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被她踢坏了子孙根, 就实在是?罪过大了,虽然他今日实在是?过分, 怎会把自己绑在床头,这人是?不是?那种册子看多了?
以前也?不这样啊?
容璋见她有松动之意,又死灰复燃地扑了上来,跪在她的身下摇尾乞怜,“要?不要?紧,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因着昨儿闹得太狠了,林晚险些起不来身,可如今不比从前做人妾室自在,新妇进门第二日是?要?给公婆敬茶的,是?以即便林晚两条细腿又酸又疼,还是?不得不咬紧牙关起身梳洗。
丁香伺候洗脸时,看见林晚后颈的青紫,吓得将手中的帕子落在了铜盆中,指着林晚道:“夫人,你脖子......”
林晚坐去妆奁前,对着铜镜略微一照,登时暗骂了一句,“混蛋。”
“丁香,去把那件立领的红裙拿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在当时筹备婚礼时,新婚穿的红衣裳准备了不少,刚好?有一件立领的,否则等下去到公婆面?前,还不知要?闹多少笑?话,原本他们就不喜欢自己,这不是?雪上加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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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头时,林晚发现眼下些微有些乌青,又叫丁香取了聚宝斋的粉来敷了淡淡的一层,又上了胭脂,这才勉强遮住疲色。
等林晚收拾好?,出了卧房,容璋早已在厅堂中等着她用膳,与她的倦怠相比这人竟是?一派地意气风发,叫林晚心里?好?生不平衡,她这是?被采阴补阳了么?。
偏这人还不识趣地道:“怎么?看起来这样疲惫?”
“你还好?意思说??”林晚抬起袖子走到容璋面?前,触目的红痕叫自己看了都心生怜意,“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容璋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摸了摸鼻子,“昨儿为夫喝醉了,没注意好?分寸,夫人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为夫可好??”
林晚幽怨地瞪他一眼,“喝醉了?你少哄我??我?看你借着酒装疯才是?。”
容璋用抬袖饮茶的动作掩下眼底的心虚,余光见林晚质问的目光依旧还望着自己,便插科打诨道:“要?不下回?换你绑我??”
林晚杏眸都鼓圆了:“......”
怎么?这么?不要?脸。
容璋只做没看明白她眼里?的惊讶与控诉,给林晚夹了一筷子胭脂鹅脯,“吃吧,吃好?了,还要?去松鹤堂。”
松鹤堂是?老国公夫人居住的院落,今日敬茶认亲,林晚不仅要?见到公婆,还要?见到二房的二叔及几?位叔伯、妯娌。
一想到等下的阵仗,林晚便也?不再同?容璋置气,毕竟等下还要?他替自己撑腰。
但老国公夫人住在西府,从墨林斋过去,很是?有些远,最后林晚实在走不动道,容璋便立时来献殷勤,“还是?我?扶着你吧。”
林晚似雷劈似的躲开他的手,转而扶住了丁香。
容璋冷冷扫了丁香一眼,丁香便识趣地退下了,“夫人,奴婢想起屋子里?的窗户没关,这天儿恐是?要?下雨,我?回?去看看。”
林晚抬眼看天,春光明媚,哪里?是?要?下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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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丁香,只恨恨地瞪了容璋一眼,偏容璋还厚脸皮地把掌心递了过来,林晚很想拒绝,奈何腿脚不争气,只得勉为其难牵上他的手,却仍然不忘挖苦他,“真是?好?人坏人都叫你做了。你昨儿个但凡少折腾我?一些,我?何至于如此?”
容璋却云淡风轻道:“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林晚一下子脸涨得通红,又抬起手想要?猫抓他,“你......”
容璋吃一堑长一智,轻松地避开了,而后低下头在她耳畔道:“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你也?就起初反抗,后来可是?缠得我?好?紧,可见也?是?得趣儿的。”
林晚简直是?没脸,利落地甩开他的手,却被容璋攥得更紧,“行了,已经到西府了,别闹了,当心被人说?你不庄重。”
林晚当即就被拿捏住了三寸,乖乖地走起路来,心里?却是?把容璋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怎么?生出这么?个混账,欺负了人还如此强横,偏还有几?分道理在,这才是?最为要?命的。
两人相携抵达松鹤堂时,国公府一大家子都在了,包括国公爷、国公夫人,还有二房的二叔、二婶儿,几?个叔伯兄弟及他们的家眷。
平时国公府东府和西府各顾各的,这等大事自然是?齐聚一堂,与大房的子嗣凋敝不同?,二房可谓是?人丁兴旺,是?以正?厅内此刻坐了乌泱泱的一屋子人。
灼灼的目光全都盯着林晚这个新媳妇看,叫林晚心里?十分忐忑,不由得就缩了缩肩。
许是?察觉到了林晚的害怕,容璋捏了捏她的掌心,在她耳畔低语道:“这些人最喜欢捧高踩低,你可千万别露怯,否则往后他们便会变着法子欺负你。”
林晚这才正?了正?身形,挤出一个端庄的笑?来。
本来一开始国公府的人不知林晚是?戏子出身,奈何几?年前和亲那事闹得太大,国公府的人也?就全知道了,但碍于容璋的威势并不敢造次,可也?有那没有城府的,竟然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国公夫人闻声看去,正?是?二房四公子的媳妇儿叶云香,因祖母是?昭阳长公主?,从小养成?了骄纵跋扈的性子,未免她闹出更大的事儿来,国公夫人赶紧道:“璋儿,快带着你媳妇儿敬茶吧。”
国公府人多,一圈敬茶下来半个时辰就过去了,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自然不可能出乱子,也?不看容璋给准备的敬茶礼都是?些什么??
比方说?送给四公子的一方砚台,便是?出自前朝名家方大师之手,市面?上没有五百两银子买不来。送给叶云香则是?她最喜欢的聚宝斋的蝶恋花金镶玉簪子,也?少说?要?几?百两银子。全都是?容璋安排关胜根据国公府各人喜好?准备的,且全是?贵重的礼物,也?算是?送到了各人心坎儿里?。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样的礼物不可能是?林晚拿得出手的,这是?容璋在护着自家媳妇,给自家媳妇做人情呢,倒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没有人出声为难林晚。
等敬茶礼一结束,容璋朝众人拱了拱手,瞥了林晚一眼,林晚便去到了他身侧,两人就这般离去了,愣是?半点寒暄的机会也?没留给众人。
国公夫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她这个儿媳妇啊,连国公府这一家子都应付不来,想要?融入这金陵的贵妇圈,只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真是?难为他儿子了,非要?娶这么?一个除了脸以外一无是?处的女人。
但看在儿子和孙子的面?上,国公夫人也?只能是?能帮一把是?一把,而至于立不立得起来,就全看她自己了。
“馨宁,你得空将东府厨房这一块交接给你表嫂。”
馨宁长期住在国公府,沈氏为了躲懒,把东府的大厨房及园子的事项交给馨宁在管,如今既然有了自己的儿媳妇,这些权力自然是?要?慢慢收回?来,就先从厨房开始。
“姑母果真有了儿媳妇,就不喜欢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