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那边已经知道了您想娶妻的消息,让您即刻去亲自向他禀报。”程澈敲击桌面的手指瞬间停止,冷艳看向池墨:“自己去刑堂领三十军棍。”

石墨自知,自家公子这次是真的要处罚自己,可是这么大的事情,他不敢不向皇上汇报,这顿打他是如何也逃不掉的。

石墨自知这顿打已经是板上钉钉,干脆的应是。

今日的夜晚,月黑风高,夜凉如水,乌黑的天空似乎比往日更加暗些。

京城的大大小小的道路早已宵禁,只有路边的打更人在兢兢业业地打更。

程澈又穿着他那身黑色的夜行衣,在皇城上的大大小小的屋顶穿梭着。

他在一处空地停下,前方是京城中,戒备最森严也是阴气最重,就算是大白天,老百姓和各部官员也不敢轻易靠近的锦衣卫府衙门口。

早已恭候着多时的,身穿飞鱼服的身高八尺的,锦衣卫二把手指挥同知,见程澈来了,即刻迎上前,单膝跪地恭迎:“指挥使大人,您终于到了。”

程澈点头,露出自己的青面獠牙的面具,那面具在森冷的寒光下,更加透出诡异与寒光,让人看着别忍不住心中打颤。

此时此刻的程澈,再也不是昭德侯府那位不谙世事的小公子,而是一路腥风血雨厮杀上来的太子殿下,更是这杀人不见血,历来以残暴出名的锦衣卫总指挥使。

“人抓到了吗?”程澈大步进门。

“回指挥使,扬州那边的地下贩卖私盐交易太过庞大,涉及人员太多,属下们实在无从下手,直抓到了两个小喽啰。其中一个是负责运货富商,一个负责谈价的富商,如今人都在水牢中关着。”指挥同知恭恭敬敬向程澈禀报着。

听到属下的禀报,青面獠牙面具下,只露出的一双鹰眼,锐利地扫了一眼这位指挥同知。

指挥同知立刻骇得浑身颤栗,总指挥使大人的官威越来越强了,他都快支撑不住了。

难怪,仅仅因为总指挥使,这两年的统领下,锦衣卫的名声越发令人闻风丧胆,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锦衣卫凶残的大名,平日里那些胆小的官员听到仅因为三个字,都要吓得双腿打颤。

这些全托了,如今这位面前这位年轻的,锦衣卫新任总指挥使的功劳。

要说这位总指挥使,没人知晓他的身份。

起初因为锦衣卫众人,只知道他是空降下来的一个小百户,每日白日天不在衙中,夜里才会过来办案。

一开始他只是没什么权的小百户,大家都没有把这个带着面具的年轻人放在心上。

直到,他在制度严苛甚至是凶残的锦衣卫中,杀出重围,从底层一路杀了上来,直到将从前的老指挥使赶下台,众人才彻底见识到了他的手段,并臣服于他。

无人知晓,他的面具下是怎样的一张脸,也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与来历。

此时,程澈走到锦衣卫府衙的牢房中,这里阴气森森。

来到了关押属下口中的两个贩卖私盐的商户,所在的牢房中。

二人正被关在一处水牢中,锦衣卫的水牢与平常的水牢不太一样,锦衣卫的水牢中还养着许许多多的水蛭以及毒蛇之类。

第六十八章 审问贩卖私盐富商

此时此刻,已经有些水蛇和水蛭缠绕上了二人的身子,那两位扬州来的富商哪见过这样的场面。

一个早已经被吓晕了过去,还有一个拼命哭嚎哀求着,见到有人来,连忙喊:“各位英雄好汉,您们是哪个山头的?求求您们放了我吧,我可以给钱,多少钱都行。”

程澈悠闲坐下声,此刻在那受伤的严重富商眼中,他就如同一个索命的阎王爷:“这位老板可真是阔绰,不过,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富商声音更大地哭喊道:“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把我抓来的,你们究竟想要什么?想要钱就直说,我家里有的是钱,即刻叫人送过来便是,千万不要害命啊!这位山大王。”

只听到程澈轻柔,却又带着危险的令人胆颤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中回荡,又掀起层层回声,让他的话显得更加令人胆战心惊:“这里是京城锦衣卫府衙。”

“什么?京城锦衣卫府衙?”那富商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厉害。

他虽然远在扬州,但到处做生意,锦衣卫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

扬州也有锦衣卫的队伍,虽然那些锦衣卫的人早已被扬州的银钱和繁华所腐蚀,但平日锦衣卫也是办其他案子,那还是极为雷厉风行的。

在扬州,就连堂堂扬州知府,都要敬畏其三分。

锦衣卫手中的权利,可直接上达天听,上报京城,不受任何官员的阻碍。

打死他都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小的商人,这辈子还能被关到京城锦衣卫衙门中,他顿时感觉自己彻底完了。

程澈抿起薄唇,笑了笑:“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知道吗?”

那富商急忙点头:“知……知道了,大人,您尽管问,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姓甚名谁?做什么生意的?”程澈继续开口审问。

“草民叫郭福禄,扬州府人氏,经营着一家茶楼和一家酒楼,就是个做小本买卖的正经商人,可从来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勾当啊!大人您明察呀!”郭福禄连忙一溜烟答道。

突然他转了转眼珠,又神神秘秘道:“对了,你们锦衣卫在扬州府的苏千户,与我私下是有些私交的,苏千户知晓的,他可以替草民作证,我这人从不做从不做那违法乱纪的事情,大人您抓错了人,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

这郭福禄,想着拿苏千户出来与面前的程澈套近乎,那他还真是想错了。

他难道还真以为这是在他们扬州,有钱好办事呢?

程澈转头看向一旁的刑具架子:“既然把你千里迢迢弄了来,那就证明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实的证据,至于苏炳那个不中用的东西,本官自会处置他。”

此话一出,郭福禄立刻也明了了,此时拿出苏炳的名头并不好使,面前这位京城中的锦衣卫,怕是官要比苏炳大得不少,

他只好沉默,嘴里一个劲地喊冤。

程澈也懒得同这么个小人物绕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你将贩卖私盐的事情从实招来,以及你知晓的扬州所有参与贩卖私盐的官商都是哪些人,如实招来,不许有半个字的隐瞒。”

一听私盐两个字,郭福禄顿时低下了头,他知道贩卖私盐的严重性。

贩卖私盐一旦人赃俱获,那便是杀头抄家的大罪,可不能随便承认。

他只得装傻道:“大人,您说什么私盐?我不晓得!我做的可是正经买卖啊,您可不能随便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