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1 / 1)

“奥彭肖先生,你这么说话可能会让福尔摩斯先生不太高兴。”

“可是福尔摩斯先生让我来……”

“我们说的大概不是同一个人。介绍一下,这位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先生。福尔摩斯先生,这位是我的朋友,约翰奥彭肖。”

可怜的奥彭肖稀里糊涂地和迈克罗夫特握了手。

“你又为什么到这儿来?”

“今天下午我去贝克街找你,福尔摩斯先生说你在贝尔梅尔街的第欧根尼俱乐部,既然要见你,就顺便去贝尔梅尔街把你找回来。我就按照地址找到了这儿。说真的,安杰拉,我在街上打听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名字,看他们的表情还以为是我疯了。”

奥彭肖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如释重负。南丁格尔担心他会冒犯了迈克罗夫特,就悄悄看了这位福尔摩斯先生一样,见他和自己一样一脸同情就放心了。如果换了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今天就别想善罢甘休了。

“感谢你过来找我,对刚才发生的事我表示抱歉,但是……”南丁格尔说话的时候无意识地把挡着额头的手放了下来。奥彭肖看见她这副惨状,又吃惊地叫出声来:

“安杰拉,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是谁干的?”

南丁格尔像安抚一只炸了毛的动物一样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小心地组织着自己的措辞:

“没事,奥彭肖先生,只是个小小的意外。既然福尔摩斯让我回贝克街,那我们现在回去交差吧。福尔摩斯先生,感谢你的下午茶。我为今天造成的麻烦道歉。”

迈克罗夫特笑容可掬地和南丁格尔握了握手。

“不必在意,小姐,这种事时常有。歇洛克的脾气有时候不好相处,请见谅。代我向记录了他所有案子的华生医生问好。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可以来找我,一定帮忙。”

南丁格尔这个时候还没意识到这句话里的意思。

如果有“歇洛克福尔摩斯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来“找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帮忙”。这么想有点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清明假期整个是爆炸的。三个翻译作业一个项目报告一个文学课作业两个比赛复习专四背二外还有一个essay……(再见手)

☆、第六十章 逃避

(上帝视角)

回贝克街的路上,南丁格尔少见地沉默不语。奥彭肖终于先开口了:

“安杰拉,那位福尔摩斯先生和贝克街的……”

“是我老师的哥哥。”

奥彭肖点了点头。

“安杰拉,如果以后福尔摩斯先生让你从事危险的工作,我希望你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适当为自己着想。”

“什么意思?”

“我实在不想把话说得太直接,毕竟福尔摩斯先生和你比我和你要亲近得多。”

“这倒无妨。”

“他没有权力指派你出去冒险。”奥彭肖担忧地观察着平视前方,不知道是否在认真听他说话的女孩子,“如果你认为有些事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为了安全,应该拒绝。毕竟你在福尔摩斯先生那里学习的时候,你们完全不认识,没有任何关系,坦白地说,对他没有任何益处。在这种情况下,你必须自己照顾自己,不能指望别人。”

南丁格尔回头迷蒙地扫了奥彭肖一眼,他马上就明白了,她无动于衷。

“你的意思是,福尔摩斯先生会不顾我的人身安全,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地伤害我?”

“不是‘会不会’的问题,他已经在这么做了。”

“你不了解我们的工作,奥彭肖。”

“工作,工作!你脑子里只有所谓的工作!”奥彭肖突然急躁起来,“你认为全英国会有几个人承认这算一项工作?只有他一个人!举世无双,空前绝后的咨询侦探!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福尔摩斯是个天才,天才就是意外,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能说,自己将来能成为一个咨询侦探,连他的学生也难说。福尔摩斯自己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他从来不向你承认这个事实。”

“要我怎么向你解释,奥彭肖……”南丁格尔没料到他会突然着急了,一时想不出来话回答。奥彭肖打断了她。

“你不会永远工作下去的,安杰拉,你会结婚,会有家庭,不然你以为这些小孩游戏一样的东西挣得出一辈子的开销吗?你的依靠将会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不是你现在浪费了时间和精力的所谓工作。即便是你不结婚,好好当一个家庭教师不是比当侦探更安全,收入更稳定吗?可是你为什么现在连教师都当不成了?因为那些可恶的案子毁了你的前程。福尔摩斯不会不知道,他只是不说。他喜欢教学游戏,从来不想什么是对一个女孩子真正有利的,他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他知道对你好,就应该停止这种没有结果的游戏,不应该让你去那些危险的地方,让不正经的人打你,威胁你的生命。”

让奥彭肖闭了嘴的是南丁格尔冒火的眼睛。女孩停下了脚步,脸上的大片青肿使她的表情异常狰狞,嘴唇发抖,她就咬住了牙,黑色的眸子微微闪动,仿佛要涌出眼泪来,但她最终没有流泪。

“奥彭肖,我的依靠是我自己。”她说,“你也看到了,我不漂亮,没有钱,我从小没有被培养成男人喜欢的温柔天使,将来也不会变成那样。男人们有无数正常的女孩可以选择,没有人会脑子出了毛病娶一个安杰拉南丁格尔给自己找点新鲜事。至于我从事什么工作,为了生计我也不介意去做家庭教师。但是为什么做侦探,我无法向你解释,也许是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真的不知道吗?”奥彭肖说,“真的是因为你喜欢这些吗?”

两个人的境况瞬间反过来了。南丁格尔的神情淡化下来,因为当她看见奥彭肖的气势一点点弱下去,最后萎靡成蓝眼睛里一点黯淡的沮丧的时候,她意识到面前的年轻人不是真的在对她的境况发牢骚。

“你说什么。”南丁格尔用陈述语气问。

“其实是为了福尔摩斯先生,对吗?”他低声说。

南丁格尔慢慢后退了一步。

“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

“你知道我真实的意思是什么。”

她不说话了。

“刚刚离开俱乐部的时候,你说既然他让你回去,我们就回去交差。”物理学学生相对平静地说,“所以他想让你回去,你才会,或者就会回去。而我不过是向福尔摩斯先生汇报一下任务完成。没想过是我想见你,才来找你的。我问他你去了哪儿,你知道他一开始回答我什么吗?他说他不知道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请他不要再开玩笑,这次他说,有人说你在一个奇怪的俱乐部,如果在那儿找得到,就请顺便把你带回贝克街来,顺便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他派给你一个任务,根本不知道你怎么样了。”

“他知道,”南丁格尔冷淡地说,“我事先让华生医生把结果带给他了。”

“那就更不可容忍了。”奥彭肖差点叫起来,“他想办的事情办到了,就可以不在意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天哪,奥彭肖,你能安静哪怕一分钟吗?我觉得我们两个中间你更像女人一点。”

奥彭肖就这样沉默不语地把南丁格尔送回了贝克街,然后准备掉头就走。她向他表示了歉意,因为刚才激动的时候言语有点刻薄,同时再次表达了谢意,因为毕竟他还愿意送她回家。然后两人就和平地告别了。走进221B的客厅,她没有看见福尔摩斯的踪影,就上楼去了他的房间。果不其然,侦探正坐在写字台前津津有味地研究着她花了大价钱换来的纸条。

“怎么样,有进展吗?”南丁格尔把外套脱下来挂在了福尔摩斯门上的衣帽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