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林焉迟的力量是如此喟叹,他柔中带刚,一分柔,九分刚,柔包裹着刚,他不掩饰他每一分的柔,埋住的凶悍的刚。

031最难降服的我(下)

他似乎喉咙干燥,在我的肌肤汲取养分,汲取续命的氧气,他的吻滑落在我肩窝,他耐人寻味笑,酒气熏天,偏偏甘醇又无可抗拒的性感蛊惑,“梁太太,你哆嗦什么。”

我干脆一搪,“林先生醉了。”

他顺势倒在厚实的坐垫,鼻音正浓,“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气息不稳整理凌乱的衣襟,嘱咐司机安全送林先生。

傍晚梁钧时在奋战一天一夜后从码头风尘仆仆归家,他并不高兴,至少大获全胜的喜色荡然无存,码头风平浪静,势必严昭不曾露马脚,我犹豫了片刻没问,趁他进浴室洗澡,嚼了一颗药丸,淅淅沥沥的水声里,梁钧时呼喊我,“小安。”

我吓得灌了半瓶水,“我在。”

“毛巾。”

我拽下晾干的毛巾,推开磨砂门,“中午拎出晒太阳了,你吃晚餐了吗。”

“不饿。”梁钧时褪下浅蓝色的衬衫,条纹领带,搭在浣洗架,“这几天你和杨丽联络密切,贺昌珉是严昭地基工程的包工头,可以偶尔探杨丽的口风。”

他一筹莫展,我顺从说,“我晓得的。”

他瞥了一眼门扉,“有点冷。”

我心领神会合拢住,“码头的差事尘埃落定了吗。”

他涂抹着沐浴乳,不作停留便冲刷,“三日之内会有消息。基本是不了了之。如果有收获,今晚就会有。”

我眼神不由自主瞟他腰胯,梁钧时在男人中算相当可观。仔细回忆,他的技术不赖,各方面非常优秀,人到中年的疲软、发福和萎靡在梁钧时的体魄上收敛得一干二净,他有资格称呼是完美型男。可女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贱气婊气,和男人对风月得陇望蜀的剽窃感相同,尤其是心怀不满温存指标的女人,丈夫是囊中之物,是她随时品尝开垦的宝藏,一旦出轨了,就在走马关灯中有炮一火赚一发的恬不知耻的阴暗思想。

我们没洗过鸳鸯浴,在飞溅的水花里澎湃,仅是我午夜梦回的幻想,我不羞涩,可梁钧时在这种娱乐上是没要求的,他此时驯服于我擦拭的动作,似笑非笑看着我,“想了?”

我脸颊绯红,“没。你误会了。”

他笑容更深追问,“想吗?”

他夺了我的毛巾,抱着我拥吻,从浴室到窗台再到卧室,我头昏脑胀,我叫着停下,他的头颅抵在我锁骨,我掸了掸他睡袍的褶皱,“我看你腰椎贴膏药了,不了,我没想。”

他浑然忘我迷失在我一寸皮肤里,“能。”

我继续闪避,“钧时!伤了神经后半辈子我可守活寡了。”

梁钧时以为我的推辞是闺房乐趣,可我越闹越逼真,甚至从他腋下挣脱,他诧异说,“心情不好吗。怎么拒绝了。”

我支支吾吾说快来月经了,肚子疼得很。

他捞住我扣在怀里,又使劲吻了半分钟,“妖精,学坏了。”

这一晚倒出乎意料的和谐,我和梁钧时面对面搂着彼此,大约是人祸流掉了,我如释重负,睡得无比香甜,我迷迷糊糊听见梁钧时和下属在交谈码头的事,一门之隔压着声音也掩盖不住,下属提及严昭的偷梁换柱玩得真是溜,“不可思议是曾纪文、邓三也陪他演戏,严昭有恩于邓三,他惟命是从情有可原,当初没严昭从中作梗,曾纪文运营得红红火火的北港,邓三那二把刀的道行,谋朝篡位是没辙的,曾纪文不该怀恨在心吗?他没理由帮严昭躲咱啊。严昭翻船了,他才出口恶气啊。”

梁钧时点燃一支烟,忧心忡忡的吸食,“曾纪文销声匿迹多少年了。”

下属估计了一会儿,“五六年了,严昭98年横空出世,04年在隆城扛了大旗,割据曾纪文三分之二的地盘,他正好不乐意混了,算是新老交替。严昭有盛安,负责的项目挺规矩的,税费没漏儿,而且他舍得花钱搞慈善砸渠道粉饰太平,上下黑白他很有交际手段,在明处威望十足,曾纪文就撤了。”

梁钧时挑眉,“真的撤了吗。”

下属说他是颐养天年了,上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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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钧时喷吐着烟雾,“查他的接班人。有任何来往的,一律扒层皮。我要肃清隆城。”

我扒着门框一声不响观察,下属离开后,我在梁钧时的后背披了一件薄毯,他一滞,怕呛着我,捻了烟蒂,“事情比较繁琐,严昭旗下的港口,眼线盯错了。他租赁的东、西港口,排查的是南、北。”

我系着纽扣,“他早有防备虚晃一枪,你的下属办事一贯条理清晰,不出差池,这次失误了吗。”

他烦躁揉捏着鼻梁,“严昭的反侦察能力,我低估了。”

我拧亮了客厅的壁灯,“有句话,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久经沙场的常胜将军,有了旗鼓相当的劲敌,你该精神抖擞愈战愈勇,自责什么。”

他笑说也对,你总是会安慰我。

梁钧时的部署扑空后,大队启动了b计划,他作为领导压轴操控,将整个昼夜不宁的南港码头捆绑在覆巢之下。

我蜷在被子里睡回笼觉,十点钟的工夫急促的手机铃吵醒了我,我惺忪望着屏幕,像一盆冰水突如其来浇下,头皮一阵阵发麻,我怒不可遏反锁了门,藏在窗帘后,“你非要把我仅剩的号码也折腾没了吗。”

那边的男人闷笑,“梁夫人不必做无用功了,我不愿结束,天涯海角捕捉你不成问题的。”

他停了几秒,“你走向窗户。”

“为什么。”

“你听话。”

我百无聊赖踱步到阳台,男人忍着笑意,“抬头。”

我仰起脖子,一串白鸽掠过天际,齐刷刷飞进云端,像一卷画轴美不胜收。

他问梁夫人看到了吗。

我莫名其妙,“看到什么。”

他大笑,“鸟。有鸟吗。”

我发觉他戏弄我,愤恨挂了电话。

阿荣中午来接我的时候,我打发保姆去后院摘玉兰,连着枝桠养在花瓶里,隆城的玉兰三月末凋零,便迎来杏花的时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