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1)

凌昱珩眼神一暗,直接戳破她说:“你想去见钟玉铉吧,就他不行,就钟府你不能去。”

还是说不通他,文昔雀有点急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和钟大人没有私情,我只是拜托他……”

凌昱珩打断了她,“本侯知道,本侯说过了,当年之事都不计较了,你若坚持要真相,要始作俑者受到处罚,本侯一样可以,你不必舍近求远去找姓钟的。”

他这话有几分可信,文昔雀不得而知,她只知道钟玉铉那边已经有了进展,查明了一部分的真相,南州那么远,要派人去查,路上就要耽误不少时间,目前来看,钟玉铉是最快能查清一切,最快能让她重获自由的人。

“钟大人已经在查了,他不会半途而废的,如果将军有心,不如助他一把。”

如果他愿意帮忙,她这次不去见钟玉铉也是可以的。

凌昱珩脸上没了笑意,神情也严肃了起来,“帮他,本侯能有什么好处?你究竟明不明白,比起帮他,本侯更想杀了他。”

她是他的人,却看着别的男人,这份难受到想杀人的心情,她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体谅。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我不嫁你

凌昱珩一拒绝, 文昔雀当即解下腰间的玉佩,归还给他道:“这不是‘负荆请罪’,这是‘耀武扬威’, 此等大礼, 我承受不起。”

灰褐色的玉佩躺在她手心里,凌昱珩没有收下玉, 也不想松口, 他一想到她对着别的男人笑得开心, 他就受不了。

细小的火苗, 他都必须掐灭掉。

“他能为你做的, 本侯也可以, 不会比他晚, 也不会做的比他差, 你还去见他做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乖一点, 就像别人家的妻子对丈夫那样。”

文昔雀:……

她多少有点无言以对了,他到底清不清楚, 现在这个局面是谁导致的, 是谁逼得她不得不追寻当年的真相?

她一个秀才之女为什么要不自量力地去跟侯门高府作对?是她不知天高地厚吗,不是,是他强行把她放到了卑微的处境里, 她不过是想回到她原来的位置。

文昔雀依旧举着手里的玉佩说:“我不是你的妻子,什么侯爷的妾室, 将军的妾室, 归根究底也只是妾室,别用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和别人的正常夫妻相比,我配不上。”

配不上, 是她赌气的说法,地位配不上,她也从未觉得自己的尊严和人格配不上,然在侯府人的眼里,只怕是觉得她给凌昱珩做妾都是高攀了。

凌昱珩被她的话气笑了,她怎么总是不顺着他的话回答,而是在自说自话呢,他想强调他不比钟玉铉差,她却揪着他话里的细枝末节,还是说她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因为畏惧他,不敢说钟玉铉比他好,所以转移话题?

无论是哪一种,都令人恼火。

他握住了她的手,包裹着住,将玉佩紧紧地压在她的手心里,咬牙道:“好,就按你的来,你想要做正常夫妻,那你说出来,你当着我的面说,说你心里只有我,说你想要我娶你,如此我便娶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风风光光地让你当侯夫人,你说啊。”

四年前,她是为了他的安危而抛弃他,好,不管结果如何,他当她的初衷是为了他,是心里有他,可四年后呢,她的心在哪里。

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可她总得心悦于他,见到他时,喜形于色,有时候能顺着他一些,也不要她一直顺着他,他要的并不多。

手被他握住,他不放手,她不可能挣脱得掉,文昔雀悲伤地看着盛怒的凌昱珩,如果她识相一点,如果她顺从一点,如果她卑微一点,她就不会自讨苦吃,说不准还能真的成为将军夫人。

她说一句心悦,说一句喜欢,她兴许能摆脱卑微的地位,能与侯府众人分庭抗礼,文家后人成了将军夫人也能在世人眼里,让文家的名声更好。

可她要是这样做了,她的脊梁就垮了,文家的傲骨也折断了。

不是她不能成为凌昱珩的夫人,而是她不能成为四年后的凌昱珩的夫人,如果她屈服于现在这个凌昱珩,就相当于她亲手杀了曾经的凌郎。

她哽咽着说道:“我不要嫁给你,不要当你的女人。”

既没有底气,也没有气势,像是走投无路的猎物,而她说出口的话,却不是求饶,而是求死。

“你这个,该死的贱女人!”

凌昱珩说出口的话,语气一句比一句重,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可恨的女人了,软硬不吃,脾气坏得跟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一样。

他从她手里将玉佩拿出来,不容她拒绝地系在了她的腰间,而后捏着她的下巴说:“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选一次,是为妻还是为妾?”

他眸中已有了红丝,如被惹怒的猛兽,随时都可能将他手里的猎物吞噬殆尽。

凌昱珩的模样很骇人,文昔雀领教过他的蛮力,领教过他的手段,她知道自己继续惹怒他并非明智之举,但要她说出屈服之语,她做不到。

她不想去考虑后果,也不想去考虑代价了,因为从她收下这块“负荆请罪”的玉佩的那一瞬,她察觉到了自己动摇。

高位者屈尊,扬名天下的大将军要娶她为妻,这份“荣誉”冲击着她的坚持,她引以为豪的风骨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坚韧。

她又怎么能不心动呢,眼前这个人曾经是她的挚爱。

她在此时后退一步,就会跌入他编织的看似深情的陷阱,便再也无法逃出来了。

文昔雀咬着舌尖,口中瞬间盈满的血腥味让她的神思更为清明,她忍住眼中的泪水,硬声说道:“如果我不能拒绝,那你不是在给我选择,而是在逼迫我顺着你的心意,你只要顺从,我为妻为妾有区别吗?我再说一次,我都不要!”

不能被迷惑,他不是她的凌郎。

“你是在找死吗?”

凌昱珩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从她口里听不到他想要的,从她的举止里看不到她对他的欢喜,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一处合他的心意,为什么,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了,他还是放不下她。

得不到就毁掉吧。

凌昱珩指尖下滑,抚上她脆弱的光滑的脖颈,他看着她不屈不挠的眼神,五指收紧,猛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生同衾而异梦,不若死同穴而相依。

他手上的力气逐渐加大,她呼吸已乱,脸色发紫,却不挣扎不求饶,含泪的双眼依旧是十分坚定。

她都这么痛苦了,为什么还是不要他?

他有多久没看到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样子了?

凌昱珩像是被惊醒了一样,顿然收回了手。

文昔雀无力地滑到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着,狼狈地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