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郃。”陆涟看到越郃还站在院宅的门口,“我们走吧。”

“是,兄长。”越郃并没有询问陆涟在里面究竟做了什么,恭敬地走到门外,垂首掀开门帘候在那里。

陆涟从前很避讳在外与越郃的接触,今天却不一样,她扶住越郃的肩,往上一撑,脚尖却因没有踏到木栏上而一拐,越郃顺势挽住她的腰,然后使力将她推上去。

“兄长,失礼了。”他敛眉道。

“无事,继续启程吧。”她当作没有在意越郃的异常他的手冰凉。

车缓缓前驶,因着路面崎岖,还想着撑额歇息片刻,但一直颠簸着不得休息。

“越郃,坐过来,让孤靠一靠。”

她闭眼靠在越郃的身上,话里夹着些许讽刺“放松,身子僵得像个木头似的,你学得那些讨好人的手段呢?”

陆涟感觉他的肩头颤了两颤,而后彻底放松地塌下来,便顺势把整个肩颈贴上去,用肩膀撞开他屈着的手臂,强硬地挤进他的怀里。

“殿下。”越郃深吸口气,他的手悬在陆涟的肩头,推也不得,拉也不得,只能僵在那处。欲望在撕咬舔舐他。

他想起了方才自己像个偷儿一样把头凑到门缝里往外看。头脑一时间放空,他一直在问自己,平日里谨记的那些话在那刻忘得一干二净。

欲望在心底抽抽地疼,像狠厉不留情面的鞭子,又像在攀一座山,翻越到山顶,密密麻麻的欲望还不曾被云气磨灭消弭。陆涟留给他最具诱惑力的背影,白玉般的背肌随着晃动微微隆起,在空中勾勒色情的弧度。

越郃的脑袋要炸掉了,他的的玉柱儿也要炸掉了。铃口分泌的液体不断泌出,想擦也擦不干净。

他把身体不住地往后缩,让那处儿碰不到陆涟的身

体。再卷曲修长得手指,将其做成一个圆弧状,不断揉搓肉棒。

行至中途,车轿猛地一停顿住了。为了避免向前扑倒,只能往后靠在越郃身上,她可以感觉到他凸起的乳头摩擦着自己的背,以及抵在腰间的肉棒。

撩开帘子向外望去,却见外头几个小子围着一对小孩拳打脚踢。这些孩子都蓬头垢面着,围堵成一圈。两个孩子收拢双腿抱着膝盖作困兽状,个子较高的那个则拼命抱住另一个,用脚踢着四周。

到底是人多势众,大半的小孩按压住他们,然后用拳头不住地挥舞着。

“停轿。”陆涟下轿,往那处闹剧走过去。

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来人,直到有人惊惧地尖叫一声,所有小孩自动隔开了和她的距离。

陆涟抽刃斩杀,提着一个小孩的头颅,血迹未干,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滋出,她把头往人群中一抛,洒下的血淋湿了一片。

从上到下扫视一番,这两个孩子面上带凄色,却少惧意,个子都偏高挑,眼神倒极有神。

大孩子粗黑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他的前额,穿着单薄还光着脚丫。小孩子穿得倒厚实,还围了挂脖保暖。

把手中的刀抛给较大的孩子。大孩子稳稳抓住刀把,毫不留情地猛戳进身旁还未来得及松开手的孩子。

一种狂野且嗜血的表情出现在陆涟的眼里。

陆涟像点头了,但是又像没点头,但是这样的神色无疑是一种应允。大孩子的目光穿越人群,而后开始了他的行动。

此时恰好拨云见日,一缕阳光射到他的脸上,伴着汗珠一闪一亮,大孩子身下歪七扭八地躺着那些欺负他的孩子。

陆涟用沾血的手擦掉稍小孩子的眼泪,大孩子虽然没有什么举动,但是警惕的双眼一直紧盯着她。

她并没有和大孩子对视,把霍以白给他的信物递给小孩子后转身离开。

“爷,他们俩跟了一路了,快出城了。”车夫在车外喊着。马车行路稍快,两个孩子几乎一路都是奔着跟上的。

“不用管他们,没有出城令,他们也出不来。”陆涟开帘回复,又闻得一阵扑扑的扇翅膀的声音,一只其貌不扬的飞鸽飞入帘内,停在她的肩头。

打开飞鸽绑腿的木旋,抽出字条鲁元山已死。

陆涟暗叫不好,立马抽身回城,叫人备了马匹即刻欲回宫。

0057 支线(十五):贪恋(h)

鲁元山暴毙家中,太子隔天就称病青宫。

陆涟发了好大一场火,原先还指望着拿他来盯梢二皇子,如今在这个节骨眼陡生变故,把她之前精心排布的计划打搅分散了。

太子女官见此情况为宽解太子,特意请了蔑客来行宫作唱,但见她几曲都是面色阴沉、心不在焉,于是推介陆涟去城郊的酒楼消遣那里是她平素解乏消闷的地方。

楼里安插了眼线,都是东宫的人,行事也方便些。

陆涟想来这大事也不能操之过急,于是听从了女官的建议。她带着越郃一径来到会城。

会城城郊都是农田村庄,大片沃野倒没什么人气。待从远郊入了城郭,才真正多了人气。会城繁华,街道上满是脚夫小贩等一色,外头有许多粗夯小厮,动不动就大呼小叫。

陆涟选了一间宽敞的车轿,轿里铺着半旧的酱色细纹软垫,正中方桌凹槽中摆着一方香炉,熏着人舒心。轿子垂下纱帘,可以看清外头的景致。

途径一伙杂耍,只见从帐子里头跳出个男人。是个蜜蜂眼,高鼻梁,络腮胡子的汉子,北地长相,穿个黑扑扑的袖口上扣长衫,拦腰扎着根草绳。

陆涟觉得好奇,便指着那杂耍人,只见他走到扶栏旁,站稳了脚。

只见他一手提着个石锁,然后向口中一抛掷。

“留心别砸了人。”越郃看得直了眼,又见那络腮胡子又很得意地向上一托,那石锁便稳稳当当地落在右肩上。人群中爆发出欢呼,才顺了顺心,吐出一口气。

陆涟抱胸挑眉,故意逗他:“你是怕了?”

越郃被这么一瞧急忙辩白否认。

会城街道上有诸多新鲜有趣的玩意儿,且说这水上作画,是在清水上覆一层巴豆油,皂角膏,然后用颜料在其上作画,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士。

陆涟当年为了讨好皇太后,苦练画技,故而画功底深厚,但近些年又因疏懒不曾练习,水云皴也画得不熟练。

不过她也计痒起来,画笔遇水便浸染开去,一笔两笔勾勒出一只翠青蛇。绿莹莹的,宝石似的,偏生让人觉得这蛇清雅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