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就这么死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被敌将当做战利品随意玩弄,当做奴隶随时奸淫,成为敌军饭后茶余的谈资和笑话,让自己的臣民颜面扫地蒙羞受辱,这样活着,除了耻辱还能剩下什么?为什么不早点死了,一了百了,还能留个清白的名声和清白的身体?

意识已经涣散,思绪已经飘远,感觉口鼻之间出气多进气少的时候,已经疼到麻木的后穴突然感到一股热流涌入。他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那是男人的精液。那个侮辱他、强暴他的男人,再一次释放在他体内,宣示着对他的占有。

他无声地流着泪,心丧如死。他再也不想乞求什么了。要怎么折磨侮辱,都随便吧。最好让他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也就不用去面对那些轻蔑鄙视的目光与窃窃私语的议论。

欲望的释放让李景肃心中翻腾的怒火也稍稍平息下来,喘息着从少年的身体中退出来。被肏得大开的穴口一时间合不拢,白色的浊液混着淡淡的血丝,从穴口缓缓流出,弄脏了白皙的大腿,淫糜无比。

李景肃顺手解开绑住司徒曳双手的布条,把人翻了过来,这才看到少年因为呼吸不畅而潮红的脸色和微微上翻的眼球。他刚才差点把人肏死。

他赶紧拍打司徒曳的脸:“醒醒!睁开眼,看着我!”

司徒曳缓了好一阵,渐渐清醒过来。眼睛聚焦之后对上他的视线,立刻咬紧嘴唇,满脸悲愤。他刚想开口安慰几句,少年用尽全力“呸”了一声,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在他脸上,令他瞬间再度怒火升腾。

“你今天真的是找死?”

“想杀……就杀吧……随便你用……什么方式……”

“我不会杀你,我还没玩够!你别以为这样就算完事了!信不信我把你的臣子和皇亲叫进来,当着他们的面肏你!?”

司徒曳原本涣散的眼神瞬间凝聚起来,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绝望将他浸没,他几乎是肉眼可见地灰败下去,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散了。李景肃忽然觉得有点心疼,也有点后悔这么吓唬他。他当然只是说说而已。他怎么可能让别人来看自己的活春宫?

少年忽然崩溃地大哭起来,绝望的哭声犹如杜鹃泣血。

“只有这个……不要……只有这个……我求求你……求求你……我再不反抗了……再也不了……求求你……”

李景肃满心地不是滋味。人好像是被驯服了,但这真是他想要的结果吗?司徒曳在他怀里哭得发抖,单薄得犹如纸片的身子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灰飞烟灭。

他强撑着心中的郁闷呵斥道:“别哭了!只要你听话,我不会那么做的!”

司徒曳绝望的哭声,一个晚上都没有停止。

整夜的蹂躏,司徒曳几乎流干了眼泪,嗓子哑到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满身的情欲痕迹,破皮流血的胸口,刺激过度以至失禁的花芽……激烈至此的性事给他带来的,只有屈辱和伤害。不再反抗的少年犹如木头般任由李景肃随意摆弄,眼神空洞得令他感到害怕。

看到如同破碎的玩偶般毫无生气的司徒曳,李景肃既心疼也自责。可是除了彻底地疯狂占有,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体会到拥有他的实感。他终究对他无计可施。

或许在接下出征朔阳的帅旗那一刻,他便失去了得到他真心的可能。这个道理,为什么他之前没有想明白?

第0017章 十七、余地

“主人……”

穆陵的轻声呼唤打断了李景肃的思绪。他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沉声问:“怎么样了?”

穆陵行了一礼,答道:“御医已经清创完毕,现在煎汤药去了,属下叫了两个人跟着去给他帮忙。”

“嗯。”

踌躇片刻,穆陵又轻声道:“御医还说,伤得有些重了,半月之内……最好不要再行房……”

李景肃满脸平静,仍旧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穆陵便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这话原本该是御医来说,但那个叫程艾的御医实在不敢,颤颤巍巍地央求他转告。他也能理解御医的处境和心情,才好心代劳。李景肃和永嘉帝的事,确实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和胆量插嘴进言。

即便他敢开这个口,他同样弄不明白李景肃的想法。清晨例行去中军帐请安问早时,值夜的亲兵面色古怪地看着他,他便私下里问了情况,得知李景肃折磨了永嘉帝一整晚。随后他进到帐篷里,亲眼见到永嘉帝的惨状,还是觉得惊讶不已。自己从小侍奉的主人生性并不残虐,比起大部分北茹贵族,甚至可以称得上彬彬有礼,为何会如此对待心仪之人?

心仪之人,同时也是不该动心肖想之人。

主奴两人各怀心事沉默良久,李景肃忽然开口:“军中存粮不多了,索性在此地多停留几日。派人四处打探一下附近村庄城镇的情况,汇总给我之后,再决定如何募粮。”

“是。”穆陵暗中松了一口气。军中存粮即将用尽确实是迫在眉睫的问题,必须尽快解决。先前他还担心李景肃一门心思都在永嘉帝身上,无暇顾及军务,看来是自己小看了主人。

“派人出去时记得告诫他们,打探情报是第一要务,切勿随意抢夺,打草惊蛇。这一带地处咱们和昱朝势力范围的交界,能在此地生活的民众,多半都有力量自保,遇到小股骑兵攻击定会全力反抗。叫他们不要小看了当地人,以免吃亏。”

“主人思虑周到,属下定会挑选谨慎可靠的士兵执行任务。”

李景肃点了下头,又问:“昨晚逃跑那几个俘虏呢?没有打死吧?”

“主人吩咐过了,属下监刑不敢马虎,让行刑的士兵们控制了力道。那几个人受伤不轻,不过没有伤了性命。刑罚过后,已将他们带回俘虏营,单独关押在一处。”

“回头让那个御医也去给他们处理下伤口。过几天出发时,不要拖了后腿。”

穆陵愣了下。给俘虏治疗,这还是头一次听到的命令。李景肃对待俘虏虽不是肆意虐待杀戮,但也并不关心他们的死活。别的不说,行军这些天,光是跟不上队伍而被打死、被遗弃的就有十多个,也从没见他出言干涉。

“怎么不回答?”

“啊、是!属下知道了!待御医为永嘉帝煎药完毕,属下便叫他去。”

“嗯。这个不急。探查的事,立刻安排下去,不得拖延。”

“是!属下这就去办!”

打发了穆陵,李景肃有意绕到关押俘虏的营地附近,远远看了一眼那群昱朝的俘虏。刚过早饭时间,最近因为军粮不足,俘虏们的待遇自然也得跟着下降,每天的食物配给只能提供一次。司徒曳为此曾经试探着向他请求过,但军粮不足的现状摆在面前,他也没办法。

可要是从周围的村镇找来粮食,司徒曳又会指责他们掳掠百姓强取豪夺。用刀逼着百姓交出粮食的确是赤裸裸的抢夺,那么他们昱朝的官吏变着法子征收苛捐杂税鱼肉百姓,就不叫抢夺了?

这个问题无解。司徒曳回答不了,李景肃自己也回答不了。

看管俘虏营的北茹兵们看到他,以为是来追究昨晚的俘虏逃跑事件,着急忙慌地行礼。他摆了摆手,象征性地责备了几句,便强调不许任何人因为这件事虐打俘虏。若有俘虏无故死亡,他一定不会轻饶。

“这些俘虏都是要带回去献给王上的。若死的太多,未免拿不出手,本将军面子上也不好看。”

他用这样的说辞向士兵们解释,心里很清楚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让司徒曳醒来时,得知俘虏们平安无事,能够略感宽慰。回想起来,自始至终,司徒曳关心的都是这些俘虏、他的臣民,却从来不曾关心过他自己。

他不想多看这些俘虏,看到他们憔悴漠然的面孔会让他莫名地感到生气。刚要走,人群中忽然站出一个人来,快步冲向他,被几个士兵赶紧拦住,大声呵斥让他老实点。李景肃认出那人是方淮。

“你们说北茹话,他又听不懂。”他制止了士兵,“让他过来。”

隔着营地的围栏,方淮昂着头站在李景肃面前,神情憔悴,满眼都是血丝,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质问:“你把皇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