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崔盈又不知如何评价了,她自己还不曾养过孩子。

等崔盈缓过神时,穆元骁已经换了身衣裳,打算去族学。

崔盈追过去,为他理了理对襟,革带,“可是昨夜表哥一夜未眠,今日可扛得住?”

说罢,递给他几粒酸极了的梅子,“若是乏极了,便含上一枚,莫要在族学上睡沉了,我记得今日是授礼的陈先生,他最坏了,若是表哥在族学上睡着了,必然会告知二爷,指不定,又惹来一顿戒尺。”

“他敢告诉二哥,爷明日就再打他一顿。”

崔盈抱胸皱着眉头,很是不赞同,“今日他将你上课小睡的事儿,告知二爷,二爷训你,明日你将陈先生打一顿,他心中更记恨你;日后你但凡有丁点不老实,他便告你小状,表哥还是老实些,久了,陈先生盯别人去了,自然不会抓住表哥错处不放了,冤家宜解不宜结。”

“可……”爷忍不了。

还不待穆元骁张口反驳,崔盈食指抵在他唇间,“听话,回来给你上药。”

穆元骁眨眨眼,算是应下了,

等走出沧浪阁时,他不自觉将手放在唇上,摩挲了几下,翘了翘嘴角。

午时。

穆元骁回到沧浪阁,崔盈吩咐膳房备了不少他爱吃的菜,不过想到他一夜未眠,又添上一道羹。

果然如她所料,他只是胡乱塞了些菜到嘴里,便要到矮榻上歇息。

“阿盈,爷快困死了。”

崔盈去拿侍剑送来小罐药膏,早上拿来便搁在屏风不远处的架子上。

等她走到矮榻时,只见那人早解了外袍,穿着里衣亵裤。

她拉起他手心,发现他手心没事儿,疑惑道:“不是被戒尺给打了?连个红痕都不曾有,二爷怎的还叫人送药来?”

穆元骁头也不抬,继续解着里衣,拉开带子,赤_裸上身,肌肉虬实,漂亮性感,腹间线条分明,暖白一片的肌肤上,还分布着七八条带血丝的红痕,条条皆是几寸长。

“爷不是跑了嘛,二哥戒尺动不了爷,后来拿鞭子抽得。”

他半披着雪白里衣,半倚靠在矮榻上,等着他的好表妹来上药,因着彻夜未眠,下巴处长出些许青茬,俊朗中带着颓靡,墨发散在肩头,像头慵懒的豹子。

性感得有些迷人,一时让崔盈忘记他心智不全一事,她咬了咬唇,竟不敢看他。

“阿盈?”

见她迟迟不曾动作,穆元骁纳闷,不由催促。

崔盈暗啐一声,羞什么,他指不定还没自己懂得多,上药,上药。

她从那药罐中用指头抠了些出来,莹莹碧绿。

她轻轻沿着鞭痕抚摸过去,生怕弄疼了他,殊不知眼前人,丝毫不察疼痛,反而觉得表妹指尖所及之处,如烈火燎原。

他猛地握住她指尖,目光灼灼望向她,“阿盈,爷现下好似……不困了。”

第77章 圆房–下(已经修修修修修)

她心头蓦地一慌, 下意识想抽回手,却发他握得极牢,顿时面颊飘绯, 轻声嗔道,“上药呢, 你快放开我。”

他自是不肯依, 握住她不肯撒手,澄澈的眸子染上不可言说的暗色, 他就这么定定望着她,身上那不轻不重的鲜红鞭痕, 也染上艳色,四足鎏金瑞兽炉中还燃着香,那般清幽暗雅袅袅青烟,萦绕一室, 熏得屋内二人, 头晕脑胀一时分不清白昼黑夜。

她出自于小兽一般的直觉,再待下去, 只怕二人会生出些事来,心底催促这腿快走,奈何就如同老树生根挪不动半步。

渐渐凉薄的浅绿夏衫沁出香汗,崔盈欲再挣扎几许, 终于叫她抽出手, 她强作镇定,盖上药膏罐子,扭身便要落荒而逃。

如此良辰, 饶是禁欲的神仙也不会放过她,穆元骁是迟钝了些, 不过正因如此,他自是愈加随心所欲,他可不讲究男女该夜间敦伦,不可白日宣淫那一套。

他伸手够住她纤细腰肢,炽热胸膛贴靠了过去,下颌搁在她绯红一片的脖颈,低声难耐,“不要你走,阿盈,爷上面胸膛不疼了,口口口口口,爷好像又病了。”

“你帮帮爷,二哥抽爷,你再不疼爷,爷这日子没有盼头了。”

许是被他撩拨,崔盈羞怒骂道,“我瞧你也不傻,快放开我!”

“不。”

他嗓音低沉醇厚,听起来好似已然是个成熟稳重男子,侵略味儿十足,不知道是他偷偷用功,还是男人都于此事一道,皆是无师自通,他口口着,细细啄吻她颈间,一边哀求着,“阿盈,你别走,爷求你了。”

“求你。”

崔盈心下更是慌乱,骨酥神迷,再使不出力气来推拒,她颤儿了声儿,“你跟谁学的?”

“阿盈,阿盈,表妹……”

手上也不老实,衣裳不解,便口口口口,她受不住,低低唤了几声表哥,回头看他,顿觉男色同样乱人心智。

二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倒在矮榻,那装着鞭伤药膏的瓷罐,摔在地上噼啪一声,也无人在意。

地上的药香,空气中弥漫的熏香,裹挟在一起,尚未完全褪去的衣裳,染上新的香味,轩窗外头日头正骄,屋内二人正是情浓之时。

矮榻摆在轩窗下,二人缠绵空隙,崔盈瞥见被竹竿支起的轩窗,听着往来下人步履匆匆的声儿,不由畏惧,探手便想将竹竿去下取下轩窗,生怕叫人瞧见二人此时屋内景象。

怎奈此时衣裳散乱,她只得推了推口口那颗圆滚滚的脑袋,他也散着发,一头墨发柔顺徜徉在她雪肤玉峰间,他不解抬头。

崔盈坐起来拢了拢衣裳,心肝的突然冷落,让穆元骁生出些许不安,此时的他无比乖顺,宛若等待被主人爱抚的猫儿狗儿,蹭了蹭崔盈脸颊,疑惑怎么不继续了?

心知今日是得交代自己这这幅身子了,崔盈倏忽间又不慌了,将竹竿取下,合上轩窗,对着面前的郎君刚发号施令,“抱我去榻上,再去将前岁,你娘送你的好东西取出来。”

为了避免自己初次吃苦头,她还是想着先教教他,谁知面前郎君皱着眉头,像是没明白她的意思,“何物?”

见他懂不了,崔盈面上一热,又生出退缩之意,想着干脆算了,可她一系衣带,这人就不依不饶来解开,嘴上小声嚷嚷着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