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敏承认那瞬间被他吸引了,之后他的每一次演出万敏总会去,他是玩乐队的,但是没有队友,提及这件事时他也是讳莫如深。写过很多歌,但是大多数都卖给了唱片公司,他像没有目的地一般在各个城市辗转。
他们顺利成章的恋爱了,她也跟着他漫无目的游走。
万敏从没有朝他说过自己的家庭,但是出手阔绰,也不难想到她是家境优越的人。
但他从来不询问,开销也从不让万敏出钱,他会耐心听万敏说话,也会咬着烟给她弹吉他,但万敏觉得自己总是患得患失,她感觉自己对他了解的太少了,总是捉摸不透他。
家里还是发现了,并且坚决反对这段恋情,万敏当然不肯妥协。
得知她家里反对时,他像是意料之中一样,并没有很惊讶。只是说:“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万敏当时没有立即做出回应,她从来没有做出过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犹豫不决,他并没有说什么。
他从万敏的世界里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万夫人由此向她说,你找的人并不靠谱,甚至于都没有给你留下一点消息。
万敏失魂落魄了好长一段时间,整个人都是魂不守舍的状态。
后来她也很多次遇见过沈斯缪和纪浔。
有一次是在超市,纪浔和沈斯缪并排走在一起,手里还推着推车。沈斯缪看见什么都往车里扔,满满当当地堆了不少,而纪浔则把他扔进来的东西拿出来,仔细地看一下说明,然后摆回货架。
“你怎么摆回去了。”沈斯缪疑问地看着他。
“这些我们都用不上。”纪浔微微扬眉,嘴角带笑。
“好吧,好吧。”
沈斯缪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该往车里放的时候,一点也不犹豫。
万敏远远地看着他们,一个乐此不疲地往里面放,一个淡定自若地拿出来。偶尔目光对视上,沈斯缪就会凑过去和他说话,纪浔则推着车,偏头耐心听他说。他们之间的那种气氛,旁人很难融得进去,他们推着车消失在万敏的视线里。
万敏突然想起“适合”这个词,很显然,他们只属于对方,也只适合对方。
后来某一次万敏去他经常去的酒吧,看着台上的唱歌的人有些恍惚,突然又想起了“邓决”那个如风一般消失在她世界里的男人。
她喝得醉醺醺的,和酒吧的老板娘凑在一起攀谈着,突然就聊起了邓决,她说邓决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老板摇了摇手,喝了一口啤酒:“他在这里等了你三天。”
万敏愣住了,酒精的作用让她哭得一塌糊涂。
老板娘继续说:“他知道你不会和他走,所以也没有想过打扰你。”
可能是骨子的叛逆因子作祟,她想着为自己活一次,她摆脱了万家大小姐的称呼,找到了邓决,跟着他辗转在各个城市,各个国家。
那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沈斯缪想要牢牢抓住风的感觉,如果错过了,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遇见第二个。
她没有沈斯缪那般的果敢,他决绝又炽热,认准一件东西就不会再放手,即使是两败俱伤,也要牢牢锁住对方。
她没有靠近纪浔的勇气,学生时代乃至于步入社会,都在默默的注视着他,但却从来没有行动过。她看着他们两个你进我退一般的试探着,明明是两块不一样的磁极却吸引到了一块。
他们是对方的,外人不能参与。
夏威夷的天气很明媚,阳光顺着玻璃照进来,让万敏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
她用完餐之后,默默注视着不远处的两人,直到最后也没有过去打扰。
临走前,她坏心的帮纪浔点了一杯咖啡送过去,并告诉服务生说一位女士送给他的。
付完小费,万敏拎着包走出了餐厅。她忍不住去想他们两个的反应,沈斯缪应该会和以前挑眉带笑,醋意大发。而纪浔只是会安静用餐,并不说话,同样也不会喝那杯咖啡。
万敏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她仰头看着刺眼的阳光,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
也许多年之后,她依旧能在某一个城市,或是某一个国家,再一次遇见他们两个。
无论过去多少年,他们都会一直在一起,她坚信着。
她沿着街道慢慢走,对面有人在吹萨克斯,声音回荡在整个街道,那家餐厅离她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拐弯处。
好久不见,热乎的妙妙和小纪
## 午夜莫吉托
沈斯缪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像是被车碾过一样,房间的窗帘是拉上的,所以视线不怎么清晰。有一道温热的呼吸轻轻地打在脖子上,他顿时僵住了,扭过头去看。
一张清瘦的脸映入眼帘,黑漆漆的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前,显得脸色苍白,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浅浅的阴影。
沈斯缪盯着他的脸楞住了,这是昨天酒吧里的那个少年。
他有些混乱地想起了昨天的一些记忆,当时应酬完了之后,有人提议去高端会所放松一下,他当时不好拂了生意伙伴的面子,便跟着一起去了。
当时给他们送酒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包厢里面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乌压压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眼睛,呈现出一种很寡淡的冷漠感。
他走到沈斯缪身边半蹲着,把托盘里的酒一杯杯地拿出来。指节干净,手背上显出了很淡的青色血管。
沈斯缪出神地盯着他手看,突然纪浔抬起了头,漆黑的眼?????????睛像莹润的珠子一样。
猝不及防地和这个少年对视上。沈斯缪楞了一下,突然有些慌张。按理说他怎么也不会对着一个半大少年慌神,可是他的心莫名地乱跳起来,有种莫名其妙的紧促感。
送完酒之后,服务生要一直待在包厢里帮忙倒酒,被劝着帮忙挡酒也是常有的事。
纪浔帮忙倒酒的时候也被迫喝了几杯,衣服前襟都湿透了。
沈斯缪招手把他叫了过来。纪浔以为要他倒酒,面不改色地拿着酒瓶要帮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