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英看着身后巨大而巍峨的宫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她不想跟孙全争就是因为这个侍君不好伺候,服侍皇帝她知道怎么做,但是服侍‘侍君’······还是得靠惜华殿的掌事,孙公公愿意出头她就让他出这个头,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前几天孙全跟她说了好几遍侍君要静心养伤,让她好生照顾,切不可出了差错,所以她才亲自带人守夜,半点不敢松懈,这几天都顺顺当当的过了,却没想到侍君晚上根本就没有入睡。
白天侍君又要被温大人和孙全调教,身体定然颇为疲累,若是连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这伤可要怎么才能养好。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侍君在他们走近之后做出了熟睡的假象,他们没有发现也是人之常情,只要让身边的这几个宫人把嘴巴闭紧,这件事儿便可以当做不存在。
但若是御医那边发现了端倪,皇帝难免会觉得他们办事不利······
文月英沉思片刻,决定有机会便将此事告知孙全,让他来定夺。
尽人事听天命,皇帝要罚她也认了。
月文英在殿门口等着,天边刚有一抹亮色,孙公公还没过来,却看到宋医士背着药箱从道口拐了过来。
“宋医士怎么来的一天比一天早了······”文月英看着宋嘉文又乖又呆的样子便忍不住想逗他,“看来这路是记熟了?”
宋嘉文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没完全记住,过几天应该就不用看图就能走过来了。”
“你来的这样早,陛下可还没去晨练呢,宋医士不害怕了?”
宋嘉文抱着药箱的手缩了缩,强挺着脖子说道:“陛下···陛下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我怎么会······会害怕······”
“那便好······”文月英抿唇一笑。
她本想先将昨晚的事告诉孙全,但孙全大约也是要让宋医士去查看侍君病情的,既然宋医士先来了,不如直接跟他说一说,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打定主意,文月英上前两步,离宋嘉文近了一些:“宋医士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也是没睡好?”
宋嘉文不好意思说自己最近老想着笼子里的那个人,好几宿都没睡着,只挑着字眼接话:“文姑姑也有不寐之症?”
“不是我,是侍君大人······”文月英收了笑,面露难色:“昨夜有宫人发现侍君似乎一晚都没睡,这晚上不休息,白天还要······侍君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原来是这样······”宋嘉文沉吟片刻,抱着药箱就往殿里走:“我去给侍君诊脉。”
文月英连忙拉住他:“您来的太早啦,陛下还没起呢,跟我一起在这儿等着吧······”
主殿里,顾敬之躺在狭小的笼子里,睁着通红的眼睛看着窗户。
隔着一层黑纱,外面的世界变得有些朦胧,但他的眼睛好,还是能看见一些东西。
窗口月亮已经看不见了,屋子里越来越亮,又是一天过去了······
又当了一天的奴······
他不愿意在晚上睡过去,因为现在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能保持清醒。
手脚都被链子捆着,蜷缩在身前,他躺在狭小的笼子里像是一只被捕获的猎物。
身体蜷缩的太久已经变得有些麻木,压在身下的胳膊已经开始阵阵发疼了。
身下两穴里都塞着粗大的药玉,这药玉每天都会换成更粗的,到现在已经将他的穴口撑的很大,穴内含着这两根东西胀胀的非常不舒服,却又因为身体里的媚药而不停的吮吸着这两根死物,让他从中获得丝丝缕缕的快感。
他厌恶这种快感,淫荡的身体时刻折磨着他的心,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想睡过去。
白日服用了离魂汤之后他就会失去自己,他明明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但是他却感觉不到耻辱,也感觉不到愤怒,好像他跪在地上含玉扩穴都是理所应当的。
他的灵魂被关在了身体深处的一个小小的笼子里,外界离他好像有万水千山,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受辱,被调教的越来越像一个淫奴,却无能为力。
而当药力褪去之后,白日的那些被压抑的情感会如同山崩海啸一般将他淹没,他厌恶自己,甚至觉得白天的自己是那么的恶心,他想把所有的一切都烧掉,连同自己全部都烧成灰烬!
而通常这种时候他正在被皇帝压在池边承欢······
他不想睡,他也睡不着······
顾敬之垂下眼睛,看着自己被锁在手铐中的双手,腕间的那条红痕颜色已经非常淡了,他挪动着指甲在那条痕迹上用力扣弄,但他手腕已经使不上力,手指软绵绵的,连弯曲都十分勉强······
到底要怎么办······
顾敬之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自己的手腕半晌,之后探头过去,但牙齿还没碰到手腕便有宫人掀开了黑纱。
他的身边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
那宫人并未言语,只是谨慎而沉默的看着他,直到他躺回去不动了,才将黑纱重新盖好,立在了不远处。
他不被允许做任何事,所有的一切都要经由他人手,他被人揉着肚子排泄,被人捏着嘴巴喂饭,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是被禁止的,更别说这种疑似自杀的动作。
他明明是一个人,却被束缚成了一个木偶······
到底怎么才能结束这一切······
顾敬之在这个昏暗的,小小的牢笼里,在萧容景的床榻边的地上,死死的咬着嘴唇,拼命的压抑着咬断自己手腕的欲望。
到底怎么才能解脱······
口中血腥味越发浓重,顾敬之的唇瓣上鲜血直流,在绝望中无声哀鸣。
第240章 : 234 口含木枷,麻绳捆绑,装箱游园
萧容景还未醒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警觉的睁开眼睛,没有片刻犹豫直接走下床,猛地掀开了盖在笼子上的黑纱
笼中宠物白皙的身子猛的颤了一下,双眸紧闭,下唇处已经血迹斑斑,
“陛下······”旁边的宫人看到皇帝忽然起身盯着笼子,连忙上前也朝笼中青年看过去,这才发现侍君的嘴唇被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