:“之前上了两三天夜场是因为和同事调班,现在呢?同事都排着队来找你调班了么?”
迷藏的夜场钟数不是没见识过,暧昧的音乐、迷离的灯光,再加上祸乱心智的酒精,像任青轩这样的漂亮人儿穿梭其中,不知道要牵走多少垂涎欲滴的眼珠子,这其中总有那么几个胆儿大的,踉踉跄跄地摇摆上来,恨不能扑蝴蝶似的扑住任青轩,调戏他说:“帅哥,我请你喝一杯呗?”
生客还可以婉拒,常来照顾生意的老客人就很难推开了,偏偏他服务员当成了按摩师,回头客特别多。因此任青轩凌晨下了班回家时,身上常萦绕着一股散不开的酒气,连他自己都嫌弃得要命,进了浴室打开花洒,水还没热呢,他先扯掉衣服扔进了脏衣篓。
钟数在他冲凉冲到一半时拧开门进来,温热的水汽扑了她一脸,水汽里站着个赤条条的人。
淋浴没能冲走的疲惫和坏心情被突然闯入的钟数赶走了,阿轩反应迅速,及时耍帅,抬起五根手指将湿漉漉的头发抓到脑后,冲她露出八颗牙的阳光笑容。
钟数无奈地侧头嗤笑一声,发出了关于调班的疑问。
任青轩将水压调低了些,边抓着头发上的泡沫边回答:“不是,是店长排的。”
“我记得你的合同上没有上夜班的说明,他排,你就不能拒绝吗?”钟数自打放假起,几乎就没在家里见过他。
“不能。”夜班的薪水尽管只多了两千块,但小费和酒水提成相当可观,要不是得照顾赵耀上下学,任青轩都想直接转到夜班去。
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羞于在钟数面前承认自己爱钱如命了,好像他假定好了钟数喜欢的是一个落魄却清高的人,而并非一个拮据庸俗的小市民。
那么,真实的理由说不出口,他就必须得另找个说法,幸得灵机一动,把球抛还给了钟数,傲娇道:“反正我晚上在家的时候你也不搭理我,一靠近你就烦,我还不如离你远点。”
“说什么呢……”钟数声音逐渐弱下去,也开始怀疑自己了:“我有吗?”
“呵!你可太有了!”任青轩转过身去,光屁股朝着门口。
钟数挠挠脸,心想自己只是夜里学习效率高,习惯把耗费脑细胞的学习任务都放在晚上,周围越安静,自己越能进入状态,怎么落到他眼里,就成了忽视伴侣的冷暴力行为?
“我没烦你。”她上前一步解释说。
任青轩冲干净身上的泡沫,关掉花洒,抬起胳膊去抽搭在玻璃门上的浴巾。
卫生间里做了干湿分离,淋浴间的玻璃门不到顶,他洗澡时总爱把浴巾搭在玻璃门上,门里吊半截,门外挂半截,这随手一抽没抽动,他回头眨了眨眼,看见钟数攥着浴巾门外那头的尾巴正冲他笑。
任青轩在短短两秒内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也跟着一块儿笑了:“你干嘛呢?”
钟数使劲儿往下扯了两下,无厘头道:“我在学习:开灯关灯开灯……”
任青轩拉着另一头忽然发力,浴巾被他整个扯了过去,正要展开围上,他忽然做贼心虚地压低了声音问:“几点了?”
“三点半,赵耀还在睡呢。”钟数心有灵犀地回答。
“让我抱抱你。”
钟数拉开玻璃门迈了进去,她的干拖鞋留在淋浴间外,脚就踩在任青轩脚背上方,双臂交叉环绕过任青轩的腰,在他背后收紧。
“我身上还有酒味儿吗?”任青轩问。
“没有。”钟数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发丝蹭在任青轩下巴和脖子上,冰冰凉凉,绸缎似的。
“你怎么三点半还不睡?”此时任青轩的语气像他皮肤一样温暖,并且寄希望于得到一个同样温暖的回答,譬如在等你,在想你之类的。
结果钟数十分坦诚道:“我在看机器视觉的教材,虽然经典,但是有些过时了,有些技术一看就是不入流,所以我上知网看了会儿文献,从最新……”
她要是继续往下说,任青轩那点儿消失的困意就又要重新聚拢回身体里了,为了不让此等扫兴的话题耽误良辰美景,他赶忙抖开浴巾包住俩人,踮起钟数就往她房间里走。
钟数住了嘴,手指开始在他背上画画,她的画笔很没有章法,但是轻易就能勾起画布的兴趣。
任青轩将她的每个小动作都误会成了撩拨,因此格外卖力,结束时俩人都有些恍惚,堆叠着深深喘气。
钟数起初拿他当被子盖,片刻过后还是嫌沉,抱着他滚了半圈,自己撤出胳膊来去拉被子。
被子早就被踢到了床下,她半边身子探出床,俯下身去捞,手还没碰着被子,身体就被人拦腰捞回去,任青轩顺便帮她把被子也捡了起来。
“睡吧。”任青轩帮忙掖好被子,枕着手臂看着她,打算等她睡着了就回自己房里去,否则万一让赵耀撞见他俩衣衫不整地从同一个房间里出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钟数从善如流地闭好眼睛,过了十几秒又睁开,看着他清醒道:“其实我不困。”
任青轩的微笑很危险:“你不会要现在起来学习吧?”
那对他的自尊心实在是过大的伤害,约等于告诉他白干一场。
还真让他给说中了,钟数挺不好意思的,又想了想问:“现在几点了?”
“马上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