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1 / 1)

赵长渊笑了笑,不理会她的挣扎,抱着她往房间走。

昨夜打雷,她睡得不安生,哪怕有他搂着,巨雷响起时身子仍会一颤。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眼下一片青黑。他只是抱她去睡午觉而已。她的反应,一瞧就知道理解错了,不过他没有解释。他有点想逗逗她。

许蕴灵往后瞧了眼,丫鬟侍卫什么的通通隐遁了。她眨眨眼,想到前些天辛苦还债的日子,她一下子有点怕了。他有时候强势到不会放过她,那种深入灵魂的刺激总会逼得她哭出来。

眼看房间越来越近,她有点急了,什么话都敢说出来了:“白日那什么喧,影响太不好。再说了,这种事你得克制,多了对你身体也不好,你得往长远考虑。你不是有很多公务吗?我不打扰你了。快点放下我,你去忙吧。”

赵长渊踢开门,忽然就在门口站定了,低头定定盯住她。

许蕴灵让他看得有点毛毛的,说话都结巴了:“怎、怎么了?”

她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多了他不行?为长远考虑?她知不知道这种话不能对一个男人说,说了完全是在找死。他本来不想真对她做什么,但现在她说了,他就不大忍得住了……赵长渊闭了闭眼,声音里都有了隐忍:“许蕴灵,你闭嘴。”

许蕴灵愣愣地看着他。她还是没意识到危险性。

一直到她被他放在床上,他压了上来,一手撑在她脸侧,单手解着扣子,似笑非笑说:“多了对我不好?你觉得呢?”

许蕴灵后知后觉,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她说了什么鬼话!

“别别别……我乱说的!你当没听见!”她追悔莫及,都快哭了。

赵长渊扯下床帐,罩住了两人。他轻笑着吐出两个字:“晚了。”

……他俯身吻了下来,制住她的双手,不再克制。

祸从口出的下场就是许蕴灵接下来的几晚都没睡安生。王爷身体力行的证明了他的身体特别好。许蕴灵后来累到都不太想搭理他了,王爷不懂什么叫透支,但这话她是不敢再在他跟前说了。

到了许康辉续弦那日,许蕴灵回了许府。

许康辉的亲事办得并不隆重,许家很多亲戚其实都在淮水府,她与王爷成婚时,他们都来了,但这回,许康辉只邀了些关系近的,远亲一个都没有来。

许蕴灵听着一帮亲戚嘀嘀咕咕八卦,才知道新娘子叫李思月,是鹤城通判李谷的女儿,不知为了什么事和夫家和离了,之后便没有嫁出去。许康辉和李谷一直有书信往来,这一来二去的,互相知晓了对方的情况,许是这样便动了心思。

只是亲戚们琢磨不通,许康辉若是想续弦早就可以娶了,两家是旧相识,比一般说亲要好些,何必等到现在。亲戚们猜个不停。许蕴灵倒是能猜个七八十。便宜爹可能与彭家悔婚后,才想起来李谷还有个女儿,外加后来苏氏事发,续弦的心思就变得急切了。

两个都是二婚,光是条件看起来,还挺般配,只是不知人品如何。

李谷每年回京述职至少需要月余,为了生活方便,他在京都城西购置了一处宅子,来京时就是住在这里。李思月今天也是从城西嫁出来。

新娘的轿子抬进大门。

许康辉穿着一身红,和新娘拿着一条牵红进了正堂。等拜了天地,新娘子送入了洞房,许康辉留在外厅与人喝酒。拜堂时他一本正经,看不出有多高兴。这会儿游走于宾客间,与同僚亲戚觥筹交错,一杯杯酒水下去,倒是笑得开怀。

没过多久,许康辉就由众人簇拥着去了新房,有不少人跟着一起去,想来是要闹洞房。

许蕴灵不凑这个热闹,明日新妇要早起敬茶,她也要跟着早起,认认继母,所以这个晚上她要住回扶风苑。

她喝了敬过来的几杯酒,随后便借口不胜酒力下桌了。她毕竟是王妃的身份,大家不敢闹得过分,强行挽留她。

前厅热闹非凡,许蕴灵走到花园仍能听到嬉闹声。一直走到抄手游廊,前方的热闹彻底听不到了。一时间整个天地都随之安静了下来。

许蕴灵继续往扶风苑走。水兰留在王府,清月和蝶影跟随在她身后。

走了几步,迎面来了一个小丫鬟,手里端着个托盘,放着一只白色瓷碗,碗口有浓浓热气冒出。

小丫鬟看到是她,连忙侧身停下,恭敬地喊了声王妃。

许蕴灵轻轻应了声,抬步就要走,她随意瞥了眼瓷碗,看到里面黑魆魆的汤水,闻到一股苦涩的中药味道,停了停,随口问了句:“府里谁在吃药?”

小丫鬟忽然紧张起来,低垂着脑袋,声音紧绷:“回王妃,是苏姨娘。”

“姨娘怎么了?”许蕴灵微微蹙眉,看向药碗,“这是什么药?”

小丫鬟连忙说:“姨娘这些天胎像不稳,这是大夫配的保胎药。”

“既然是姨娘的药,趁热赶紧送过去吧。”许蕴灵没为难她,只是说完又看了眼无比紧张的丫鬟,莫名道,“我又不吃你,何必这么害怕我。”

小丫鬟一抖,迭声说不敢。

许蕴灵无奈:“好了,赶紧送过去吧。”

小丫鬟道了声诺,急忙走了。

许蕴灵回了扶风苑。房里仍是她出嫁前的样子,一点没动过。清月服侍她洗漱。许蕴灵洗完澡,穿着白色丝绸中衣,一头黑发湿漉漉的,白嫩的脸蛋被热气熏得白里透红。她坐在妆奁台前,手里拿着帕子绞头发。

门吱呀发出声响,有人进来了,许蕴灵当是清月,出声说:“清月,你将后面面架上的干毛巾递给我。”

走近的脚步声折返了回去,不一会儿又过来了。清月却没有说话。

许蕴灵习惯地朝后伸手,有些小抱怨地说:“头发太长了,一块帕子没擦一会儿就湿透了,清月,你说我让锦绣阁做几块大一点的擦头布怎么样?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适合的料子。”

她碎碎念个不停,手里却没接到帕子,愣了愣,清月好像一直没开口。疑惑间,她感觉到一双手穿梭在她的发丝中,动作轻柔地帮她绞头发。

许蕴灵直觉不对,下意识要抬头,却被大掌摁住了。

“别动。”是赵长渊的声音,“小心扯着头发。”

许蕴灵猜到是他,可现在他出现在她房里帮她擦头发,她仍是怔了好久才回神,想起来说:“您不是说要去外地抽不身吗?怎么……”她停顿了下,他肯定是马不停蹄赶回来的,略带关切的小声说:“您其实赶不过来也不要紧,这没有什么关系。晚上路不好走,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您是想叫我担心吗?”

赵长渊对于她的关心很受用,出口的话却在安抚她:“有护卫护着,不会有意外。”

许蕴灵蹙眉,像寻常妻子叮嘱出远门的丈夫般说:“以后还是不要那么赶路了。”

赵长渊以前带兵打仗,夜行昼驰是常有的事,与西夷僵持的时候,都能连着不睡觉埋伏在山坳里。夜间赶路和打仗比起来,其实都不算什么了。不过这些话他不会和她说。

赵长渊目光柔和,承诺般地说:“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