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那之外的,余光扫过的所有的东西……

腥风阵阵,遍地都是鲜血与残肢。

在这个狭小逼仄的空间里,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视线所及之处尽是一片血红,上下

不过,这些恐怖的限制级场景正在一点点消失,一点点地被“修复”。

昏暗的光线下,密密麻麻像是蛇一般的细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点黏稠的湿痕;那似乎是某种帮助消化的黏液,带着一种有别于血液的特殊的腥味儿,闻起来更接近于肉食性植物连带着自身内容物一同腐烂后发出的味道;脆弱的鼻黏膜无法承受如此浓烈刺鼻的气味,林殊控制不住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眶酸涩,而后又怔怔地掉下泪来。

“不、不要……不要过来……救命……!”

他一点都不想看清那些东西是什么。然而,贯穿着身体内外的诡异感觉却一遍遍提醒着他,不厌其烦地提醒着他那个恐怖得令人发狂的事实

“它们”正在朝自己逼近。

不,更准确地说,“它们”是想要回到自己体内。

林殊绝望地低下头,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慢慢出现了自己身体此刻的模样。

“呜呜……”

深蜜色的健康肌肤下,正钻出……或者说,插入了无数根细长的碧绿藤蔓,犹如从一位重病患者体内延伸出的无数根运送氧气与药物的管子,将他与那些正贪婪地舔食着满地血肉残骸的蛇形阴影连接在一起,从头到脚,每一寸肌肤,几乎每隔几厘米就插有这么一根骇人的细藤,就连视线都被分割成众多密集重叠的菱形网格;身体感官正在逐步从麻木中苏醒,他其实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疼痛,只有一些酥酥麻麻的痒意,像是伤口愈合所带来的细微刺激,他并非因此流泪,而是,而是……

藤蔓的另一端,那些几乎要织成一张遮天蔽日的巨网一般的庞大阴影,连在了“那个人”身上虽然除了一张脸之外,他再也辨别不出眼前之“人”还有哪些部位曾经属于自己所熟悉的那位青年。

完好无损的一张秀美面庞之下,是一具宛如被剥皮一般的鲜红筋肉与游弋飞舞的碧色藤蔓所勉强拼凑出的人类形体……那甚至很难还说得上是“人”体,在绝大多数具备基本认知的人类眼中,青年目前的形态更近似于一条蛇,一只蛞蝓或者蠕虫,那些柔软无骨的节肢生物。

由于缺乏坚硬颈骨的支撑,这颗如艺术品一般美丽绝伦的头颅只得以一种令人极度生理不适的姿态垂在胸前,需要竭尽全力地挺起仿佛融化了一般的肉脂般的胸膛才能使头颅抬起,好叫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的男人能够看清自己的脸:“别怕,我的脸还是很好看的,一点都不可怕,不是吗?”

他纤细柔韧的上半身以一种人类绝对无法做到的弯曲程度紧紧地贴伏于下方剧烈颤抖着的冰凉躯体之上,肌肤摩擦蹭动之间,难以避免地在这身诱人的蜜色皮肉上留下不少黏液;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恰到好处地遮挡住一些填补在身躯空洞处的、密密麻麻如蠕动的蛆虫一般的黑色絮状物,一根蓬勃饱满、色泽艳丽的藤蔓轻轻碰了碰男人印满冰凉泪痕的脸蛋,仿佛是一个再轻柔不过的安抚,美艳锋利的眉目极力做出一副安慰般的温婉姿态:“别哭,你不用害怕……林殊,宝贝,我不是说过吗?不管我变成什么样,都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永远都不会……”

“呜呃……呜……”

林殊的喉头难以抑制地蠕动了一下,一股强烈的作呕的冲动涌上喉咙,他憋得脸都红了也不敢真吐出来,但身体的本能抗拒是控制不住的,他被那双不知何时变得一片深沉漆黑的眸子盯得毛骨悚然,艰难的

这不是柳先生,柳先生绝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恶心的、吓人的怪物

然而,正是在这样剧烈的挣扎反抗之下,林殊才突然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股异样,直蹿而上的剧痛像是一条闪电拧成的长鞭,猝不及防地重重击在他那再娇嫩脆弱不过的隐秘之处,顿时令他凄惨地哀叫了一声,大腿痉挛般猛地抽搐了两下,一股不知是尿液还是骚水的腥臊液体顺着被填塞得满满当当的屄口汩汩而下,在腿根处留下几缕被稀释后的淡淡红痕。

他出血了。

“别乱动了!”柳司明心里一急,也顾不得为自己被爱人当作怪物一事伤心,立即牢牢地将他疼得不住哆嗦的身子困在怀中,见他仍旧像是应激一般不住挣扎扭动,四肢不停地上下扑腾,哭声也越发凄惨,青年心下一急,也顾不得放缓力道,数根藤蔓同时跃出,如条条绳索般将他挣动的身子绑得严严实实,柳司明脸色难看至极,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地低声吼道,“越动越疼,怎么这么不听话!”

“呜呜……不要……疼、好疼……”林殊嘴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了,那股突如其来的剧痛像是迎面击来的一记闷棍,脑海里一片翻江倒海似的强烈晕眩,眼前眩目的白光与耳边嗡鸣严重扰乱了他的思绪,直到小腹被一个冰凉湿滑的东西笨拙地一下下按揉、抚摸,来自内部的顶弄刺激也随之减轻之后,他才渐渐恢复意识,又是疼,又是害怕,又是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也不敢大声哭,只含着嗓子低低地抽噎,“不要那个……那是什么……我、我疼死了……让它出去……”

他一边哭一边颤抖着伸手要去拔那正深埋自己体内的可怕东西,但手伸到一半就被正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怪物”拦住了。

“我叫你别动了!”

属于柳先生的那张绝美面容此刻冷得可怖,眉心紧蹙,好像下一刻就要控制不住发火。

但是那种鲜活的、生动的神情……只有人类才能拥有的那种神情,却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令原本还哭闹不休的男人霎那间安静下来,呆呆地望着眼前这双美丽的、熟悉的眼眸。

在以往无数个相伴的日夜里,他曾无数次见过的眼眸。

“你都没感觉出来插在小屄里的玩意儿形状不一样了吗?”矜贵美貌的青年吐出的话语却一句比一句粗俗,眉宇间隐隐带着几分烦躁,“我解除拟态之后的形体外貌是不可控的,鸡巴也一样,我事先也不知道它会变成这样,大概是为了方便授精吧……总之你现在别再乱动了,乖乖躺着,不然万一子宫被鸡巴拽出来可别找我哭!我可不知道该怎么给你塞回去!”

“呜……”林殊的身子随着青年口中那副血腥的场景而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他也确实不敢再乱动了,连抽噎的哭声都尽可能地压到了最小,竭力避免任何剧烈一点的动作牵扯到腹腔内那个脆弱至极的器官,“好疼……呜呜好胀……肚子要破了……呜呜呜……救救我……”

身体的各种感官都在逐渐恢复,他能感觉出来,如今正插在自己小屄里小幅度抽插顶弄的东西跟以往的性器形状不太一样:柱体粗壮,长度也惊人,蜿蜒曲折,足足从屄口一直插到了肉道最深处。

柔嫩的宫口被那根独属于野兽的Y状软骨撑得不得已张开一条小缝,仿佛接受注射般被那东西细长弯曲的头颈直插而入。然而在进入的一瞬间,原本细小的龟头就如遇水的海绵体一样蓦地膨隆涨大,牢牢地卡在宫口内部。

茎身上细密的倒刺攀附在从未有过外人到访的深处宫壁上,在不发力的情况下,那更接近于某些可与情趣用品媲美的触须。宫腔内敏感至极的软嫩肉褶被刮搔得麻痒难耐,急待采蜜的花心矜持绽放,颤抖着吐出一股股的淫露琼浆,男人难耐地哼哼了几声,呻吟声软媚勾人,含泪的眸子迷离朦胧,显然也是不是不觉得舒服的,但快感夹杂在被异类阴茎肆意妄奸淫、侵犯内脏的恐惧中,痛楚的存在同样不容忽视,他乖乖地软着身子任由那根从未吃过的古怪鸡巴肏了一会儿,可等他发现那东西再次往自己子宫里射了一泡灼烫吓人的“精液”、并且仍然坚挺地死死卡住宫口不放之后,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要这个……我难受……呜呜……”

他不敢挣扎,害怕自己的子宫真会被那根长满倒刺的鸡巴给硬生生拽出来,只是一味地抽噎抹泪,哭得几欲昏厥;柳司明半逼半哄地劝了他好一阵都不管用,最后也火了,板起脸恶狠狠地喝了一声: “不准哭了!”

“呜嗯……”

林殊本来就怕他,他现在又是这副可怕的模样,被凶了之后吓得一连打了好几个哆嗦,咬着嘴唇不敢再出声了,只有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流,眼神时不时惊惶地扫视过眼前这惨烈、血腥、怪异的场景,满满的都是求救的意味。

柳司明看着他这副要哭不哭的可怜相,自己又觉得于心不忍,态度随即又软化下来,在他颤抖的嘴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叹息道:“别哭了,我这不是正在救你吗?”

“啵”的一声,一根明显枯瘦干瘪了不少的藤蔓从男人胸前的皮肤里抽了出来,刚一离体就像是死物般软垂在地。柳司明垂眸望去,连接在他身上的那部分藤身也随之脱落,他随手将其抛到一边,就像是抛弃一只注射过后的针管。

“感觉怎么样?”青年柔声问。

这些藤蔓虽然纤细,尖端到底也比针头粗了不少,插在体内时还没什么感觉,等它拔出去时,林殊却一下子感受到一阵尖锐的刺痛,可是等他抽噎着低头望向自己胸口,却发现那里已经光滑如初,连一个针眼大小的孔洞都没有,恐怕让谁来看都不会相信那里片刻之前刚被一根手指粗细的藤蔓洞穿过,唯一可算得上是不同寻常的痕迹也只有那一点略显湿黏的淡绿色液体。

属于草木的清新芬芳正从他的胸口蔓延开。

“咦……?”林殊惊得连眼泪都忘了流,还插有数根细长藤蔓的手掌胡乱抚摸着自己丰满的胸脯,将一对本就肉感十足的蜜色大奶揉得软颤直晃,“怎么,怎么什么都没有……”

他这副自己捧着奶子又揉又摸毫无防备的模样看得青年眸色渐沉,一把捉住他的手,伸舌将那点点滴滴的粘稠液体卷入口中,却并不舍得下咽,转而又将一口混杂着淡淡芬芳的唾液渡回那双正困惑地微微张合的厚软唇瓣中:“咽下去。”

“唔……苦……我不喝……”

“乖。”青年低声说,嗓音含混,透出无限的暧昧情意,“别嫌苦,要不是为了提取这点‘原液’,我又何至于要在你面前变成这副鬼样子……”

所有的藤蔓都一齐飘舞起来,蓄势待发。

只有借由这些原始的传输中介,他才能将抽取来的生命能量尽可能完整地灌输进林殊体内。即便自身并没有生成留存生机的能力,即便只是被外力强行灌注进来的一点,但只要分量足够多、能量足够充沛,看来还是能够起效的。

柳司明满意而怜爱地亲了亲他渐渐浮起一层红润的脸蛋,眼中含笑,由于过于出色的外貌使然,青年不知不觉间又流露出平日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为了你,你要是还嫌弃我,可真是太没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