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1)

床单被体液浸透了,阳具几乎要塞不住他后穴快要溢出的精液,只能堪堪成为最后一道防线。李敬池全身都是唐忆檀的味道,他只要在床上翻个身,就能听到小穴里精液粘稠的水声。

唐忆檀顺着阳具抵入一根手指,顺着肠壁捣弄:“他的味道还在吗?”

浓白的精液从大腿滑下,李敬池这时才明白他的用意,但在极致的快感面前,他早已失去了回答的能力。

一夜无梦,等到唐忆檀帮他洗完澡时,天已经完全亮了。鸟啼声传来,夏天到了,窗外阳光明媚,晴空万里。躺在床上的李敬池发出平稳的呼吸声,他的表情安逸,睡得很沉。

卧室的门被轻轻合上,唐忆檀掐了烟,对上杨泽雨责怪的眼神:“你疯了?”

唐忆檀靠在门边,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在连续两周没日没夜的找人后,他终于迎来了短暂的休憩。随着眼下两道乌青褪去,唐忆檀刮去下巴的胡茬,将衬衫从容地挽到小臂,仿佛李敬池那天在小屋里看到的狼狈男人只是一场梦。

他表现的很理智,但作为知根知底的发小,杨泽雨知道这份理智只是表象。

唐忆檀捏着眉心:“还好吧。”

杨泽雨难以置信:“佘影昊前天刚拿走玉城的一块地,蔚皇股价暴跌,你闲着没事就在家里折磨他?还有这段时间你抽多少根烟了,阿姨临走前不是让你戒了吗……忆檀,你到底怎么想的?”

唐忆檀搓着熄灭的烟蒂,食指传来疼痛,他却淡淡道:“不然呢,放他出去乱晃,让他被佘影昊和孟厉找的人套上麻袋打一顿吗?”

想起李敬池满身青紫,虚弱地躺在床上的画面,杨泽雨有些于心不忍。他顿了顿,良久才含蓄说道:“那你也不能这样。”

临走前,杨泽雨收起医疗箱,还不忘警告道:“烟戒了啊,别让我看到你抽,你要是再发疯,我就去找阿姨告状,让你以后清明连送花的机会都没有!”

门开了条缝,透过客厅微弱跳动的光线,唐忆檀可以看到李敬池熟睡的容颜。他的五官很漂亮,头发也看起来很柔软。

唐忆檀扔了烟头,自言自语道:“……就当是我疯了吧。”

74 | 第七十三章 鲜血

【为他带来像死一般的折磨】

李敬池开始拒绝说话。

没有任何征兆,李敬池以沉默回应唐忆檀的惩罚,他不再展露过多的情绪,甚至都不愿意流一滴眼泪。在不知道第几次性爱的末尾,李敬池乏力地闭上双眼,对递来的粥置若罔闻。唐忆檀明白这是他绝食的信号,说什么也要让他吃下去。

于是李敬池把碗砸了,用脚踩着滚烫的粥,就这么淡漠地看着他。

他本来就白,此时皮肤被烫到的红看起来格外狰狞。唐忆檀顾不上满地污渍,直接双膝跪地,捧起他的脚。李敬池的足尖点在唐忆檀绷紧的大腿处,把整洁的西裤弄得一塌糊涂,但唐忆檀浑然不觉,只是拿着纸巾一点点擦拭他的脚趾,再拿来冰袋敷脚后跟。

李敬池盯着唐忆檀小心的样子看了几分钟,若有所思地笑了。

这是他几日来第一次做出表情,唐忆檀心里不自觉放松下来,他任李敬池踩着自己,低声道:“不想喝粥的话告诉我,我去准备点别的。”

李敬池没有说话,只是把视线移向窗外,唐忆檀以为他烫到了,便连夜打电话给杨泽雨,叫人带着医疗箱上门。

杨泽雨检查得很谨慎,他拨开李敬池的眼皮,观察瞳孔对光的反应,又询问了几个问题。注意到李敬池一言不发,杨泽雨贴心地驱赶了唐忆檀,单独问道:“心情不好?”

这简直是废话,若是换做平时的李敬池,肯定会开口讽刺他和唐忆檀沆瀣一气。但是现在的他只是沉默地躺在床上,以黑沉沉的瞳孔看着天花板,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门被合上,杨泽雨摘下口罩,叹了口气:“别再做了,人都要被你做傻了。”

唐忆檀满手都是粥渍,闻言皱了皱眉,问道:“一周几次比较合适?”

“你开什么玩笑。”杨泽雨神情难得有些严肃,“一次都不行!你们身体都会亏空的,有机会的话让他出去走走,见见亲人和朋友,总不能成天被你铐在家里。”

医生发话,明令禁止性行为,唐忆檀也只能谨遵医嘱,然而他不认识冯屿和宋悠悠,也不知道李敬池有什么朋友,更不能把卧病在床的李允江凭空变到家里。

直到这时,唐忆檀才发现自己对李敬池一无所知。

一天,三天,七天,十五天。

柳叶卸去嫩芽,夏雨浇灌大地,蝉鸣孜孜不倦地在窗畔响着,预示荧城的空气开始变得燥热。酷暑到来了,李敬池却如枯萎的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了下去。

他吃得很少,大多时候是流食,而且基本都是唐忆檀哄骗着喂下去的。

或许是害怕他这幅缄默的样子,手机被还回来了,只是通讯录和微信里空无一人。习惯了没有网络的李敬池不再使用手机,只一昧地抱着本子,在卧室里写写画画。

他写的东西很杂乱,语言也没什么逻辑,其中多为对电影镜头和角色的理解。唐忆檀虽为娱乐公司的总裁,但对这些抽象概念不太理解,只能由着他去涂画。

时间像沉入湖底的心愿瓶,听不见任何回响。他们就像一对年近黄昏、毫无爱意的夫妻,在思想和灵魂上没有任何交流。

然而谁也没想到,最先输掉这场比赛的人会是唐忆檀。

最先打破平静的是一通来自柳瑾的电话,那天唐忆檀正坐在飘窗下处理工作,突兀的铃声接二连三响起。等到他蹙眉接起,才听到柳瑾疲惫的声音:“忆檀,有人找你。”

电话开了外放,唐忆檀问道:“谁?”

“不好意思哈”陈意大咧咧的嗓音传来,“唐总,我们在蔚皇办公室,有事情要找你家艺人谈一谈,敢问贵司的李敬池什么时候上班呢?”

电话响过一阵杂音,庄潇拿过柳瑾的手机,声音清冷:“是我。”

若是有狗仔看到这幅场景,必然会大跌眼镜,作为背叛蔚皇出走的两名前员工,庄潇带着陈意再度回到公司,竟然只是为了找唐忆檀要一个小艺人。

庄潇道:“唐忆檀,一念成邪下映三个月了,这期间你一个工作也没让他接,经纪人一问三不知,公共场合也看不到人影,你到底想干什么?”

唐忆檀拖动着电脑上的财务报表,只说:“无可奉告。”

庄潇的语气压抑着怒火:“他答应了我要来演下一部电影,你到底放不放人?”

背景音中,柳瑾发出一声长叹:“忆檀,我看了第五春的剧本,这是徐鸢写的本子,文艺片,确实很不错,有拿奖的潜质,值得他去演。”

唐忆檀清楚柳瑾的想法:她这辈子只带过两个艺人,第一个是庄潇,第二个就是李敬池。坚不可摧的女强人终究是惜才的,面对庄潇久违的复出,她还是动了私心,因此世界上不会再有其他人能大摇大摆走入蔚皇,拿走她的手机,再给闭门不出的唐忆檀打来这通电话。

柳瑾是默许的态度,唐忆檀却无动于衷:“不演。”

这两个字斩钉截铁,纵是油滑如陈意也愣了两秒。庄潇冷笑道:“你知不知道林裕淮发微博在找他?这几天热搜闹得翻天覆地,他的粉丝都在蔚皇官博下面留言维权,你再不放人,恐怕公司都没法收场。”

听到林裕淮的名字,李敬池睁开双眼,目光有了几分聚焦。见他做出反应,唐忆檀关了外放,起身走向门外。声音被墙壁拦截,李敬池侧过头,却始终听不清他们在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