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恪给的钱够多,蓝文心既然全部收下,便识相地多卖几分力。他撑起身,轻吻韩以恪的鼻梁、脸颊、嘴角,沿路向下细致地亲吻他的身体。
韩以恪没有回应,平静地睨着他,眼神让蓝文心感到自己很低廉。
蓝文心闭起眼,继续吻他下巴,吮了吮他滚动的喉结。他慢慢往下,单膝跪在地毯上,解开了韩以恪的浴袍带子,将脑袋埋在他两腿之间。
韩以恪低头凝望跪在地上的蓝文心正十分卖力地吞咬他的阴茎。
当初铁骨铮铮提出床上五大要求的蓝文心,原来为了凑路费可以做到这个程度,也没什么特别的。
蓝文心嘴巴小,喉咙浅,尽力也只能吞一半。韩以恪由此判断他说的或是真话,不喜欢给人口,因为技术是显而易见的差。
但韩以恪没有叫停,他垂着眼冷淡地看蓝文心,蓝文心眼皮泛红,眉头始终未舒展,一脸痛苦,只是给人口交,却像在承受火钳拔舌般的酷刑。
韩以恪抓起一把蓝文心的头发:“如果要做,就专业一点。”
蓝文心闻言,眼睛睁开一狭,不知所措地偷瞄韩以恪眼色,眼底有浅浅的湿意,紧接着,他试探地伸舌舔阴茎根部,卖力吮吸。蓝文心的舌头滑软,似一条粉红小鱼在根茎上摆尾、游弋,附赠温热的呼吸。热气扑到韩以恪胯上,让他感觉大海亦像熔浆,一旦触碰便会烫伤。
四目相对,韩以恪觉得水中的不是明月,是吃人的海妖,应当远离。
韩以恪抬头望落地窗,深呼吸一下,按住蓝文心的后脑勺往胯部送,蓝文心被猝不及防的深喉噎到,忍不住干呕。
不容他缓口气,韩以恪圈握下体,龟头压着他的舌头抽插,撞得蓝文心脑袋往后仰,眼角激出泪水,鼻腔频频发出难受的低哼。蓝文心感觉嘴巴如一个鼓胀的气球,不断地被打入空气,最终“啪”的一声,两股三股的精液喷溅在口腔里,将嘴撑爆了。
蓝文心满面泪水,咳嗽不止,粘稠的精液从他嘴角流出,他只是神情恍惚地张着嘴巴,搞不清刚刚的状况。
韩以恪将精液揩掉,手指递到蓝文心嘴边,低声下令:“收了钱就全部吞下去。”
蓝文心打心底的抗拒,此刻也只能唯命是从。他含住韩以恪的食指吸了吸,舌尖扫过每段骨节,将上面乳白色的浓精全部舔净了。
看见蓝文心的喉咙有吞咽的动作后,韩以恪才拿纸巾擦干下体,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的一星期,蓝文心安安静静居家养伤。等待腿上的伤口结痂,就如等待冬天过去,麻木地忍耐冷和痛。
一年已到头,天气越来越冷,很多时候蓝文心趴在客厅窗台观赏雪景,飘雪之时,天空灰蓝泛白,像冰海倒挂在天上。
蓝文心出生在冬季,却非常怕冷,一到冬天就不爱活动,唯一愿意做的冬季户外运动是滑雪,往年常常在多云的晴日去滑雪,但是今年冬天,做什么事都兴致缺缺。
窗台上铺着羊毛软垫,触感温暖舒适,蓝文心有时候还没看到窗外飘雪停止,就已趴在软垫睡过去。醒来发现天色已晚,自己躺在沙发上,小鸡窝在他脚边睡觉,贴心地为他暖脚。
一米以外,韩以恪坐在壁炉旁看书,侧脸轮廓映在墙上,炉火明旺,拉得他的影子时长时短,黑黑地笼罩住沙发上的蓝文心,仿佛能将他压死。
蓝文心心头一抖,打算回房,两人分房各自过活一段时间,韩以恪不和他搭话,蓝文心也识相地放低存在感,在不熟悉的环境里,沉默是不会出错的生存方式,所以现在的情况不算太糟糕,至少伤口结痂了,至少他仍活着。
他低头快速离开,听见韩以恪突然开口:“程朗打算明天去滑雪,问我去不去。”
蓝文心被吓得肩膀陡然一震。
韩以恪说:“你的腿现在怎样?”
“能走。”
“那你明天也一起去。”
蓝文心迟疑了一下,轻轻摇头:“算了,我不太想出门。”
他见韩以恪没说话,便继续往楼梯走。
韩以恪看着书页,说:“陶欢说想见你一面。”
陶欢不会说话。蓝文心腹诽。
韩以恪补充:“发的信息。”
距离纽约两个小时远的滑雪胜地,丘陵被高山环绕,雪道旁的松林像细密的针脚,错落有致地穿引这块白茫茫的土地。
下午两点,阳光穿透厚重云层倾泄在滑道上,雪地泛着莹莹亮光。休假刚刚结束,来滑雪的人不多,场地充裕,坐缆车到山顶途中,只可看见雪道零星几人在练习,有人失误摔个翻天,趴在雪道中间,像被踩扁的像素小人。人少的好处即是练习失误变作“鱼雷”在雪道翻滚,祸害的人数也寥寥。
蓝文心坐在缆车上,对着高山打了一个哈欠,冷气钻入肺,使他连咳几声。
他热情不高,出门也是被迫早上打开房门,被放在门口的滑雪装备堵住去路。韩以恪态度明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蓝文心兢兢业业地演出活力四射的模样,积极参与,积极热身,上板的声音也是哐哐齐整。始终没有好莱坞新星会演,范凯文踩着单板从远处飞来,甩板搓雪,停在众人面前,在纷飞的雪粉中大笑三声:“Hi guys,我看起来怎么样?”
范凯文在头盔外搭了一顶明黄的滑雪帽,橘红雪镜,紫白灰相间的雪裤以及色块丰富的雪板,几乎把所有颜色穿在身上。他扫视蓝文心单调的蓝白滑雪套装,摇摇食指说:“老土。”
自从过完生日,蓝文心的脾气就收敛许多,独自在外,少得罪一个是一个,如果他母亲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应该很欣慰。
蓝文心踩上单板,太久没滑,原地弹跳两下找脚感。
他余光瞥见陶欢站在不远处,傻傻地望他,好像想和他说话,但不敢过来。
蓝文心心头一暖,蹬脚滑过去,吐出一口白气,对陶欢郑重地说:“陶欢,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就不要再和关海联络。”
程朗蹲在地上给陶欢整理雪鞋,感到莫名其妙,抬头说:“你又怎么回事?”
“我比你了解他,我做过他三年的学生,我可以说自己听音能力不错,但他连教我都没耐性,”蓝文心盯着陶欢的黑色眼睛,“我想说的是,关海绝非真心想教一个听不见的人弹琴。”
程朗咯噔了一下,看了看陶欢的表情,站起身,烦躁地啧一声,拉着陶欢远离蓝文心。经过韩以恪时,程朗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你们挺配的,一样有病。”
蓝文心转身,冷不防对上韩以恪冷淡的目光,他啪嗒一下戴好雪镜,后刃推坡一米,慢慢飘下雪道,留给众人孤零零的背影。
范凯文不清楚情况,只觉得蓝文心在炫技,不甘示弱地追上去,吹了声口哨,大喊:“蓝文心,和我比吗?!”
蓝文心侧身背对他,忽然加快换刃节奏,快速翻转膝踝立刃,在雪道上划出几道弧线漂亮的中弯,一下子甩了范凯文几米远,搓出的雪粉飞扑到范凯文脸上。
范凯文扯高嗓子骂他,叽里呱啦地说了一串洋文。
蓝文心充耳不闻,觉得自己特别帅,这么久没滑还能迅速找回脚感,果然,天才在困境中亦能活得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