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三姐?” ? 伊芸神色忽明忽暗,谢菱君将她唤回神。
“啊?”
“你怎么了?不舒服?” ? 谢菱君的表情真诚,看向伊芸的眼睛里含着担悠。
伊芸眨眨眼,整理好情绪,释怀一笑,恢复了往日的直爽,亲昵拉过谢菱君的手说:“嗨!我这不是想找你出去玩会吗,你进府这么久,一直窝着还行?跟三姐走,姐带你听戏去?”
她表情洒脱自在,实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因为那点诡异的自卑心,若遭了拒绝,她可能会觉得没脸吧。
谢菱君不觉:“听戏?”戏曲她听得不多,小时候妈妈爱听,跟着去过几回,不过那时年岁尚小,本就听不懂戏词,还拉腔唱调地,更是不知道唱得什么。
但受到的礼节要求她,要尊重每个人的爱好,认真询问道:“什么戏?我听的不多。”
她估计,应该是京戏,毕竟伊芸就是旦角,那么吸引她的应也是同行。
“荀先生今儿在万花楼专场,难得的一回啊,咱现在去,兴许还能赶上唱《红娘》。”伊芸说到自己的领域,两只眼流光溢彩,闪着耀眼的光芒。
对艺术的追求,不是对作品本身的追求,就是对艺术呈现者的喜爱,很显然,伊芸属于后者。
荀先生是她“偶像”啊。
那光晃进谢菱君的眼,看了眼太阳的位置,嗯,不是阳光照的。
她的激动心情感染了谢菱君,旋即痛快答应了邀请,笑着和她撒娇:“不过我听不懂,得劳三姐给我讲讲,可不许嫌我烦!”
谢菱君的诚心也让伊芸的笑明媚许多,站起身拉着她就要往外走:“不能!三姐给你从头讲到尾!”
从院里到大门这一段路,伊芸兴奋的情绪稍显缓和,她滔滔不绝地与谢菱君念叨荀先生的一切。
谢菱君含笑静静地听。
不过一个不经意的一瞥,身旁年轻貌美女子的脸庞,似乎与以往有些许不同。
在她的印象里,谢菱君总有一种看破红尘的消寂,对未来满是无望和无奈,但是今日一见,她身上一道虚空幽白的光,罩上了一层五彩的杂色,高高在上的仙女不知何时被人拖下凡尘。
伊芸那双狐狸眼在女人身上一转,敏锐发现了这小美人今日走路姿势带着古怪,倒不是难看,相反极尽妖娆,那细腰把旗袍上的海棠,扭活了一样。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心底咯噔一下子,别人不清楚,但她可不一样,和老魏在一块这么多年,对那档子事儿最是熟悉。
事后的腰酸腿软,走路姿势…都是她经历过的啊,谢菱君身上那道光,分明就是情欲的颜色。
伊芸尽力保持平常,眼睛却不自然转动琢磨:是谁呢?老爷?不可能,他已经很久没回府了,而且丁老爷对谢菱君的不在意是有目共睹的。
那是谁?上挑的眼尾更加狭长,透着淡淡的精明,脑海中出现为她找父母消息的丁伯嘉的脸,又引申…大少爷?或是…二少爷?
但对她来说,不论是谁,这无疑是为自己迎来一个同盟。
伊芸的沉默并未引起谢菱君的多思,不过几分钟,两人便坐在板儿车上,听着车夫吆喝着“让一让”,万花楼的金字招牌出现在眼前。
“侦探”芸:啥也不能逃过我捕猎的眼!
吃点素的~
0030 打赏章 番外 那年中秋(h 剧情?肉7p)
飒飒三岁的时候,谢菱君又怀孕了,发现那天正好是中秋。
早上醒来,她坐在床边,只觉嘴里发酸,一股要从胃里反上来的劲儿,她捂着胸口往下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强压下去。
谢菱君是孕育过的,对这种反应无比熟悉,心下推算一番,八九不离十。
屋里没了人,床两边只留下浅浅的痕迹,早已失去体温的床单告诉她,现在时候不早了。
她拿起床头温度适宜的水杯,宛然一笑,这是算好了时间放到这里的,为的就是谢菱君醒来后可以直接喝,在悉心照顾她这点上,从未有过一天懈怠。
房门悄悄打开一条缝,外面有一双圆眼睛透过缝隙打量,再看到坐着的女人时,门被一即推开,一个小姑娘炮弹般冲进来。
“妈妈!你终于醒了!”飒飒抱住谢菱君的腰身,扒着她的身子往上爬,直眉瞪眼往女人怀里钻。
“昨晚怎么又把我抱走了,说好的和你一起睡!” ? 小姑娘撅起嘴巴,一边端详谢菱君的表情,一边蹬鼻子上脸委屈道。
谢菱君还没来得及说话,飒飒身后跟着的男人开了口:“飒飒~” ? 男人柔和俊朗的面孔有着一副清冷的嗓音,念着小姑娘的名字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飒飒缩了缩脖子,往谢菱君怀里窝得更深,对男人的态度熟视无睹。
小姑娘聪明,知道家里的几个爹在其他任何方面,对她都是有求必应,唯独涉及到谢菱君,那真是严父中的严父。
所以此刻的这套撒娇耍赖的功夫,盛彦根本不吃。
“不是说了吗,不能往妈妈身上跑,又忘了?”
这段时间,谢菱君总莫名其妙觉得腰酸,她说是他们几个折腾的,但罪魁祸首的男人们,当然是死不承认,顾左右而言他,居然赖到了飒飒头上。
飒飒:我不服!
“妈妈想我了,刚才我心里都听见了,妈妈醒来就在叫我,是不是妈妈!”
他们不吃,可谢菱君狂吃,抱紧了怀里的小姑娘,煞有介事点点头,用力“嗯”了一声:“可不嘛,妈妈刚才还想你呢,你正好就来了!飒飒跟妈妈真是心有灵犀。”
说完,两张几乎一模一样,一大一小的两张脸,颇为神气朝站在一边的盛彦扬了扬下巴。
“…”盛彦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惯着呗!
男人走到女人跟前蹲下,抓起她冰凉的脚,却挨了谢菱君一记踹,她慌张看他:“干嘛啊你!”
盛彦无辜抬起眼,没好气地打了下脚心,又将拖鞋套上后才说:“干嘛?穿鞋!脚凉不凉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