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1)

沈氏也?笑?着打趣道:“是?啊,自己的儿媳妇自己疼,谁叫你不争气,两年了都没有叫你表哥对你上心?”

沈馨宁心想,就表哥那个随时都可能带来杀身之祸的身世,还是?算了吧。

沈馨宁拿着厨房人员名册及厨房近半年的开支账册来到栖云阁时,却发现林晚木楞得很,一个账本看了半天都看不明白,还得拿小纸笔在一旁写?下看不懂的地方,不由得责怪道:“姑母不是?说?你会算账吗?怎么?连一个账本都看不明白?”

容璋这个时候正?在廊下,刚好?听?见这句话,顿时面?色一沉,急步朝明间走来。

林晚还在看一处账目,没在听?沈馨宁的讽刺,自然也?就没有回?答她,却被沈馨宁又逮着了错处,“本事一点没有,架子倒还大得很,竟不理会人?”

林晚这才反应过来,“馨宁,你方才说?什么?啊?”

“馨宁也?是?你可以叫的啊?”沈馨宁没好?气道,“别以为你嫁给了我?表哥,就能以我?表嫂自居。”

话音落,沈馨宁便看着容璋寒着一张脸出现在门口。

第55章

容璋来势汹汹, 沈馨宁不是不怕,可此刻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了过去,只当方?才的事?不曾发生?, 声音糯得简直粘牙,“璋表哥, 你来了啊。”

这个?亲热劲儿,叫林晚都迷糊了,只愣愣看着沈馨宁在容璋跟前搔首弄姿。

也不能算是搔首弄姿吧, 不过是换了一张含羞带怯的脸, 殷勤地问东问西,倒像是她是新妇似的,气得林晚死死咬住唇瓣。

沈馨宁本以为只要自己脸皮够厚,表哥一定?不会跟她过不去,毕竟表哥的表妹有?许多, 可如今看来,亲表妹却只有?她一个?呢,容家的表亲可和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作为唯一的亲表妹,他还能叫她下不来台不成?

不只是沈馨宁如此想?,连林晚也没想?过容璋会把这个?亲亲表妹如何,毕竟他当初可是亲口说过, 不会和这些表妹划清界限呢。

但容璋显然叫两?个?女人都失望了。

“沈馨宁, 向你表嫂道?歉。”

沈馨宁又?惊讶又?痛心?,“我为什?么要道?歉?她自己没本事?还不让人说了?我也绝不会认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做表嫂。”

容璋眉头一压,气势极盛地盯了过去, 然沈馨宁依旧是铁骨铮铮,“想?要我承认她的身份, 得拿出本事?来才是,表哥这样逼我有?意思吗?”

林晚真是讨厌死这个?说真话的表小姐了,即便是她当真一无是处,也不必当着所有?下人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吧,这叫她往后?如何在下人面前立威?

本来还想?和稀泥的林晚,这下子却是闭紧了嘴巴,他倒是要看看容璋要如何处置这个?知根知底的表妹,只要他敢轻拿轻放,她一定?要惩罚他。

而惩罚的办法她也想?好了,叫他一个?月不能近身,这对于容璋这样沉迷床榻的男子,无异于是极刑了。

然即便林晚很想?给些姓沈的颜色瞧瞧,却也没想?过容璋会如此重拿重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既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说的。”

容璋剪着手背过身去,大手一挥,“来人,将沈小姐送回家去,我容璋没有?这等尊卑不分的表妹。”

话音一落,便有?两?个?婆子出现,架着沈馨宁的双臂往外拽去。

沈馨宁作为沈国公的幺女,也是唯一的嫡女,从小受尽疼爱,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当即就委屈得落泪了,“表哥,为了那?个?女人,你竟是要如此对我吗?”

容璋纠正她,“什?么那?个?女人,那?是我的妻子。”

沈馨宁不说话了,总算是知晓自己错在了哪里。

只可惜,容璋没有?给她忏悔的机会,挥了挥手,她便被带离了国公府。

沈氏知道?这件事?后?,自然为自家侄女儿打抱不平,“你看看璋儿,直接就把馨宁送走了,可有?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张妈妈劝她,“夫人啊,要我说,表姑娘的确也太过了些,世子夫人即便再?不是,也轮不到她一个?做表妹的去教训,若是这回世子爷轻拿轻放了,二房那?边又?该如何看待世子夫人呢?”

沈氏道?:“你的意思是,璋儿这是在杀鸡儆猴?”

张妈妈道?:“这也是老奴的猜测,毕竟夫人你也瞧见了,那?天敬茶时二房那?边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眼色可不太恭敬呢,不过表姑娘这事?儿闹出来,他们也该知晓世子爷的态度了,想?必往后?便没人敢在世子夫人面前触霉头。不然,夫人从前可曾见过世子爷如此动气?”

沈氏撇嘴道?:“她倒是命好,自己什?么都不行,倒是嫁了个?好丈夫,事?事?都给她想?得周到。”

林晚的脑子可转不了这么多弯,只知容璋今日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当即便狗腿地替他捏肩捶背。别看她玉手纤纤,劲儿可不小,毕竟有?从前唱戏时的功底在,且在泉州城时,为替阿奴治病,又?专门学过一套按摩的手法,招呼在容璋的身上,倒也叫他极为受用。

被伺候舒服后?的容璋,便又?大发慈悲地替她看起了账本,这一看之下吧,就有?些替沈馨宁抱屈,明明白白的账册,她怎么就看不明白了?

南窗的榻上,容璋指尖轻扣着账本,漫不经心?道?:“你是哪里看不懂?说来听听。”

林晚也实在没人好问,问容璋总比去问国公夫人好,她点了点账册上的文字道?:“世子爷你看这菜价,就比如这青菜,菜场是十文一捆,可这里记录的却是五十文。再?有?这鱼价,菜场一斤鱼是三十文,可这里记录的是一百文,还有?这羊肉,也是比市价贵了好几倍,还有?其他的......”

听到这里,容璋便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他关上账本,朝关胜使了一个?眼色。

关胜立时进来躬身答道?:“夫人您说的菜价皆是市价。可咱们府里的菜,都不是从市面上买的。”

林晚有?些奇怪地道?:“不在市面上采买?那?从哪里来的?难不成都是咱们庄子上产的?”

关胜道?:“倒也不是。我给夫人举个?例,就说这青菜,给咱们国公府供应的庄子,他是用温泉水一日三次地浇灌,自然矜贵一些。再?有?那?羊,是跟着镖局从塞北运回的,自然身价也就高了。而至于那?鱼,则是国公爷军中一个?部下的遗孀所供,那?遗孀拖着两?个?孩子,又?不愿意接受国公爷的接济,国公爷便让她承包了一个?鱼塘,专为我们府上养鱼,这价儿也是国公爷亲自定?的,这事?儿许多人都晓得。”

林晚可算是明白了,这压根就不是菜,全都是人情世故,弯弯绕绕太多了,看着她脑仁疼,“世子爷,我能不能不管家啊,我寻思着,我只管你的私库就够了。”

可容璋惯常是包容她的,这一回却拒绝了,“母亲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好,将来府里肯定?是要你当家的,你现在不会,没关系,慢慢学,但不能直接撂挑子。”

林晚知道?容璋是为了自己好,一个?主母若是连家都当不了,是不能叫人服气的,可这只是一个?厨房她就玩不转,更何况是整个?东府,甚至以后?两?房分家后?,要她当整个?国公府的家了。

只要一想?想?,林晚就头皮发麻,“可我真不是这块料。”

容璋严肃道?:“晚晚,没有?人天生?就是管家的料,你既然做了我的妻子,这些责任就该承担起来。”

林晚扁扁嘴道?:“早知道?当你的妻子这么麻烦,我就......”

容璋一听她这话头,就直皱眉头,本来还想?要给她掰扯些大道?理,但似乎这人是个?不讲道?理的,只得以利诱之,“晚晚,你若是肯学着管家,半个?月后?的春狩,我带你去长长见识。”

林晚果然就来了兴趣,“春狩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