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最关键的应是这句:太后梁王一派,靠拢。
之后焦皇后薨逝,谢府往太后一边倒,正好能给谢敬彦的谋划做了掩护。前世他就用此蒙蔽所有?人,而后出其不?意地?助力太子夺权登基!
魏妆剜了个白?眼,奚落地?翻过身?去:“果然是左相?,高处运筹,唯利而行,你不?管却是可以理解。”
罔顾私情于他而言,应该算家常便饭。为了篡改编史,连亲爹都可以软禁的人,何况一个三堂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敬彦拿女人的毒舌无法,她如今已是炼成?炉火纯青了。想起那追爱密札上所言,要把?心里最重要的一块腾出来,装进最重视之人。今晚好容易气氛融洽了些,可莫被旁人搅和?去。
谢三心中最重之人,莫过于魏妆也。
他温柔扳过女子薄润的肩膀,磁声附语道:“真要管?那就交给我来办。让谢莹知道这件事,由她自己做决定。你却不?必越过她,代她抉择人生?。”
“朝局跌宕,牵一发?而动全部?,重活一世,最好谁也别滥揽闲杂!”
的确自己本非善茬,可魏妆既然知道了,怎能装作无关,就给谢莹一个知情权也好。
男子健挺身?躯倾近,听见真实有?力的心跳声。魏妆心绪慌乱稍瞬:“滥揽闲杂的是你克己复礼的谢三公子好嘛,该揽的不?揽,不?该揽的弄进来……”
又嘟起红唇,娇慢道:“你这样说?还算过得去,没把?那点人情都泯灭了。女子婚前和?婚后想的不?一样,她若此时知情,未必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谢府若与奚家退亲,却是提前埋下个树敌的隐患。罢,这都不?是最紧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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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说?婚前婚后不?一样,莫非此时的她,故而有?心与那将士私会么?
因了还未做他谢三的女人。
谢敬彦睇着眸下香软的隐约,还有?那枚艳惹的红痣,氤氲的纱帐里浮着熟悉的沁骨花香。他薄唇含住魏妆的耳垂,缱绻地?舔吻了起来:“你心里装着旁人,何时晓得看看我?下午在那条巷子外,让你巧笑嫣然的将士是谁?”
第077章 第七十七章
耳垂湿灼柔润, 脊心的细带也被挑开?了?,男子修长手掌覆着上来。魏妆气息一紧,双颊迅速染了?红晕。
这原是前世?习惯的反应, 每与谢敬彦进入正题,便下意?识的希冀与娇惧席卷。想到那个中奔赴生死般的悸动旖旎, 怕自己难能把持得住贤良淑妇的端谨。
然而重生后的魏妆俨如一朵黑牡丹,再不受过?往束绊, 竟变得越发地敏感艳娆了?。
她兀自平着呼吸,硬气咬唇道:“好啊, 原来谢三郎你跟踪我?”
印象里这男人即便冷傲, 却未见心狭如?此。
想?起他今晚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堂堂第一公?子又是逛夜市,又给?她买小玩意?作礼物的, 还?主动提出添钱。啧, 这怕是惦记在心里好半日了?吧?
魏妆有点生气起来, 捶着手打了?两拳。
奈何女子柔荑纤莹,指尖粉嫩似藕,何能敌得过?能武擅骑的郎君。他干脆将她握过?, 覆在了?自己肩膀上。薄唇熨帖她香颈, 微皱眉头?道:“本官无那闲逸。不过?下午去?衙房途中经过?,见你与他四目相对。我竟不知?道, 阿妆何时喜欢了?这类莽将?”
他对她难道给?的不好么??要什么?便什么?,宫中的用度都不及她丰渥, 除非她将他隔档在门外边!
那言语中的醋妒与猎意?狠然, 尽管做出了?戏谑口吻, 对她的爱宠却不愿收敛。魏妆美得像一株玲珑的仙果,在他的啄舐中曼妙婷绽。
他惯是攻势十足的, 与他琼枝玉树的仪表孑然相反。内里跃动着的情愫汹涌,仿佛要将她离开?后的那些日子里,所有的思念都借以宣之于她。
魏妆才恍然这人竟是也变了?秉性?,若在从前,求他都不会多看吧。可彼此夫妻已?久,这些过?程她竟是不听从自己的心,竟是无力地随波逐流着应了?媚景。
她如?今晓得他谢三是爱自己的,对她的专情从未消淡。而她,分明将起初对男人的痴慕,一直一直坚持到重生之前,才被堪堪伤绝了?。
蓦然值此一交心,却发现从未有过?枉付,错只在两人谁也不说清楚。
毕竟此等美色躺卧身旁,又有那总总的缠绵回忆,她也并非全?没有悸动。
魏妆忍不住轻蠕起来,故作傲蛮的娇嗔道:“左相大人的肚量,莫非都用在了?朝局上,容留给?我的,窄得过?不了?一枚簪子。你我既是挂名的婚姻,我便喜欢谁都是自由,我不管你多少红颜知?己,你管得了?我喜欢哪些莽将?”
谢敬彦醋意?泛涌,其实原以为或是巧合,结果却听她这样讲。他的唇偏是深沉地宠溺起来,低哑道:“谢三若管不着,还?有谁能管着?阿妆知?我的手段,譬如?高绰的下场,何况一区区莽将?你且告诉我,在你心里,那厮到底何处吸引你?”
蓦然腾身,受伤与质问的执着,长臂攥过?她的腰肢,迫她与凤目对视。
魏妆抬头?欲挠他:“说好的假夫妻,谢敬彦,你竟出尔反尔?世?上比你好的男人可多了?,譬如?未来的褚大将军。若非他离京,我这一世?便该改嫁他,换一种悠哉咸鱼的活法!”
果然,庆幸上回把褚家?婆媳与褚二都弄走,否则这女人不知?该在谁的温柔乡中。谢敬彦听得心如?刀剜,若那些发生,他多一世?重生何意??
他再不想?忍耐,只含住她锁骨道:“何谓出尔反尔,分明是与时俱进,我想?过?顺从你的心意?放弃,可我做不到放下你!难道这么?久了?,阿妆,我在你心里没有半分动容之处?”
他那般凛冽之人,问得字句耿切,魏妆心柔失语。她其实都知?道,谢敬彦有数次机会可说和离,却只字不提。甚至在外人质疑梁王的绯闻时,却愈深邃旖旎地缠绵,叫她更加舍不得他。还?有很多回忆,他抵在她耳畔说:“阿妆,过?去?皆莫提。除非我死了?,休议和离!”
……
魏妆默然地敛了?嗓儿:“没有。才没有动容之处。”
又:“那骁校尉与谢莹有过?一面之缘,许是在关注此事,下午若没他帮忙,我早就被奚四发现了?。盼请郎君记住一点,今日不同往昔,莫拿那些贤妇淑德的来规束我。”
谢敬彦稍停顿,蓦然松了?口气,又愠恼发笑。他就没听说过?,谢莹与哪个将士有来往。
但这女人向来精干,既被她窥穿他情丝上的狭妒心眼,干脆也不反驳。
只吻了?吻那娇韵的脸颊,应道:“谢某在乎夫人岂非一日两日?你如?今咄咄逼人,心狠气盛,何人敢规束你?你且忙你的事,我吃我的醋罢!”
那濯濯然的紧张感与霸道,从他唇齿间吐露,竟不遮掩或含蓄。魏妆呐呐地抬起下颌,颈涡处已?被吻出了?痕,她酥-软得说不出话儿。
四目在跃动的烛火中对视,又想?起昔日刻骨噬心的缠抵。当时人在局中不知?辨别,此刻回想?起来,她其实不也一样呢,都是那般的在意?着对方。
魏妆无言地抿了?抿娇润的唇瓣,谢敬彦宽肩倾下,男子硬朗身躯桎梏着,逐渐相拥愈紧。忽地他想?起了?上一回她做的举动,便勾开?了?那秀美双足。
一枚粉屯中间无比嫣红的小痣,慑人心魄,比她颈涡那一颗更为惹艳。寻常人家?女子何来这等娆媚,魏妆便是谢敬彦天生的毒-物,他渴爱她噬骨,今次换他俯首宠溺而去?。
“彦郎……”魏妆惊愕唤起,指尖哆嗦着紧扣住薄被,下意?识便要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