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1)

阮灯深呼吸一口气,再次用惊人的治愈能力扫去周身的阴霾,顺手夹了一块爽口的泡椒鸡递到傅初霁唇边。

看到男人愁眉苦脸的表情,阮灯忍不住笑着逗他:“你是不是傻呀,如果不是喜欢你喜欢到昏了头,我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把我抱到休息室强吻我?”

傅初霁小心试探的眼神再次把阮灯逗笑了,刚才来福悦轩之前阮灯那一番批评把他吓得不轻,他开车的时候仔细复盘自己的行为,发现这段时间他光忙着卖惨和耍流氓了,哪里还记得什么“你教教我怎么爱你”的可怜嘴脸。

傅初霁咽下对他来说有些偏辣的泡椒鸡,小声纠结道:“是我又不相信你喜欢我了,对不起。”

“你就不能往好处里想一想,整天光看到我生气了,就没看到我被你强吻和被你舔舔舔的时候怎么没一气之下把你的舌头给拔下来?”

阮灯对于傅初霁的心理疾病坦诚相待以后,说话反倒比以前轻松许多,能够直视问题所在了。

傅初霁抬手挠了挠头,一扫以前精两眼冒精光的形象,稀里糊涂道:“我以后会试着遇到问题不再悲观,尽量往好处里想一想的。”

“这样想才对嘛。”阮灯终于认可傅初霁的观点,满意地点点头。

他刚要继续吃饭,突然眼神警惕地向侧方扫去。

傅初霁一看到阮灯行动异常,比他还要敏感数倍,眼神扫视着人群迅速问道:“有人偷拍你了?”

阮灯皱起眉头,抬手摸了摸莫名发凉的后颈,示意傅初霁把锐利的视线收回来:“我也不知道……我最近老觉得有人在偷拍我。”他顿了顿,把怀疑的对象转移到傅初霁身上,“是不是你找人偷拍我?也不对啊……嘶,十有八九是你上次爆料那事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

傅初霁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把筷子放到餐盘上,再次扫视一圈阮灯身后,沉声道:“得知你住在青草沟的消息以后,我就一直有派保镖暗中保护你,那天我们在休息室聊完SY娱乐的事情我就把保镖增加到两名了,在这之后我在甜品店陪着你打工,我们三个都没有发觉你身边的异常。如果真的有人在暗中偷拍你,或者盯梢你的生活习惯,还没被我们察觉到的话,那么这个人不是隐藏的极好,就是他的背后有另一股更大的势力在保护他。”

阮灯想到那个诡异出现的黄牙老男人,浑身打了个激灵,尽量在脑海中复原他的形象:“你认不认得一个年龄在五十岁左右,满脸褶子,笑起来有一排参差不齐的黄牙的男人?他这排黄牙特别明显,我老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这个男的,但就是记不起来了。”

虽然阮灯的描述还是过于笼统,但傅初霁抓住其中的细节,点头道:“我仔细想想,但是这号人保不准不是我们认识的人,而是……石家那边的人。”

阮灯沉住心思,一时半会肯定是找不出这号人物,他为了安慰傅初霁,把筷子重新塞回他手中,笑道:“吃饭不想这些糟心事,再不吃就凉了。”

傅初霁心事重重地点头答应下来,两人这顿饭算是最近以来吃过最开心的一顿了,没有争吵,也没有阴阳怪气,还提起了阮灯小时候的趣事,聊着聊着差点都快忘了他们现在的处境。

聚餐结束后,傅初霁把阮灯送回青草沟住的地方,此时还没到凌晨十二点,今天依旧处于他们都很糟心的旧历年间。

傅初霁站在门口,用淡淡的笑容掩盖今晚挥之不去的苦涩:“为什么你长大以后,我们反而不能聚在一起好好过年了?”

“因为我们都长大了呀,小时候的相处法则已经不适用于现在的我们了,我已经不是那个跟你吵过架之后马上就会原谅你的傻小孩了,你也不是真心为我好的大哥哥,因为你贪图我的身体,还贪图我的感情,现在还要贪图我陪你一起过年。你不能在犯错之后企图逃避每一个应有的惩罚,这对我和小宝宝来说是不公平的。”

阮灯用浅显易懂的话语把傅初霁彻底点醒。

得到难堪的答案后,傅初霁终于愿意死心离开,不再在今晚纠缠阮灯。

他总是一个人过年。

傅初霁站在门口没有动,对阮灯露出释怀的笑容:“来不及在跨年时分对你说了,那就现在说了吧,灯灯,新年快乐。”

阮灯也对傅初霁露出甜美的笑容,双手作揖道:“新年快乐,恭喜发财,万事吉祥。”

傅初霁点头接受阮灯的祝福,伸手轻轻抚摸阮灯鼓起的小腹,柔声道:“小宝宝新年快乐,跟妈妈一起过个好年,愿你出生后快快乐乐的度过这一年。”

阮灯顺势牵过傅初霁的手,大大方方地楼抱住他的腰,把耳朵贴到他的胸腔附近感受他的心跳,轻声道:“希望你明年是真的快乐。”

傅初霁回抱住阮灯,在鼻腔酸涩中认真答应下来。

“嗯,会的。”

第71章 71 出门 71 “你老婆跑了你还能笑得出…

回到家后,傅初霁彻夜排查阮灯所描述的黄牙老男人的信息,很快就查清此人的真实身份。

他就是当年那对跳楼情侣中女孩的父亲,名叫王根。女孩去世后阮栩谦曾为他送去巨额赔偿,但他沉迷赌博,把钱花光后多次利用转移到他手中的U盘账本敲诈石君翔,后来石君翔识破他的诡计,他转而来敲诈阮栩谦,这才被彻底制服。

傅初霁对此事印象颇深,因为王根最后一次出现在城里正是被他打断双腿后送往乡下老家的,从那之后王根的行踪一直显示居于农村。

如今结合阮灯的话语来看,对于一个常年沉迷赌博,甚至还会威胁他人的人来说,王根看似老老实实的行踪颇有被人刻意隐藏的意味。

傅初霁派了两名心腹前往南方乡下打探王根的真实消息,又给保护阮灯的两个保镖发了红包,多加叮嘱,心里还是莫名其妙感到不踏实。

除去除夕夜那顿丰盛的晚餐,四合院内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泡面的味道。

沙发上随意堆着一套枕头和羽绒被,茶几上摆着盘唯一能补充维生素的车厘子,傅初霁麻木的眼神随着液晶显示屏上的人物操作左右摇摆,没日没夜靠血腥游戏麻痹神经。

放在茶几上的一桶泡面早就凉透了,面条本身被泡发了两倍不止,他饿了就随便应付两口,不饿就轮番用游戏和手机填补时间。

但大多数情况下他是感觉不到饥饿的,药物让他的胃里总是有种奇怪的饱胀感,连带着其他器官也被挤压得不舒服。

每当游戏内的丧尸被爆头时,液晶显示屏上就会溅满真实模拟的血液,傅初霁盯着这些很快会消失在屏幕内的液体愣神,全然忘记进行下一步动作。

阮灯终于下定决心,把他的黑心剖出来捧给他看,这场自欺其人的“道歉游戏”再次被他毁得一塌糊涂。

傅初霁一直企图用投机取巧来逃避责任,他怕极了阮灯眼中的漠视与愤怒,纵然厚着脸皮承认自己摆不上台面的处心积虑都是为了能让阮灯多看自己几眼,可阮灯已经不吃他这一套了。

若是让他放弃曾经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恩情,以全新的面貌求得阮灯的原谅,他得需要多大的冲击或是勇气才能松开口中死死咬住的机会。

若是以他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混球性格来看,这块象征着机会的软肉就算是烂在他嘴里,他都不可能吐出来白白浪费掉。

就在傅初霁又陷入自我批判与挣扎的矛盾中时,一通电话暂时将他从地狱中扯了上来。

梁家老爷子就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今晚趁着过年闲来无事,召集一群年少有为的小辈聚在一起欢度佳节,本意是为了大家能够增进友谊,从而促进生意上的往来。

除了老头以外,傅初霁第二讨厌的就是这群用鼻孔看人的同龄人了。

他们大多数人都仗着自己家底丰厚,在公司稳坐挂职总裁的职位,实际上交流起来就会发现这群人脑袋空空没思想,肚子空空没墨水,却整天摆出一副看不起别人的高傲姿态。

梁云渡从电话里就听着傅初霁的声音半死不活的,他拍拍傅初霁的肩膀,安慰道:“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别整天苦着个脸了,灯灯跑了以后就没见你笑过。”

“你老婆跑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傅初霁已经独自在角落里坐了许久,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看以前和阮灯的聊天记录,就他这张生人勿进的冷漠表情,除了梁云渡还有谁敢来跟他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