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1)

怎能够忽然这样?

她便是重生以来,在他跟前字句犀利,不甘示弱,可某事上从来都是被动娇怯的一方,何曾竟被他这样唇齿宠爱过?。

偏谢敬彦置若罔闻,更加探索宛转。最终魏妆再也无力保持支撑,男子抬起脸庞,抵在她耳畔道:“那我便开?始了?。”

强势与娇柔的邂逅,虽彼此的经验心态都不算生疏,但真实开?始却是那般的未知?。这既熟悉又初绽的奇妙试探感,驱使着情意?渐往深沉。本以为早就已?数年夫妻冷场了?,却无以比拟的新颖生疏。

很久之后,夜色才在无以比拟的荒芜中静止下来。

青瓷纹的灯盏里烛蜡轻响,但见浅色的帛锦上嫣红点点,女人慵软如?搁浅的鲛鱼。

谢敬彦温柔地箍紧她,凤眸稍移,微露讶然地顿道:“这是?”

魏妆护着肚脐怕着凉,抬眼看向帐顶,心中尚余潮流翻涌,果然两世?都不容自己好过?呢,这人他分明就是条饿狼。她含唇羞嗔道:“郎君莫非记岔了?,今夜是你我此生头?一回。”……以为还?是从前吗?莫非忘了?已?重生,对她这般悍厉。

谢敬彦挺鼻薄唇,蓦地蹙眉抿起。她从未与过?别人,从始至终,始终只有他谢三一个!

谢府后宅琐碎复杂,或是谁利用她初入京城生疏懵懂,暗中作弄了?手脚,使得前世?她毫不知?情。

男子搂住魏妆,贴近她心口动情道:“阿妆,你若在我心上,我永生永世?难泯;我若在你心上,是吾敬彦之幸。之后莫再叫我左相了?,让一切重新开?始吧!”

魏妆听得是悸动的,在彼此的交汇中,她能感知?到心底百骸深处对他的流连与缱绻。

但听到那个“永生永世?”,又想?起了?谢敬彦解释的凤鸾和璧机缘作用。也不知?会落到谁手中、出什么?后果,莫不如?就告诉他,让他动用谢氏的势力去?找好了?。

她便嗫嚅着道:“好是好,看我心情随缘……但我现在若说,做过?一件对不住你的事,你听了?可能会吃怒。”

都已?彼此交付,何来对不住?

谢敬彦撑起宽肩,下意?识肃淡容色:“何事,你且说?该怒的怒,不该怒的不怒。”

果然吃干抹净了?,又恢复权臣本性?,说了?就等于没说。

魏妆瞬然改了?口,不想?招认了?。

忽地回忆起刚才层峦起伏,非生非死的感觉,又做出一副寡淡模样道:“却也没有……就是说,那感觉让人虚脱,劳神又费力,久了?也无趣。我今生须得保养寿命,便与郎君发生了?,之后也顶多每月不超过?三次。多出的我可不愿管,三郎自娶妾室去?!

啧,分明阴阳相合,相依相衡,方能和谐生元,于妇人理当最是滋养。

果真无趣的话,适才她可是盈腰如?若无骨,若非怯于初始荒蛮,只怕还?要眷他更甚。

但这女人犟起来主意?甚大,见她最近着迷所谓养生,暂且也不稀拗过?她……她若不说此话,他甚至本以为过?了?今夜便没有。

谢敬彦敛眉薄笑,掠过?魏妆浓柔的青丝:“那么?四月底成的婚,上月的次数便累计到接下来的月份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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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这般无赖的说辞?上月底成的婚,那时这话还?没提出来呢。

魏妆咬唇抗议,然而男人向来另行蹊径,和他岂有道理可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子时的烛火打照着清健的身影,也映出彼此翻涌的情动,太久没有过?了?,一忽儿又焦切地拥缠起来。在彼此变得信任的关系中,一切巅峰便来得那般自然而然,忽而倒去?床沿,媚糯娇声渐促。

所幸卧房搬得僻静,也只是两个人沉浸的世?界,全?然不计打扰。

旁侧耳房守夜的婢女,明明前些时都很安逸的,怎的今夜只听三公?子与少夫人的厢房里,不时地传出猫儿一般的动静。起初本困倦不已?,后来竟隐约听似女子泣祈,思想?着莫不是出了?什么?情况,连忙燃起烛灯过?去?瞧瞧。

然而才去?到门外,便见那窗纸上不知?怎的破了?个指甲洞。内里窥见三少夫人婀娜媚弱,娇软地泣着“彦郎……”,而一向龙鳞凤髓的三公?子肆狠深沉,竟将少夫人要的那般。羞得婢女紧忙头?一低躲开?了?。

*

隔日端午,未免夜长梦多,魏妆就用谢敬彦添的两千两,凑齐了?六千五百两送去?悦悠堂,从乌千舟手里盘下了?花坊。

乌千舟那边尚须一二日打点行装,正好她利用这个时间,把选好的花坊名字送去?牌匾坊造制成牌。

盛安京过?端午节向来热闹,街头?巷尾的,家?家?户户悬艾草,吃粽子,还?有每年本应举办的龙舟竞技。今岁因工部恰在治理京畿河道,而挪去?了?旁边相近的沧州河,魏妆嫌远就没去?观看。

但在谢侯府里也布置了?射彩粽、缠五色编绳等活动,魏妆从外面忙碌回来,便参与其中,又在老夫人的上院里用过?了?家?宴。

关于她和谢敬彦的情动,似乎并没被发觉。魏妆起先?还?担忧,倘被旁人听去?又要生非议,待家?宴上观察了?一会,这才稍安下心来。

蓦然后知?后觉地想?,男人为何把卧房放到僻远的院角去?,心里暗生出了?一丝羞恼。

皇上在宫里宴享赏赐,谢敬彦进宫去?用了?筵,带回来赐予的夏衣、扇子等物,正好不用买新扇了?。

深夜他贪婪难餍足,竟把四月的次数连用去?了?两回。扰得魏妆一夜只睡两三时辰,去?晨昏定省早请安,好在容色娇润,没被旁人看穿。

魏妆记着清楚账,可不管他抵赖,她现如?今在外头?有窝,女子但有了?自己屋舍便有底气,惹恼了?她就搬去?花坊里住。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算看明白了?,“底气”的确是个好东西。宫里太后皇后皆喜欢她,有了?娘娘们的袒护,谢府几房夫人拿自己不敢轻慢。

魏妆且把花卉打理好,之后自是过?得舒心爽利的。

朝廷官员端午沐休一日。假期结束后,男郎们上职的次日,大早上谢府竟出了?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丑事。

说来却是与绿椒那婢子有关。

原是绿椒夜里偷觑三公?子宠爱三少夫人,又因着先?前男仆送给?她的春工小画册,而焦思难捺不已?。恰逢晨起撞见二公?子谢宜从外头?宿醉回府,她便一刹那脑袋发热,悄悄溜进鸣鹤院,爬上了?谢宜的床榻。

绿椒心里想?着,二公?子过?阵儿就要娶正妻,这个时候或者需用一个通房。

也是大夫人汤氏警觉,听管家?说儿子与同僚喝得宿醉头?疼,恰好派人过?来瞧瞧。结果便瞧见,昏睡的老二怀里,那刚祛下衣缕的贱婢绿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若是汤氏自己的奴婢,却倒好说,顶多打骂一顿撵了?。但这可是二房祁氏那边的得脸丫头?啊,还?好没来得及如?何。

眼瞅着下个月老二就要迎娶安国公?府的嫡小姐进门,这个时候祁氏给?他塞绿椒过?来,安的什么?心?分明就是故意?在破坏与安国公?府的关系,其心可诛!

汤氏就把衣衫不整的绿椒,气汹汹捻到了?老夫人的上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