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每次梦一点,为何不一口气梦全了?”梁穹笑着问她,听那话就是不信。

前桥自己也犯嘀咕。按从成璧那积累的经验,解锁新剧情要靠手环,可现在手环都没电了,怎么还能有“灵魂出窍”的体验呢?难道手环不是必备品,诱荷plus推测错了?

思索间,手已顺着身体起伏的曲线移到梁穹腰侧,她的双唇刚一凑近,热情的回应便一触即发。未系上的衣服滑到臂弯,赤裸的怀抱一片火热,两人刚刚重归于好,此时正是浓情蜜意,索性不管厅中膳食是否具备,堕下衣物,交叠四肢,做些缠绵之态。

情到浓处,接吻拥抱仍觉不解爱意,梁穹倒过身去躺下,将她双腿架上肩膀,伸舌舔舐起来。前桥被他激得情动,又见他头尾颠倒,那根粗壮的阳物就在自己眼前,便投桃报李,将吻落在他光滑的龟头处。

倒也没想深入,只是逗弄他玩,却引得梁穹一喘,立即触电般弹开,惊慌道:“殿下不可!”

“嗯?”

前桥愣了,怎么这么大反应?

梁穹努力让下体离她远些,经逗弄后那柄物愈发涨得通红,硬邦邦地翘在双腿之间,却被梁穹无视。“在下岂敢让殿下千金之躯行此污事?”

“污事?”前桥本以为他玩得开,没想到他会这么想,纳闷道,“哦……你给我舔不是‘污事’,我给你舔就是‘污事’了?”

“精液腥气重,若非做受孕之用,否则污秽不已,只有地位卑贱者才会以口承接。”

前桥被他的理由弄笑了:“你是说宁生地位低贱了?否则他为什么给你口?”

梁穹听她重提此事,面上有些不自在:“在下并没说错。宁生再受宠爱,仍是使奴身份,这些事他做得,殿下做不得。”

前桥哭笑不得道:“梁穹,你这个人很矛盾诶!明明看着百无禁忌,怎么还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梁穹正色道:“于身份,殿下尊贵不容亵渎;于礼教,人卿当以事主为务。”他冠冕堂皇地说了两句,声音渐渐转向温柔,“于情谊,自然看你千般重于自己,不想殿下屈尊降贵。”

前桥虽然感了个大动,但还是渐渐咂摸出不对,道:“谢谢你的看重……但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男德味儿’呢?”

“何为‘男德味儿’?”

“嗯……比如说……”前桥措辞道,“认为女子有几个男人都无所谓,但男人从始至终只能有一个女人,无论那个女人多霸道多过分,都不能离开、不能反抗,不然就是不贞洁、不检点。”

梁穹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在下就是这么想的,不光是在下,大荆男子皆如此。”

前桥哑了一下,接着又道:“那再比如,觉得妻主在外面有一堆情人也没关系,只要晚上能回家住就好。”

梁穹微微歪了头,看着她笑:“在下对您……不就一直都是这种要求吗?”

好家伙,前桥呆住,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原来梁穹是性转版的封建小媳妇吗?内心性癖张牙舞爪,又被教条框得紧紧巴巴,她也算对娶了第N房姨太太的军阀有些感同身受,虽然仍旧怪怪的。

她回到枕边,抚摸对方皮肤怅然道:“听说不能同时有两位梁姓男子成为正卿,你才只能得庶位,那皇姊也该早点给我指派个正的,否则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太耽误事了。”

梁穹却摇头笑道:“选公卿哪有那么简单?圣上并无帝姬,只有王子,您作为先帝之后,是有望继任大统的,选公卿如同选日后元卿,圣上当然得多方斟酌。”

这话她已经听过一遍了,只是公主之位还没坐热乎呢,就开始寻思当女皇的事儿了?前桥心虚道:“不会真让我当皇储吧?”

“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小。”梁穹道,“据在下所知,朝中很多大臣拥立您,自然反对者也不少。”

前桥道:“为啥反对我很明白,我稍微有点……嗯,过于荒唐了。可为何还有拥护我的呢?就因为我是先皇之后,血统纯正?”

“是,也不是。除出身外,其实还有个原故,先帝在时很多人津津乐道,如今圣上少言神鬼,就罕有人提了。”

前桥奇道:“是什么?”

“殿下还记得您名字的由来吗?”

“由来?”前桥心想,由来不是诱荷plus吗?

梁穹将衣服草草系好,侧躺在她身边,在梁穹的讲述中,她终于知道原主“留仙”之名从何而来。

3.

原来这一切与荆国国教神明“真嫄”有关,作为她们神话体系中的造物主,“真嫄”是历朝历代一脉相承的信仰,大荆魏氏受天命三百余载,也得神明庇佑三百余年。至先帝时,祭祀风气达到鼎盛,灵龛神祠,香火不断,典仪繁奢,多有糜费。

原本是愚昧迷信之举,可先帝的祭祀,当真得到了“真嫄”的回应。

昌会十二年三月,“真嫄”曾为先帝托梦,告知京畿将军欲有叛举。先帝醒后,遣御林军连夜入将军府邸搜查,正见一干人等合聚密谋,京都城防图纸尚铺陈桌上。先帝占尽先机,将乱臣贼子连根剿除。

自那以后,先帝对“真嫄”更加敬重,并于次月改元“咸佑”,以求神明再次庇护。

先帝为政英明,极善察人,然而后嗣不昌,为君二十余载,膝下仅有帝姬凰邻。元恕三年,先帝再次于梦中得见真嫄,向神诉说其后嗣寥落,年华不在,于是神明许诺赐其一女,先帝醒后,果然有孕。

听到此处,前桥想到先帝只有两个女儿,如果大帝姬是女帝,二帝姬只能是魏留仙了,便道:“难道是……”

梁穹点头,证实她的猜想:“仙之所留也正是殿下之名。”

0 22.人造符瑞

1.

好家伙,魏留仙竟然还是个感孕而生的。这要是不作出些超尧赶舜的圣明功业,都不配诱荷plus给她加的主角光环了。

“先帝孕育您时已五十岁了,晚来得女,对您十分宠爱。照看帝姬本是帝卿责任,而先帝多是亲力亲为,只要下朝便去陪伴您。您身边的奴仆、侍书,以及长大后的亲卫,都是由先帝精心选拔而出。说句大不敬的话,殿下有如今的性格,很大程度是先帝溺爱的结果。”

前桥深为先帝母爱感动,但对梁穹最后一句话很有意见:“我性格怎么啦?”

梁穹忍笑道:“……很好。”

“可惜我对母皇没有印象了。难道那些朝臣会因为我是感孕而生,就去支持我,这不是子虚乌有吗?”

“未必子虚乌有吧。您幼时确有超人之处,似乎可以和神明对话……”说到这儿,梁穹好像想到一些悠远的回忆,嘴角也向上牵起,“昔日姥姥进宫为圣上授业,有时会带在下同行,先帝便安排在下陪您玩耍。那时您大概四五岁,常常对着一片虚无喃喃自语。在下见之惊讶,去问先帝,先帝说您是天神真嫄赐下的,可以见神,也能与神对话。”

“哈?”前桥压根不信,“这确定不是糊弄小孩的说辞吗?而且和虚无对话什么的……不觉得诡异吗?”

“诡异倒没有,在下当时觉得十分有趣。”梁穹道,“小时还问过您,神仙长什么样,您给我在纸上画过……画得很潦草,只能看出是个长发女人。”

“这应该是我想像出来的吧?”前桥道,“小孩子就是这样,有点神神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