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得捶了他一拳,黛眉微蹙,娇呵道:“就是你娘并你二哥,给你寻来那些,有男有女的画册子!”

“要这些册子作甚?”

穆元骁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屑,他同表妹这般,莫非画册子还能帮上忙不成,可见他不去找,表妹便再不肯,与他做方才那档子治病的事儿,思忖半刻,忽的高声,“侍剑!”

将崔盈吓了一跳,忙不迭捂住他这张破嘴,先不说白日厮混胡闹的事儿,再说她现如今面儿上还“怀有身孕”,若是叫人知道了,她还如何自处。

“你叫他过来作甚?非要招惹我,又叫人过来瞧我笑话是不是?”

穆元骁只觉面前的表妹一双碧波水眸,含情带媚儿,粉腮生晕,朱唇夺目,一张一合,叫人脑中再想不起什么的族学课业,射御长枪,唇边捂他的玉手生香,他鬼使神差含入口中。

崔盈更是羞赧,抽出给他一巴掌,“正说事儿呢,叫你那狗腿子给我滚开!”

穆元骁摸着适才被打得右脸,怔了怔,崔盈瞧他这样,一时拿不准他怎么想的,又想起自己适才这一巴掌太大胆了些,怎么就打他了,旖旎稍褪。

殊不知面前这人想的是,怎的表妹打他,跟二哥打他这般不同,他猛地揽住崔盈,喟叹,“表妹你对爷真好,打爷都不疼,还特别舒服,比二哥好多了,日后再也不跟你置气了,省得去二哥哪儿还讨一顿打。”

崔盈被他按在怀中,却感受下身下的蓄势待发,都折腾了一会儿怎的还半点不曾消减。

正巧侍剑在叩门,“五爷唤小的何事?”

侍剑盯着紧闭的房门,又没听见里面动静,正纳闷呢,就听到里头五爷吩咐,“你去书房,将爷放在桌案第二层屉中的册子拿过来。”

“是。”

听见侍剑在外头听侯时,崔盈僵得不敢动作,这人怎么非要招下人过来。

见她这模样古怪,穆元骁低头问她,“表妹,你怎么了?爷不是依着你的意思,叫人去将那册子拿过来了?”

问着问着,他又开始细细啄吻,像是被狐妖附身了一般,崔盈推他,别过头不悦道:“爷就不能自己穿上衣裳去拿?”

“爷治好了病,下午还得练枪。”

穆元骁也觉委屈,他什么都依表妹了,表妹怎么还不像那日那般,给他一个痛快?好叫他不必再抓心挠肝,浑身刺痒就跟烈火焚身一般。

下午不去练枪,过些日子二哥考校枪法,他若是都过不了几招,二哥还不得拿他那根浸了水的马鞭抽死他。

“治病,治病,你就知道这个!你现在就滚去练枪好了!”

崔盈挣扎,这傻子,呆死了,她方才大抵是着魔了。

穆元骁赤_裸着身子桎梏住她时,仍她再如何张牙舞爪,也不过是徒劳,只是他下颚处被她指甲抓伤,他嘶了一声,并未计较,身上的鞭痕被她碰到有些痛意,不过因着表妹也仅剩下单薄的亵衣,在怀中乱动,又觉着这痛有着别样滋味。

这厢侍剑听命吗,去书房取自家爷口中的册子,回来的路上,在长廊上遇见正过来的小喜。

二人寒暄了两句,点头便要各自当差,小喜见他行色匆匆,便多问了一句,“侍剑护卫这是要去哪儿?”

侍剑扬了扬手中拿布包着册子,说是给五爷取册子。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小喜纳闷,什么册子还拿布包着,还偏往娘子那处去?五爷此时在娘子这儿,正上药呢,拿册子做甚?小喜越想越奇怪。

干脆调回头,跟了上去想看看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却见门窗紧闭,侍剑将册子并未进屋,只是将册子沿着门缝递了进去。

小喜是公府的家生子,对于这些高门大院里头的事儿,那是门清儿,又瞧见廊庑下,庭院中几个小丫头们窃窃私语。

忽的福至心灵,像是明白了两位主子在干嘛,一边担忧夫人有身孕,还不足三个月,可经不起折腾,一边又觉两位主子这感情忒好了些。

不过这可断断不能,由得这些小丫头嚼舌根,便出言训斥,都没事做是不是?一个二个懒骨头,你去膳房,看顾夫人和五爷的晚膳,你去外头提桶水来,给睡莲换换水,还有你,五爷养得鹘鸟喂了吗?这可是夫人跟五爷定情之物。”

屋内崔盈听见了,小喜高声训斥完了这些小丫头们后,又对着屋里道,“夫人与五爷先乘凉吧,这日头毒了些,奴婢们就不打搅夫人跟五爷清净了。”

说罢还去拉了拉,正不停问五爷还有没有其他吩咐的侍剑,“侍剑哥哥,我们先退下吧,五爷和夫人乘凉想必是要图清净的。”

侍剑被她这一声柔柔的哥哥,唤得心里有些甜,面上便有些不自在,他是粗人,猛地碰上水一样的小娘子,正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按说不该如此无措,可谁叫他同小夫人房内丫鬟们,也只是碰个面点个头而已。

公府的规矩上至老爷太太,下至丫鬟护卫,都是一样严苛,除了几个不争气的小爷,或者偷偷摸摸就是要找空子钻占点便宜的下人,基本上人人都十分讲究。

侍剑平日既不曾逛妓坊楚馆,也极少跟女子接触,暗卫营里的女人,更是犹如铁剑一般,硬起来跟爷们没什么差别。

碰到小喜拉着他衣衫,唤他哥哥,登时闹了一个大红脸。

“你先下午吧。”

屋里传来五爷的声音,侍剑点点头,立马撒腿就跑远了,小喜听见他走了,心下松了一口气,便告知一声也退下了。

穆元骁兴冲冲拿过那册子,朝着崔盈走来,崔盈起身正系肚兜带子,这么一番折腾,她都没什么兴致了。

“阿盈,你要的册子拿来了。”

崔盈扶额,没好气,“嗯嗯,你先看看,下次再说吧。”

穆元骁的显然不满,他明明是照着表妹的吩咐做得,怎的又不依了?他满腹怨气,翻开那册子,入目满是赤身男女,像蛇一样交缠在一起,他们相互口口对方各处,于假山,于凉亭,于池中小舟。

这不是先前他与表妹所做之事,他急急往后翻,望见那江龙游如入洞府恍然大悟,呆愣了半刻,旋身看着刚系好肚兜的表妹,那副眸色沉沉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崔盈真是怕了他了,她扬了扬手,往后缩了缩,“爷,过些日子吧。”

可仍她如何说,穆元骁坚称,适才她为自己瞧病没瞧好,这册子上还有后半部分。

说罢就要继续过来作弄她,他学东西倒是快,从那册子上学了,立马便能施展到她身上,崔盈连连讨饶,颤声直呼,“去榻上,去榻上,不要在这儿。”

她这般要求,他自然也是依她的,今日的五郎,称得上百依百顺,崔盈忍不住腹诽。

他将她拦腰抱起,还十分体贴地给她,提了缕金线绣牡丹的薄缎绣鞋,以便待会儿,二人事毕后,起身下榻就能穿鞋,他就这样抱着她,亲吻着朝着榻上走去。

月白帷幔重重跌落,帷幔之下,遮掩口口春光,冰簟鸳鸯锦,香汗流山枕(这句,我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天气热两个人睡凉席,然后汗水流在枕头上,现在设定是夏季,审核员夏天不吹空调,不会出汗吗……)。

有道是口口不曾缘客来,口口今始为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