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1 / 1)

既然兄长?不肯叫他窥见内情,他也无心多问:“那我先回房……兄长?也不要太劳累。”

他还未经历过真正的刑讯,这?样酷烈而阴狠的兄长?令人陌生,比之见到君子的另一面,还不如与李秋洛共处。

谢怀珠听不到他脚步声,才彻底软了身子,颓然地盯着裴玄章略沾湿意?的面庞,感受他腰下?不容忽视的存在,被迫嗅到自己的味道?。

“韫娘既然对他无心,不该再分心神到他身上。”

裴玄章面色微冷,他见谢怀珠双颊嫣然,轻柔解释道?:“医师说,妇人此时或许会?比平日更?想,但孕中不适宜过于激烈。”

“那我已?经不需要了,尚书为什么……”她被男子欺负,恼怒道?,“下?去!”

裴玄章略生出些无奈,只啄了啄她面庞:“分别几月,难免情热,缓一缓就好?了。”

她从前根本?不知道?他心底的阴暗,如今坦诚相见,反倒不必避讳这?些污糟事?。

他远不如她想得?好?,有时也会?如一只兽般,展现最原始的本?能。

谢怀珠被男子的气息包裹住,他的态度一如往日平缓纵容,然而目光却具有强势而不容拒绝的侵略意?味,几乎随时都有可能将她吃下?一般。

她勉强扯过一件衣衫,不敢与他直视:“是你?同他说,我另觅新欢?”

第64章 第 64 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裴玄章并不否认, 只是目光落在她颈边一片痕处,轻轻按揉:“作为长嫂,韫娘不是更该关心?他如何死而复生??”

谢怀珠被?轻微的刺痛弄得轻轻一嘶, 然而这本就是他做下的恶, 她闷声道:“他既然恋上新人, 如何死里逃生?都与?我无关, 可有?人在外面坏我清白名声,我怎么?能不关心?!”

她竟不否认这关系的转换, 裴玄章抬手去试她额间温度,按住她柔软的腿腹, 道:“韫娘不曾对我投怀送抱?”

谢怀珠被?他手底的力道按得浑身?舒坦,懒懒瞥他一眼,目光流转间,水雾蒙蒙,又添了几分娇妩,然而她抬眼迎上裴玄章的目光,却被?他眼底深重的欲所骇, 连忙缩回衣衫下,将?自己藏好。

然而只要?看不见他,似乎又不会受到什么?侵/犯, 谢怀珠略有?些疑惑, 她才?抛开?过全部的羞耻心?,便不那么?矜持了,道:“刚刚你本可以……为什么?不?”

她有?些紧张, 那双手落在她两股之上,轻轻一提向后用力,撞到他腰腹, 好在还隔几层衣裳。

“韫娘是说这样?”

裴玄章低低一笑,将?她头上的衣衫轻轻揭下,浅浅吻过她眉心?:“这种事什么?时候做不成呢,你在同我说极重要?的事情,还是该清醒些好。”

谢怀珠被?他弄得心?绪纷乱,那吻轻若鸿毛,然而落在她眉心?眼上却又重有?千钧。

她反而不大清醒了,只能听他呢喃低语,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像是共同密谋,又像是祈求神祇时的低微。

“为什么?不肯呢,盈盈。”

他语气微微一顿,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你还这样年轻,有?太多试错的可能,你肯和?二郎共处数年,便不能施舍给我一点点的心?与?时间?”

谢怀珠喉头哽住一口气,他明明撑出一片窄小的空间,她却愈发喘不过气,听他道:“只是因为先?来后到,便可以这样不公,盈盈,你对旁人都好,只对我这样狠心??”

“我……我只是还有?些顾虑,您就不能给我些时间,不要?这样逼我。”

她有?些畏缩,可退无可退,裴玄章似有?些自嘲,定定地望着?她,教人能从?那目光里品出些许伤感。

“我哪里是在逼你。”他似是失去了气力,低低道:“盈盈,我只是很想叫你知晓,我这样心?爱你,你就不肯予我些许温存么??”

他想要?的并非只有?肌肤之亲,更要?男女之爱,谢怀珠撑在他胸口,她想要?推开?他,却又不舍,只紧紧贴近他心?脏跳动的地方。

“您很好很好。只是我不敢叫我的孩子有?这样一对父母。”

面上娇红未退,谢怀珠却露出些不忍,道:“我很小的时候便家道中落,也曾以为那就是天塌地陷,可后来长大了再回头看,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后悔投胎到母亲腹中,我父母都很爱我,只是日子过得清苦些,可嫁进?裴家之后,我很少能真心?快活。”

“这样的锦衣玉食,既不能叫我这个外人甘愿忍受,也未令您这个主人开?怀忘忧,我不怀疑您的情意,可我也很怕,我们的孩子日后也会陷入困境。”

她远不似他自信,望向前路时只有?忧心?忡忡:“您难道能为我舍弃父母兄弟之爱,背负兄夺弟妻的骂名么??”

二郎既然活着?,他要?同她在一起,即便她和?裴玄朗两个人已经没?有?关系,也势必手足情薄,甚至于决裂。

镇国公夫妇本就瞧不上她的出身?,连叫她做二郎的媳妇都不十分情愿,更何况她嫁给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这无疑会毁坏裴氏名声。

“名声于我而言只是外物。”

裴玄章握了握她的手,平和?道:“这些事情在决意娶你前,我已经想过无数遍。”

谢怀珠被?他拥在怀中,略有?些讶然裴玄章的淡然,换作是她,要?是这桩婚事令父母伤心?,她一定会犹豫。

“我只想叫你知道,倘若你愿与?我携手一生?,我一定不会教你后悔今日抉择。”

没?有?欲/念纠缠的气息,阵阵海浪中,她只听得到彼此近乎鼓擂的心?跳,可他们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目光似胶。

裴玄章缓缓道:“盈盈,你还有?许多年岁可过,数月的相处于你而言太短,为官未必命长,可到我死前,总会教你知晓这份心?意。”

一诺之重,甚于千金,谢怀珠吃惊,一般人凯旋回朝,不应该正该踌躇满志,怎么?会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指尖用力按住他唇,神色急切,欲言又止,只讷讷吐出几个字。

她低低道:“谶言出口,鬼神自知,不要?说些不吉利的话。”

心?如滚沸并不一定是什么?好滋味,可是这短暂生命中过于强烈的起伏都几乎与?他有?关,谢怀珠咬唇摇了摇头,这样的挣扎或许对他是有些残忍,可她又不得不仔细想一想。

这是她的终身大事……

她凝望着?裴玄章,却又重新低下头去,轻轻摇了摇,而后却又鼓起勇气瞧他,斟酌该如何开?口。

气氛凝肃,裴玄章感受她指腹的温热,神情沉沉,却也静静候她,不再多言。

钟漏滴滴答答,像是砸在人心?口,过了数个春秋冬夏,她转头去瞥,有?些讶然:“才?满小半杯吗?”

她以为就算是石头也要?融穿了。

手臂上的力气倏然加大,竟令她吃痛,男子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他伏在她耳畔低低/喘着?粗气,连声质问:“你还有?心?情去管钟漏么?!”