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倾面色不善:“什么叫我碍事?!司柏晟,你现在有什么急事?你的急事就是要找陶渐昀那个贱男人?”

司柏晟冷着脸,发火道:“你跟踪我?!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有什么资格对阿昀说这种话?”

程玉倾几乎要尖叫了:“我是你未婚妻!”

“你和他什么关系,我从没问过你,你自己不清楚吗?!”

司柏晟不欲和她纠缠浪费时间,将她一把甩开,就关上了车门。

他将油门踩到底,一路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风驰电掣般赶到了机场。

下了车,司柏晟长腿一跨下了车,走到机场服务台,报了陶渐昀的身份信息,想询问航班。

这个时刻起飞的航班少说有四五趟,国内国外的都有,陶渐昀乘坐的航班,去哪里,什么时候起飞,他通通不知道。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我们必须要保护乘客隐私,只提供姓名和身份证号,是不能告知您对方的航班信息的,请问您是陶先生的什么人呢?”

司柏晟这下没有丝毫犹豫:“他是我的爱人。”

工作人员一怔,随即道:“抱歉,没有相关合法手续的证明,我们也有心无力。”

第十一章

司柏晟能到哪里去弄手续证明呢?两个男人,无论在哪里说明他们是爱人,总归是得不到国内正是的手续条例证明的。

这个时刻,那句老生常谈的“两个男人恋爱,什么保障都没有!”就在司柏晟耳边开始盘旋。

他有些呼吸不上来,扶住了服务台冰冷的边沿。

“司柏晟!”冷厉的女声在身后响了起来,含着满满的愤怒,甚至有些破音。

是程玉倾一路追了过来,女人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眼睛里尽是怒火:“你到底要干什么?不就是陶渐昀走了吗!你都要和我结婚了,还要和一个男的纠缠不清吗?”

午后的机场大厅行人寥寥,程玉倾的质问没叫许多人听见,但站在服务台后的工作人员听得一清二楚,不免对着司柏晟露出鄙夷的神色。

司柏晟没心思和程玉倾拉扯,他此时此刻,只想找到陶渐昀,转身就想走,程玉倾上前两步,伸手用力抓住了他,长指甲深深陷进他的肉里。

司柏晟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冷冷看她一眼:“退婚吧。”

程玉倾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你疯了?!还有半个月就办婚礼了,你现在说要退婚?!那个男人对你就那么重要?!”

司柏晟用力从程玉倾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女人的指甲在他手臂上留下几道长长的血痕。

“本来,我答应和你结婚,就是你父亲用项目交换求来的。一个交易而已,现在我不想做了,你们家又能怎么样?”

程玉倾听完,当即就气笑出了声:“我要我爸拿三千万出来,和你合作,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突然就什么都不要了?你耍着我玩呢?”

司柏晟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程玉倾,阿昀走了是因为我,我没打算找你的麻烦,你也适可而止一点,我们还能和平接触婚约。”

“没有什么比得上我的阿昀,你想要撕破脸,也可以,就看碰起来,我们谁倒得更快。”

此时此刻,他气场压得很低沉,眼里连怒火都没有,只有一种令人惊悚的偏执,语气如同一潭死水,只在念到“阿昀”两个字时会柔和下去。

那种破罐破摔,光脚不怕穿鞋的感觉太强烈,程玉倾一惊,下意识想起了自己暗暗挑衅过陶渐昀的两次。

毫无疑问,陶渐昀的离开,她的推波助澜在里面绝对起了作用。

而司柏晟年纪轻轻,白手起家,也并不是个是什么简单的、心善手软的好人。

程家的企业在程玉倾的父亲手中,不走下坡路已经是祖宗保佑,她和她父亲正是看中司柏晟的潜力,想将他拿捏在手中,才会提出联姻。

如果撕破脸,他们可不见得能在司柏晟手上讨到什么好处。

程玉倾踌躇一会,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嘴,转身走了。

司柏晟没多给这个目前还是他名义上未婚妻的女人一眼,给助理打了电话:“你去找航司的人问问,找到陶渐昀去了哪里。”

说完,司柏晟上了车,赶回公司。

他必须要亲自去找陶渐昀,而在那之前,他的公司里几千号人等着吃饭,司柏晟更是必须处理好公司事务。

第十二章

接下来的几天,司柏晟几乎是废寝忘食地处理工作。

他请了个专业的管理人,又给助理涨了工资,把事项安排下去,确保这个公司在他离开的时候,也能好好运转。

然后,司柏晟专心投身进了寻找陶渐昀之中,陶渐昀大学的同事朋友他一个个去问了,陶渐昀离开那天的监控他也都去查了,也找了关系,拜托航司上层,拿到了那一天的航班信息。

他找人找得大张旗鼓,认识的人几乎全有所耳闻,也都知道了司柏晟相恋十年的爱人是男性,吵了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国。

虽然阵仗闹得很大,但至少司柏晟顺利查到了陶渐昀的消息,他先飞去了沪内,再转机出国。

可那边的消息,在市里的关系就查不到了,司柏晟便准备跟过去找人。

而在司柏晟出发之前,他的父母先敲响了他和陶渐昀的家门。

一打开门,司柏晟看见父母苍老而布满皱纹的脸,有些心酸,正想和他们好好说说话,可还没开口,司父先冲他发作了。

“司柏晟!你找那个男人找得几乎全城都知道了!”

“你都准备结婚生子了,现在和男人谈恋爱,甚至为了他退婚的消息传得到处都是,你知不知道别人都说些什么?!”

“你不要脸,我和你妈还要脸呢!”

司柏晟神色顿时紧绷起来:“有什么不要脸的?我和阿昀正正经经的恋爱在一起,碍着谁的事了?”

司柏晟的母亲握住他的手,哀切开口:“可你不是都要结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